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明一看来电显示以为自己眼花了,在揉了揉眼睛之后他定神一看,没看错,就是110打来的。
想来自己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警察叔叔为什么会来召唤自己?带着疑问,他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另一头王远的声音:“叔,是我,我在警局。”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顾明的脑子一片空白。程安见他的脸色不对,问道:“谁啊?”
顾明没有回答,电话另一头的王远赶忙安慰:“叔,我没犯什么大事,我就是把昨天那个小白脸给打入院了,现在被抓起来了。”
“你他妈这叫没犯大事,知不知道要被拘留几天啊?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怎么回事?”程安看着急急忙忙赶着出门的顾明问道。
“小远把陈恒给打了,现在被抓起来了。”顾明套着内裤来不及多说。
俩人把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走。吉恩被这一大清早的响动吵醒了:“等等,你们去哪?”
顾明顾不上回答,绕过他就往大门走去。
“等等,你现在要走的话我得把话和你说清楚了。”吉恩拽住他说,也许他也练过跆拳道,顾明怎么挣脱都没法挣脱开,“如果你们执意在一起,我......”
“解约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儿子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也别想拆散我俩。还有,别拽我,待会要是出人命了我全算你头上来!”顾明被逼急了,也来那么一下冷艳高贵。
一听到要出人命的消息,吉恩赶紧放手,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
程安把跑车停在门口向他招手,顾明跑了过去。
“我先带你去警局,小恒那边我去看看。”程安帮着给他系安全带说道。他一边察言观色。
顾明没有说什么,拍拍程安那只给自己系安全带而停留在腰上的手,顺便还补上一句:“如果伤得不轻他的医药费我帮忙付了。”
“你......你不计较?”
“计较什么?吃醋?”顾明耸耸肩,他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吗?
程安呆愣的盯着他,过了一会他笑笑又有点失望:“没事,坐好了。”
程安一踩油门,车子就咻地飞奔向前。
顾明抓着安全带咬着牙敢怒不敢言,他愈发的确信这程安上辈子是玩赛车挂掉的折翼的奥尔良鸡翅!
王远是怎么把陈小公子给打入院的呢?这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了。不,准确的说陈恒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他只记得女朋友没追着还被对方赶出家门,失魂落魄下他学着电视里的悲情女主一脸沧桑的漫步在江边,结果就惨遭毒手了。一睁眼人就趟医院了。
走廊外医生在向谁嘱咐着什么,透过房门的玻璃他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倒影在墙上。陈恒挺直了腰杆,像是在期待。但却在听到房门开启的吱嘎声后颓萎下去。
脚步声走到床边就消失了。
“小恒,我来看你了。”
程安把一篮水果放在桌上拖过下面的椅子坐下。
陈恒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背对着他,眼神定格在窗外的枯树上。程安不知是天然呆还是故意要给这背叛他的旧情儿一个教训,嘴边总是挂着“顾明”两个字。
“我过阵子就要回美国拍戏了,还有工作室的一些事情也要我亲自去操办,这段时间那个女孩会来照顾你吗?”程安问。
陈恒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像一尊被置放在寺内的佛爷,端庄笔直的挺坐着。
“你觉得呢?”他终于开口了,一转头两串泪珠垂落下来。
程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总觉得他和陈恒之间有很深的代沟。他们从未在某一件事情上达成一致的意见,也从未在对方的某一句无来由的话上瞬间明白意思。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理解这个大孩子的想法和思维。
“你们吵架了?”他试探性的问。
“如果不是你们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陈恒不顾形象的大喊起来,他捶着床板蹬着被单,真是像足了程安曾经给他的形容:“程安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见面的地点是你定的,当初也是你先背叛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无理取闹?你从来都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程安站起来,他是被彻底激怒了,“我走了。”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他转身要离开,这样的家伙在一点点的磨着他的耐心。
“程安。”陈恒跳下床抱住他,对于程安这样的做法他始料未及,“对不起。”
“我觉得你应该先学会怎么做一个男人。”掰开那双仅仅栓着他的手程安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玻璃门开开关关,才早上八点警局就已经热闹非凡了,到处都是吵闹声和呵斥声,有好几个警察叔叔拿着电警棍正威胁着一个满脸狰狞的男人。
顾明来到会客室,坐在角落里的王远抬起头来看他:“叔。”然后又低下头去。
“怎么回事呢?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就那样把人给打入院了?”
