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的妻子已经有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了。”
封谨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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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睡一觉就被另一个自己替代,意笙用超强的意志力撑着,但是就算一天不睡没事,一天不吃也没事,却撑不了太久的。
当忍不住饥饿吃下东西后,却慢慢地传来晕眩感,意笙直接的将面前的饭碗掀到了地上,摇晃着站了起来,“你下药?”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封谨。
“我只是心疼她的身体。”封谨上前,刚好的将晕眩过去的她接抱住。
封谨就这样看着意笙安静的躺在床上,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简来唤他,说是换药。
他走出了房间。
外面阳光灿烂,可是室内的温度却依旧很低温。
比尔找人的消息传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就是有个专家是在研究这个的,但是目前的话,人也不在这,去别的国家度假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封谨眉头皱起,“不能去找他吗?”他现在很急。
比尔摇头,“这个医生有个怪癖,不高兴是不会出诊的。”
封谨不再说话。
比尔的视线忽地抬向二楼,“咦,你妻子醒了。”
封谨听到这话转过头,看向二楼。
才睡了五个小时不到。
但是,只是一眼,封谨就能感觉到楼上的那个人是他的意笙。
意笙醒来就发现自己是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且是家居型的那种,也就是说,不是在医院,也不是在酒店……
她的记忆,停在了机场打电话给封谨,然后突然晕眩,再之后的记忆又像是喝断片一样,一点也没有。
如果她还感觉不到不太对劲,那她就真的太傻了。
她走出房间,然后就听到了封谨的声音……
医生,专家?
重点是,为什么封谨在这里?再环顾周围的环境,这明显带有着欧式的风格,还有站在封谨身边的西方男人,都在告诉意笙,她应该是在国外,但是,封谨怎么会在这里?
她跟他讲电话的时候,她确定他人还在国内。
而且,他身上的伤……
无数个疑问都从她的脑海划过,而她看到他转头的那一刹,却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出现记忆空白?
她只记得电话结束前,他对她说,她病了……
她什么时候病了?她自己却不知道?
封谨上楼,每抬一步脚,伤口都在提醒着他,他这是真的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意笙……”他轻呼着她的名字,“对不起。”来到她的面前,他上前,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对不起。”是他不好,是他害她变成了这样。
鼻尖传来的是她熟悉的味道,意笙眼泪啪啪的掉落,“封谨,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受着伤,你……”
她的脑海突然涌现出一个什么声音,一直在干扰着她,她摇头。
封谨松开她,眼神无比担忧,“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要你管,不对,不是这样……”她看着他,语无伦次。
“意笙,别想任何事情,冷静下来,冷静。”封谨只能这样安抚着她,“不要去想任何的事情。”尤其是刺激到她的。
意笙摇头,“我停不下来。”
“听话,不要去想。”封谨情急地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低语,“想我。”
终于,脑袋平静下来,意笙更加疑惑,“我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变成这样?
“别急,先把鞋子穿上好吗?”她竟然赤着脚走出来的。
意笙看着他,“我妈妈她……”
“不要去想。”他打断她的话,“一会我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一楼的客厅,意笙坐在白色的椅子上,手里抱着抱枕,旁边的壁炉这会还没有开炉,纯粹当作装饰的观赏作用。
面前放着热红茶,可是意笙却一动也不动。
封谨的话让她已经忘了该怎么反应,她就这样坐着,眼神迷茫。
封谨伸出手,轻轻的抓住她的手腕,“意笙……”
“所以,我是个双重人格患者?不仅这样,还很严重?”而更可怕的是,她自己完不晓得自己是这样的一个患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怪不得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是那么的模糊,原来,根本就不是我参与的吗?那么我算是什么?”意笙看着封谨,“我会突然间就沉睡过去,然后再也醒不来了吗?”
“意笙,你听我说。”
“我不听。”意笙眼泪掉下来,脆弱得像个娃娃,“你让我怎么接受,原来我不是我?”
“我答应你,我会治好你的病。”封谨发誓般的说道。
意笙摇头,“我是次人格还是主人格?”她忽地想到什么,关于双重人格,这种只会在影视剧里出现的情节,现实中其实很少人会接触到。
而对于更具体的了解是没有的,只知道一些鸡毛蒜皮之事。
“意笙……”
“次人格?”封谨这样避开话题的样子,意笙一下子就猜到了,“也就是我,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意笙,不要这样子想。”他不管她是主人格还是次人格,他只要她好好的存在着。
“你见过她吗?”意笙忽地问道。
封谨点头。
“跟我说说,她是怎么样的。”想想就很恐怖,醒来后就是另一个自己这种事情,就算是拍惊悚片一样。
而且,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封谨看着她,“意笙,你别这样。”他想将她拥入怀中,她有权力知道自己的病情,他告诉她是因为她怕下一次醒来,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会惶恐。
是,他承认,他有一种直觉,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由另一个她接替她的人生。
他心下十分的不安,惶恐,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现在只能这样先对她说清楚,天知道下一次如果醒来,会是什么样的场合。
“我害怕。”意笙看着他,终于坦露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