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公乘南弦转身离开,还没忘记给她关上门,一如进门时那么熟练。
‘……’
霁九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解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情,最后唇角却是微微勾起。
将地上的木盆以及毛巾捡起,把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却在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腰部,一阵痛传来,霁九思轻轻的揉了揉,并未放在心上。
心中似乎有什么事情彻底的尘埃落定,霁九思在后半夜睡得格外沉。
夜飏院的另一个房间里,公乘南弦却格外的清醒,她的手中拿着一颗赤红色的圆珠不停的把玩着,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小猎物,终于上钩了,既然上了我的钩,那你便不许跑。”
话落,公乘南弦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直到眼中的黑色充斥满整个眼球才停下。
翌日,霁九思洗漱好出门,倒在地上的男子还有一地的鲜血已经被清洗的十分干净,昨晚的事情恍若从未发生过一般。
今天是七日诊断的最后一天,也是霁九思离开夜飏院的日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跟安可莹打了个招呼后,霁九思便回了太医院。
因为她诊断的‘病人’比较特殊,所以今天是不用跟其他考生去宫外验收这七日的结果的,毕竟公乘南弦可是帝姬,总不能让她跑到惠民药局和那么多平民百姓处在一起,人多眼杂,到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糟了。
霁九思见到纪容渊时已经是下午申时了,看到来人,霁九思开口道,“容渊兄。”
纪容渊垂着头,面上没什么表情,被霁九思喊了名字才回过神来。“啊,是若白啊,你从夜飏院搬回来了。”
霁九思点点头,“恩,你这么这么无精打采,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纪容渊颇为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
只是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你,快点帮我把这些东西搬进来。”
纪容渊听到这声音满是不悦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苏子叶,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子叶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待他看到纪容渊脸上的不悦时,面上却扬起了笑意,“哟,我来这里做什么?自然是因为本少爷现在是太医院的医员,搬到这里来住,可是正大光明、天经地义的!”
纪容渊没好气的说,“呵,真不知你哪来的脸面说出这种话!还有你做过的那些腌渍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苏子叶无所谓的笑了笑,几步走上前,凑到纪容渊前方,“那又如何,你有本事,就去将这些事情告诉纪院判和楚院判,看看他们是站在你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苏子叶这样说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医考作弊以及陷害霁九思的事情。
纪容渊自然是气愤无比,阴沉着脸,提起拳头往就要往苏子叶脸上打。
苏子叶这次却早有防备,一下子就避开了,面上也没有生气,继续嬉笑道,“诶,容渊兄弟别生气啊,咱们以后就可是同一职务的人了,可是要一起住在这里的,平日里更要一起上课的。”
苏子叶每说一句就看到纪容渊的脸色越来越黑,忍不住的笑起来。
纪容渊却意外的没再说话,伴随着苏子叶讥讽意味满满的笑声,霁九思朝着纪容渊的方向看过来。
纪容渊也注意到了,依旧没有说话。
苏子叶观察着俩人的模样,既阴阳怪气又带着一丝嫉妒地戏谑道,“容渊兄弟是不是还没有告诉霁若白,你没有通过这次医考啊,哈哈,你不说也对,人家霁若白这次诊断的可是夜飏帝姬,那种人物身上又怎么会有什么大问题,过不了一会儿,霁若白就要搬到医师的住处去了,可怜容渊兄弟在这医员的位置上呆了足足三年,还比不上一个小小新人。”
苏子叶经过这几天的‘自我反思’,心中对霁九思的愧疚早就消失不见了,又在前阵子听到纪容渊说自己不如霁若白这个‘废物’,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也不愿自己在太医院的职务处于霁若白之下。
所以便有了苏子叶联合楚院判作弊以及陷害霁九思的事情。
“闭嘴,你休想在这里挑拨离间!”纪容渊先是吼了苏子叶一嗓子,接着转过头看着霁九思,颇有些慌张的说道:“若白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的。”
霁九思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苏子叶看着两人的互动,不屑的撇了撇嘴,此时已经个身穿灰衣的人将他的行李搬进了院子里,“让本少爷看看,哪个房间比较好,毕竟以后可是要住在这里呢。”
说着,苏子叶就在院子里逛起来,不一会后就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指挥着灰衣人道,“这个房间十分不错,你再将本少爷的东西都搬进去。”
纪容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子叶正站在霁九思的房间门口处,“苏子叶,这个房间已经有人住了。”
“有人住?容渊兄弟住在这里?”
“不是我。”
苏子叶扬了扬眉,“不是你,那便是霁若白了,咦,那我住进这里岂不是刚刚好,反正,霁若白马上就要搬出去了,只不过他住过的房间,本少爷得找人好好的消一遍毒,省的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别欺人太甚,若白只要还呆在这里,这个房间就永远是他的!”
苏子叶继续挑衅道,“那容渊兄弟的意思是,你不希望霁若白从这里搬出去了?”
纪容渊来不及跟霁九思解释,就跟苏子叶吵起来,“闭嘴!你休要再曲解我的意思!……”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就在此时又进来一穿着鹭鸶补子藏青长袍的男子,他看着面前颇为混乱的景象,忍不住蹙了蹙眉。
“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做什么?!这是太医院,是让你们学医的地方,没让你们在这里斗嘴!”纪常青没好气的对着两个人说着。
二人看到来人是纪常青,悻悻的收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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