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卑职名叫霁若白。”
“霁若白,你这名字我听得倒有些熟悉,不知家父是何人?”男子先是在嘴里喃喃着她的名字,接着询问道,而他问出这句话之后,旁边一体型微胖的御医却是推了推他的肩膀,还用眼神示意了几下。
霁九思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阴翳,“家父是当今定国王爷,姓霁名浩林。”
“哦,原来是定国王爷之子,你的天分十分聪颖,做起事情来也是仔细谨慎,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
“多谢先生夸奖,若白定也会全力以赴,努力钻研医术。”
“不错不错,既如此,你就先离开吧,也好去准备下一轮的医考。”
“是。”霁九思低头应道,继而往考场外走去。
“段御医,你方才问的那小医员虽是定国王爷的孩子,却不受宠,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提他的身世,岂不是给他难堪吗?”说话之人便是那名体型微胖的御医,而他口中的‘段御医’便是那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全名叫段林硕,成为御医已有五年之久。
“那你知道他是为何不受待见吗?”段林硕问。
“这个我倒不是非常清楚,只从宫里几个小厮嘴里听过有关他的内容,听说他在三年前的时候害死了定国王府的老家主、三小姐还有位…嗯…似乎是九小姐,然后就不受府中人待见了。”体型微胖的御医边思索边说。
“那三年前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竟让他自己一人活了下来?”段林硕继续询问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段御医,你这么关心那小医员的事情干嘛?”
“我不过是看他十分努力,人也不错,便想稍微了解下他的事情罢了。”段林硕面上笑盈盈的说着。
“哦。”微胖的御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霁九思从考场出来就看到纪容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紧张期待还带着兴奋的模样坐在那里,可他在看到霁九思出来的时候瞬间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容渊兄。”霁九思走过来做到纪容渊旁边的位子上。
纪容渊在霁九思坐下的那一刻就又闻到了她身上那清新怡人的味道,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身体也瞬间僵硬了起来,眼睛直挺挺的往手上的医书上看去,不敢转身去看霁九思,接着用自己认为平淡的语气询问道:“恩,怎么样若白,你方才过了吗?”
“通过了,我抽到的试题不算特别难,考官们的态度也十分公正。”
“那就好,前两轮都通过了,那么最后一轮也一定会过的。”
“借你吉言,不过我记得再一个人就到你了吧。”
这话在霁九思眼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毕竟纪容渊是她在太医院里唯一处得来的人,自从她搬到医员的住所后,他们两人总呆在一起,医考也是一起来的,霁九思自然会留意一下纪容渊的医考顺序。
而这话在纪容渊耳中完全变了个样。
‘若白他,他竟然记得我医考的顺序,所以,他是不是也很在乎我?’
纪容渊内心不受控制的想,明明眼睛是看着医书,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去。
而霁九思见纪容渊不回答的模样便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刚才那句话,看他‘专注’看书的样子也没再说话打扰他。
“二十六号考生进来答题。”听到这个声音,纪容渊也是回过神来,起身往考场走去。
“加油。”霁九思淡淡道。
纪容渊回过头,看着霁九思精致的面孔以及那不含一丝杂念的双眼,内心闪过无数挣扎,最后只得点点头,便进了考场。
待纪容渊从考场出来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见他出来,霁九思开口道:“怎么样,通过了吗?”
“通过了,我抽到的题目也不是很难,更不需要针灸,运气比去年要好多了。”纪容渊颇为兴奋的说。
“恭喜。”
“这么一来,我们两个岂不是都要通过了!”
“别高兴的太早,后天还有一轮考验呢。”
“若白说的是,确实不能太过兴奋了,可这种开心的日子,我们怎么着也得庆祝一下啊,走,咱们这就去酒楼里点上几个小菜。”说着纪容渊就揽上了霁九思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霁九思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随了他。
两人到的是京城里颇有名声的‘一品斋’,两人身上穿着的是太医院医员的特有服饰,在这人龙混杂的场合十分引人注目,纪容渊本身虽只是个医员,可他父亲纪常青可是鼎鼎有名的纪院判,是被先皇允过的世代为医的家族,家中自然不差钱。
所以二人便要了个小型的包间,点了几个招牌菜后,二人便吃了起来,吃到兴头上时,纪容渊忍不住叫了一壶烧酒。
霁九思也是喝了一小杯,可就这一小杯让她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纪容渊看着霁九思安安静静低头坐着的样子,轻喊了几声,“若白,若白?”
霁九思颇为迟缓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纪容渊便呆滞住了。
霁九思的眼睛不像平时那般淡漠清明,此时的双眸仿佛带着朦胧的湿润之感,如清晨时湖边那淡淡的水雾,本就白皙光滑的脸颊透着微微的红色,唇上还有着未消失的酒渍,被阳光反射的晶莹透亮,显得越发诱人。
纪容渊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之处传来的剧烈的跳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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