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北星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决定与他一决高下,他阴晴不定,万一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非扒层皮不可。
“皇上,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
看着她防备的动作,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在她的心中,朕就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每次见到她,她都是这么的狼狈,弄得一身是伤,平时不是很嚣张,现在怎么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么?
看她眼里的恐慌,他的心里不是滋味,以前可是满口谎言,眼里都是笑意,现在却成了害怕,他感觉胸口有一股闷气,憋的他出不上气来,很难受。
“你在怕朕!”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落北星当然怕了,打又打不过他,现在自己就是那只蚂蚁,一脚都能踩死。况且若是被他发现了垫子,有理也说不清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气走,才是最保险的。
“皇上,你是天子,可以主宰人的生命,臣妾自然是怕的。”
如果搁在以前的话,他会认为这是一个玩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眼睛里的恐慌是骗不了人的。
他思索了一番,难道是上次给她留下了阴影,先是打了板子,又掐了她,她难免会记住吧。
原来,她也是一个脆弱的人,是朕把她看的太坚强了。
“朕……”
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
“朕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
落北星好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简直白日做梦。”
作戏要做全套,既然他这么认为,那就陪他玩一玩。
她身体往后缩了一下,“皇上,臣妾要上药,把舞供叫进来吧。”
她现在就像一只小白兔,眼睛红红的,无依无靠,让他揪心不已。
“你就这么排斥朕吗?”现在连碰你一下,都不可以吗?
“皇上是天子,不能做这些事情,让舞供来吧。”
墨羽白觉得她折断了一个人的翅膀,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应该站起来厉声质问,与朕对质,然后再讲一堆的歪理。
而不是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连看一眼都不敢看。
他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他总于亲手把她变成了后宫中标准的女子了,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懦弱了。
忽然,他双手抓着她的胳膊,“你告诉朕,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嘶。”
“抓的这么疼,好像套一个麻袋打他一顿。”
真是奇怪,回到以前的样子,她一直没有变过,变的是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局势不一样,自然要装的可怜一些。
“怎么了,哪里疼。”
“皇上的手。”猫哭耗子假慈悲,眼睛有那么大吗?看不到吗?
哎,不知道他现在这般是为何?她捉摸不透。
他恍然大悟,松开了自己的手。
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他不知该如何说起,说些什么,她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他真的很心疼,她的变化太大了,这一切也有自己的原因,对她造成的伤害,脱不了关系。
一时间,悔恨和懊恼,涌上心头,各种滋味交杂在心中,充斥着他的内心,使他悲痛不已,如果没有对她做那些事情,也许不会现在这个样子了。
落北星感觉莫名其妙,暴君这表情有点不对劲,怎么说呢,她好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后悔,还有一丝丝的伤害。
“又在发什么神经?”
反正现在自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皇上,让舞供进来吧,不然,可能就要死了。”
墨羽白收敛了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舞供面露喜色,“娘娘,皇上救了你,以后是不是皇上会经常过来了。”
“你这想什么呢,赶快上药。”她把垫子取出来了,还好有这个垫子,不然非得扒一层皮。
“娘娘,他们打的那么用劲,娘娘这伤好像……”好像没有那么严重,真是奇怪。
“傻丫头,如果没有做好准备,能让老妖婆下手吗?”幸好她留了一手,不然就像西瓜,一拍就碎。
舞供瞪大眼睛,“娘娘,原来早有防备,奴婢担心死了。”
“本宫在你眼里,就那么顺从吗?老妖婆不达一顿的话,难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日后还会来找麻烦的。”
“娘娘,可是太后打了你,说不好日后还会找麻烦的。”
“本宫当然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有一点的是,她可以安静几天,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药已经上完,舞供又给她整理了衣服,“娘娘,皇上还在外边儿等着。”
“什么?他还没有走!”又不是狗皮膏药,黏得这么紧干什么?
