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华雄在第一次应对吕布的时候为了打压一下他的气势所以没有直接和他以力对力,反而耍了一个巧手段,在关键时候施了巧劲,才获得了那一次对阵的胜利。
正如吕布所知,说起来他那样其实算是取巧了,而吕布仓促迎击,失了先手又弱了下风,但即便是如此他那一下也仅是让吕布退后小半步,优势并不明显,也正是因此吕布才会作出他不如自己的判断,然后刚才才会干出要画地为牢这种听起来危险颇高的事情。
然而现在这一次华雄直接正面抗击吕布,他才现自己就算从徐荣、樊稠那里知道了吕布力量很大,甚至可以说恐怖,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仍然有些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大到这个地步,这是神力耶?
这厮简直是太恐怖了,而且华雄看得出来他还没有使出全力——汗那个,吕布是还没有完全适应使用方天画戟,结果舞得随意了一些就被他认为是没有使出全力了,这误会可是当真要得。
而这一下子,华雄心中的轻视之心或者说刚刚因吕布轻视自己导致头脑有些热的怒气尽去,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着级强敌才有的警惕。
他没有想到,吕布经历了之前和那几员西凉大将的交战,尤其徐荣和樊稠都纠缠了挺久,居然现在还有这么十足的气力来应对自己,当然更不会想到他和这一众西凉军将领们对于吕布来说不过就如同实验小老鼠一般,分明就是拿他们做自己的磨刀石,当然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还伴有风险,而吕布如此更像是在打赌,只是现在的结果算算他赌赢了而已。
但虽然这一击让华雄深深认识到吕布的可怕,他却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而且既然力量这一路走不通,那干脆就走技巧、武艺一路,从刚才的两次交锋中,华雄自然也察觉到了些什么,第一次击退或许真有些偶然,但肯定也有某些原因,华雄不是笨蛋自然很快想到了关键。
于是接下来,吕布就惊讶却又有些理所当然地现这华雄变招了,或者说是变换了应对自己的方式,不再是以力对力,而是像最开始那样和自己周旋起来。
说起来从前的吕布武艺自然高,一杆方天画戟翻舞起来,甚至会让敌人感觉仿佛置身在某个戟阵中央一般,那种恐怖不身临其境是无法清楚感受到地;但现在这个吕布就是十窍中有九窍通了——一窍不通,幸好他还有反应力,还有度甚至还有脑海里时不时自动翻腾出来的有关记忆可以弥补,华雄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和吕布打斗,而是在一步步挖掘出吕布的“潜力”出来,进而让对手越来越强,反而他自己随着时间越久耐力耗尽渐渐地没了信心手上也自然弱了下去。
吕布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本来两个人差距就不是太大,吕布还没有完全恢复暂时也就只能靠着身体的天赋与对方周旋,但华雄气势一弱下去,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手中方天画戟立即大开大合,但隐隐中又好像暗合了某种规律,就和他现在脑海中在无数次操演着那一套现在已经渐渐熟悉起来的戟法的身影的奇妙动作一般。
看到这里,西凉军将士心已经渐渐陷入了低谷,眼看着华雄也被吕布压制,他们知道现在连最后一个希望也快破灭了,今天被并州军这一顿打脸是注定无法讨回来了,而且还特别地响令人永生难忘;而并州军将士则是恰恰相反,随着吕布越来越明显地压制住了华雄,他们也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好像跟着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的变化在不断加快度,体内热血逐渐灌顶、沸腾。
激动、却又不安,这是此时张辽心中的感受,他感觉原来那个吕布好像渐渐回来了,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华雄交战的这个吕布,正在无时不刻地透露着一种曾经熟悉的那人特有的霸气以及强大——显然吕布这一次赌对了,想到这点他自然也为吕布感到欣喜。
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会去理会刚才吕布所说的“画地为牢”之类的承诺,但徐荣却注意到了,吕布在和华雄交战的这整个过程中数十回合下来,他竟然真地没有出那个自己所画的圆圈半步,赤兔马也只是在圆圈里面打着转,反观华雄从这一边转到了那一边,走马灯一般,而吕布驱动方天画戟的转身也全是因为他。
然则华雄本是力量型武将,这方面偏偏被吕布压制,而度又跟不上他,胯下马更在赤兔马因为被主人不断掉头而显得有些烦躁时不时地嘶鸣咆哮下显得战战兢兢,除了凭借着自己浸淫的武艺还能够纠缠到现在,几乎已经无反抗之力了。
说几乎,是因为徐荣了解华雄,他知道华雄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以为他已经尽了全力的时候,还潜藏着一份力,别人都看他的外观、他的性格就以为他只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莽汉,但其实他心中也自有着几分细腻,让人不知不觉着了道,当然西凉军中几乎没有谁能够让华雄做出这样的选择,除了今日的吕布。
而下一刻,也仿佛印证了徐荣的猜测一般,华雄终于瞅准了一个机会,那是吕布的疏忽,让华雄竟然有机会纵马到了他的身后去,而因为“画地为牢”的承诺,吕布这个时候又不能够驱马奔逃开去,想要闪避也来不及,那样赤兔马就很容易会跨出那个圆圈去,也就破坏了自己承诺。
或许别人对这个所谓承诺不在乎甚至不记得,但他内心恪守着,对他来说如果这种事情都办不到,那还谈什么恢复巅峰实力,纵横来日虎牢?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反击,然而对手在背后,攻击也来自背后,他背后又没有生眼睛,哪里看得到又哪里能够应对得了?
当然可以……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因为我是吕布!
就见到吕布原本拖在左手的方天画戟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从斜里从低向高射向了自己的背后,这个角度十分刁钻,以至于背后正忙着挥动大刀劈向吕布的华雄都根本没有注意到,等到眼角瞟到的时候,那个黑点已经在眼前成了标志性的井字形戟尖,双刃夹带锋芒、冷冽寒刺,向着自己面门袭来,而大刀因为起势更早所以先一步快要斩到了吕布后背,这一刀下去怎么也是重伤。
华雄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真的斩下去,但他也只能犹豫这么一下子,因为下一刻现自己双手握住的刀柄突然被什么控制了再也斩不下去,一看却是吕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左手的方天画戟换到了右手,持柄提戟竟然只用柄端生生隔挡住了刀刃,而那双刃戟尖却一点不死心还在朝着自己刺过来。
局势一瞬间转换!
这一刺显得那么朴实无华,但在众人眼中看来,却又是显得那般惊艳,好似天上的太阳顷刻间夺走了周围所有的光芒,汇聚于其上。
而华雄感觉更深,当那一戟刺来,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有意,吕布方天画戟柄上所绘的那只吊睛猛虎,那栩栩如生的画面便好似真地在一瞬间活过来了一般,那虎目更好似画龙点睛神彩瞬间飞扬,虎目中放射出无尽狩猎之王的煞气与冰寒,让华雄都险些不敢直视。
(修改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