“还敢顶嘴,看我不让人教训你。”说着,霁飞雪就要让旁边的几个侍卫过来,霁九思这才抬起头。
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华服,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脸上薄施粉黛,双颊也有淡淡的绯红,若是忽略她脸上令人可怖的狰狞模样,倒是能给人一种娇俏可爱之感。
“不知七妹有何事?”霁九思淡淡的回应,这种心思恶毒的女子,她是真的生不起好感。
“真是个胆小鬼,身为一个男人,竟躲在一个奴才后面,还有,我可不是你七妹!”霁飞雪边说边上下打量着霁九思,眼中更是不屑和嫌弃。
“七姐说的还真不假,要他真是个男人,能只娶个病恹恹的女人吗?”霁晋鹏在一旁嘲笑道。
霁九思本身就是个现代人,对这种荤话自然没什么感觉,霁晋鹏和霁飞雪虽然都已及笄,可后者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脸上多多少少有些羞涩,却还是捂着嘴偷笑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就在三人有些僵持之际,又出现了一名男子。
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两道剑眉浑如漆刷,一身青色长袍,倒是给他凌厉的样貌添加了几丝温雅。
此人正是霁家长子,霁哲宇。
“大哥。”霁九思三人异口同声道。
霁哲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又看了眼她们三个,也能猜到事情的大概。
“雪儿先别胡闹了,父亲还在等着老六,我们就先过去了。”说罢,霁哲宇就要带着霁九思离开。
“我胡闹?我哪里有胡闹?!大哥为什么到现在还认他这个‘六弟’,若不是他在三年前害死三姐和祖父,我又怎会针对他!”霁飞雪情绪激动的说,指着霁九思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了。
“雪儿,三年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别惹父亲生气。”霁哲宇转回头来,对着霁飞雪语重心长的说。
“哼!”霁飞雪听到这话生气地咬了咬唇,再一个跺脚便跑开了。
霁晋鹏见霁飞雪都走了,自然也悻悻离开。
霁哲宇带着霁九思来到了霁家客堂,客堂内陈设十分典雅,家具皆是用了品相完好的红木,腿脚亦是精雕细琢,桌上摆着几个青花瓷瓶,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霁九思抬首便看到了坐在最中央的霁浩林,一身藏蓝长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脸上线条坚硬,双眉浓密,双瞳极黑,唇上的胡须十分整齐,给人一种凛冽严肃之感。
他的右手边坐着一名女子。
一头乌黑的发盘成抛家髻,带着金镶玉的凤头簪,面若银盘,双眸含水,体态颇丰,耳垂、颈项和手腕皆是戴着金镶玉的配饰,身着绣着金丝的淡黄色纱裙,腰间系着金丝缎带,端庄的坐在椅子上。
正是霁浩林的正妻,霁家的当家主母——阮茗玉。
而霁浩林左手边的位置却是空着的,霁哲宇坐在了他左手边的第二把椅子上。
“父亲,母亲。”霁九思对着前方俯身。
霁浩林并没有立刻让她起来,而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之后才让霁九思起身。
“若白啊,你这次和苏子叶的事情我也知晓了,虽然是他的过失,可这里面也有你的责任啊。”霁浩林语重心长的说。
“父亲教训的是。”霁九思不冷不淡的回答道。
“不过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们这些长辈也不好去掺和什么,你就安心在太医院里继续学习吧。”霁浩林接着说。
“是。”霁九思低头回应,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是说苏子叶的父亲不会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霁浩林能有这么好心?’霁九思刚在心里思索着,霁浩林又说出了一番话。
“不过经历过这件事,我看那夜飏帝姬也不算难相处,她还会在天启国呆上一段时间,你和她既有过一面之交,又整日待在皇宫里,说起话来定要比别人方便的多。”霁浩林颇为认真的说着,霁九思却从中听到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果不其然,一直坐在一旁没说话的阮茗玉动了动,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递到霁九思的面前。
“若白啊,你也知道,晋鹏虽已及笄,却迟迟未娶,本以为他没有中意的女子,可自从宴会上见过夜飏帝姬后他便彻夜难眠,他生的玉树临风,性格也是刚正不阿、风趣幽默,你身为他的哥哥,自然是要盼着他好的。”阮茗玉一副谆谆善诱的模样,霁九思却从中听出了些威胁的意味。
“母亲说的是。”霁九思边说边将锦盒接过来,这下也明白了她今日被叫回府的真正目的,那便是给公乘南弦和霁晋鹏牵线。
至于阮茗玉刚才说的那番话,霁九思心里颇为不屑,要知道霁晋鹏和苏子叶可是‘志同道合’的友人,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苏子叶的模样也就能将霁晋鹏看个大概了。
而她的处境却变得骑虎难下,霁浩林这边的要求不能拒绝,先不说苏子叶那边会报复,自己今日出不出得了定国王府都难说,再说公乘南弦那边,她可没觉得那人是个好相处的。
权衡下来,只得先答应这个要求,之后再另想办法。
“不知父亲可还有其他事情?”霁九思问道。
霁浩林对着她挥了挥手,霁九思心领神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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