“嗯。”
那天他骗顾明说要回家,其实是偷偷跑去找未婚妻了。结果未婚妻没找到却找到在江边漫步的小白脸了。于是他二话不说,抄起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的扫帚对着陈恒的脑袋砸去。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被抓了。”
顾明简直不知要说什么好,他只能安慰侄子,心里一个劲的叫喊“打得好!”
然后打电话给程安,他要了解一下陈恒的伤势,如果对方起诉的话王远的话,那表侄子这辈子算是被抹上一个黑点了。
不过所幸陈恒的伤势不算太过严重,只不过手骨骨折了,要住半个月医院。顾明乐呵呵的把医药费垫付了。他捅捅程大少:“他说什么了?”
“他哭着说对不起。”
“呵呵,这还真想他的风格。从小到大他一遇到事就这样耍赖打滚。”
程安疑惑的看着他:“从小到大?你们从小就认识了?”
“咳咳......没有,就打个比方。”眼角瞥见程安戴在手上的戒指,“你还戴着啊?”
“嗯。”程安别过脸,俊气的瓜子脸上带点小别扭,他扭扭手上的戒指,试图把它摘下。
顾明也摸摸手上那一枚带着钻石的圆环:“我觉得戴着挺好。对了,那个......你对你爸说只要他答应不节约就和我分开,这是真的吗?”
程安突然对抓弄男人有了兴趣,他的嘴角带着笑:“你说呢?”在看到后视镜中顾明瞬间变了的表情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知道被抓弄了顾明的脸色就更加难看,就像刚刚从坛子里捞出来的酸菜一样。
“如果是真的你会答应吗?”程安接着问道。
顾明托着下巴斜了他一眼,他突然觉得这种**的方式实在太过暧昧,不过谁说大老爷们不想情意绵绵:“当然不会,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说得指天誓日,宣告程安是他的归属物。如果现在让他站在舞台上,面对千千万万的粉丝或许真会大言不惭的公开他们的关系。
顾明可以清楚的看见程安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像,眯起的眼睛带有笑意。嘴边是温热,他闭上眼睛含住程安伸进来的舌头。
自从乔治很”幸运“的选中这两位被情敌绳索绑住的演员,《禁爱》就一直备受关注。片场演员的一举一动基本都被狗仔队记录下来。
好在两人并未作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没有材料可挖的狗仔自然而然的把眼光对准了两人的导火索——陈恒。
不过还未对当事人进行跟踪挖料一个爆炸性消息顿时把顾明和程安再一次推向风口浪尖。
刚一下飞机一大群记者就围了上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顾明被其中一名记者一挤直接从下机口的楼梯上摔下去,最要命的是脸着的地。
一个大腹便便的医生正给他的鼻梁处上药,疼却不能说出口。低下眼睑看见那一坨在鼻梁上隆起的小肉球他欲哭无泪。
“老子绝对要追究那人的责任。”他努着嘴说道。
乔姐看他这摸样心里不禁骂起那些记者来。
“对了,那些记者怎么又跟发春的猫儿一样了?”顾明问。
“你和程安的那件事被曝出来了。”
“什么?!”顾明已激动坐直了腰板,医生被他这么一碰抹着药的棉支一用力,顾明的鼻梁受到了二次伤害。
“他还真是我爸。”程安把杂志扔到地上,仰着头闭着眼说道。
方毅把杂志捡起来放到桌上:“老爷在逼你。”
“废话呢,现在唱片公司说这件事一曝光,我的专辑录制要延期了。”
程安踢了一下桌腿,瞥了一眼杂志上那张自己从记者手里的照相机删除的其中一张照片,叹了口气:“我这辈子真是欠他的了。”
“媒体现在把你们说的很难堪,你们要澄清一下。”
程安把那一面杂志撕掉:“没什么好澄清的,他就是要逼我承认我不是gay,我还偏不干了,只要有记者问起,你就回答他们就是报道写的那样。”
当天程安不顾公司的要求,继续按照原先的行程去参加自己新建立的基金会成立典礼。大批记者把矛头全都对准了他:“请问报道上所说你和顾明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们俩其实没想过要公开,只不过这一次是碰巧被拍下了。”程安对着镜头笑道,他知道父亲此时一定坐在电视机前。
“可你们之前被传出是情敌的事是真的吗?”又一个记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