“娘娘,皇上他担心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看舞供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落北星给了她一个爆栗,这丫头又在想入非非,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娘娘。”舞供委屈巴巴的,揉着自己的脑门,娘娘就喜欢打人脑袋,打的多了,脑袋会不机灵的
“你说说你,一天就知道瞎操心。”
“娘娘,奴婢这可不是瞎操心,皇上能过来,说明心里还是在意娘娘的。”
这就好办多了,皇上心里有娘娘,娘娘只要撒娇,说几句好听的话,说不好皇上气也就消了,也就不会责怪娘娘了。
落北星思索了一番,暴君未必有这么好心,他这样做说不好还增加了我与老妖婆的矛盾呢。
“娘娘,你可能对皇上有所误解,因为他掐了你,对你造成了伤害,娘娘心里会记恨他,也许,皇上正是为他所犯下的错误赎罪呢。”
娘娘的性子有时宽宏大量,有时揪住这家小辫子放也不放。
落北星眼睛一亮,“说的好有道理。”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再怎么补救,也痊愈不了的。
“你不是说皇上还在外边儿吗?”
舞供点头,欣喜若狂,娘娘这是想通了,“娘娘,奴婢这就叫皇上进来。”
“慢着,你就说本宫已经睡着了。”不想见他,见了也没有话说,懒得搭理他。
“啊,娘娘!”
“快去,快去,磨蹭什么?”
舞供很不情愿的走了出去,娘娘还是不原谅皇上,好复杂,她关上门,独留落北星一人思考人生。
墨羽白听了之后,并没有生气,她现在需要休息,应该少打扰她才是,就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吧。
也许等睡醒了之后,她就跟以前一样了,活蹦乱跳,满口谎话,会嘲讽人了。
小花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都化作了一声叹息,缘来缘去,总是爱捉弄人,明明心里很在意,非要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怎么行。
他仰天长叹,“不懂什么是爱?好痛苦。”
墨迹看到熟悉的身影,就跑了过去,“父皇。”
“墨迹,功课可有好好的作?”好像长高了一些。
墨迹点点头,“父皇,墨迹很听话的。”
他摸摸墨迹的脑袋,乖巧懂事了不少,长大了不少。
“父皇,进屋子坐吧,墨迹还想画画。”他想父皇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恍如隔日,依稀还记得三人画画的场面“好,父皇教你画画。”
舞供看到皇上去而复返,惊讶了一下,又看到墨皇子,便一切明了了,皇上肯定是被墨皇子“拐卖”来的。
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娘娘了,不然娘娘又想办法赶皇上了,不好不好,她也当做没有看见吧。
……
一夜好眠。
落北星这次伤的不是很严重,可以下地行走,她怕在屋子里待到发霉,可就不好玩了。
她要去御花园。
刚迈出一只脚,就看到暴君站在那颗大树下面,仰着脖子,不知道看什么,双手背后,身姿挺拔。
“背影好看,心黑。”
好像有感应似的,他转过身来,一时间,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两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落北星看到他淡淡的笑了,弧度很小,但看的真切,不得不说,还真的挺迷人的这样笑起来,温和了不少。
但他再怎么笑,也是一只人面兽心的暴君,肯定没啥好事。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落北星采用的政策。
颇有一副谁动谁是王八的架势。
他笑是因为看到了她往日的模样,还能活蹦乱跳,下地行走,应该没事的,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就知道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所以,一早站在这里。
逮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落北星想着这暴君又来是为了什么,昨天不是走了吗?
舞供刚好拿着娘娘的专属物品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她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因为她好巧不巧的站在了他们的中间,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她很不想这样的,只是走到中间才发现,皇上也在。
僵硬的转过身去,“参见皇上。”
他看到舞供手中拿的东西,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舞供只好如实回答,“这是娘娘自制的大伞。”
自制的?她倒是会弄一些稀奇玩意。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落北星走了过来,他这是要看自己的宝贝,绝不允许,两步三步走到了舞供的前面。
“皇上,你未免管的太宽了,这是本宫的事情。”意思就是你手伸的真长,多管闲事。
舞供默默地退到了一遍,眼里的担心尽显无余。
他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他好像又见到了她不讲理的一面,看来,病好了很多,脑袋也机灵了不少。
落北星嘴角一抽,暴君又在笑什么?想迷惑谁呢,不要脸。
“星儿。”
她浑身一振,又想搞事情,退后了一步。
珍爱生命,远离暴君。
他想了一晚上,总于想通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外边待了一晚上,守了一晚上的夜。
他喜欢她!
从身到心都是这样的感觉,需要她,离不开她,看不见她的时候,会想念她,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