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风帮忙将行李提进舒静予房间,好在两人皆是讲究整洁的范儿,二话不说便默契地收拾起来,其间舒静予的心情也略略轻快了些,兴致盎然地向顾彦风展示自己在美国为他精心挑选的礼物--爱玛仕的男士钱夹!
“愣着作什么,不打开看看吗?”舒静予轻轻推搡了着顾彦风的胳膊。【高品质更新】
顾彦风本想说,去美国匆匆五六天时间,忙于陪萧恩治疗眼睛,原本不必抽出这休息时间为他买这份礼物,何况他也不是特别需要,话到嘴边又怕伤了静予,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皮夹随意看了看。
“旧的那只不要了吧,我来帮你换上?”舒静予说着,便伸手向顾彦风要去了使用中的那只钱夹,其实这只钱夹是上半年他生日的时候用的,到现在还未满半年,根本谈不上什么旧不旧的。
不想扫了她的兴致,顾彦风把皮夹给她,又继续埋头整理行李,待静予将爱玛仕钱夹重新塞在他手上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直接将他放入了口袋,没再多看一眼,随后便开口向静予告辞准备离开了。
“我有点饿了。”
顾彦风不得不转身重新回到舒静予身边:“一起下楼吧,看看娴姐给你做了什么早餐?”
舒静予的脸绷得紧紧地,似乎很不乐意地告诉顾彦风,这段时间她一直没什么胃口,尤其是到了美国以后水土不服,到了飞机上又开始晕机,这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进食。
顾彦风听了这些话,才注意到许久未见,静予确实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蜡黄无光,这身体确实极需要好好调理一下了。
“你床上躺着休息,我去看看有什么早餐,给你带些上来。”
“我不要--”
“怎么了?”顾彦风好奇地回过头,“不要休息还是不要吃早餐?”
“我不在的时候,娴姐一定又煮甜粥了,我吃不下,而且--”
对于舒静予屡次欲言又止的表现,顾彦风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不再询问,转身下楼,寻不得舒家的佣人娴姐,却见厨房粥煲里果然有一整锅白果蛋丝甜粥。
手艺不错,顾彦风想起方才太过匆忙,自己也未来得及用餐,便给自己盛了一碗凉着,然后打开冰箱门寻找食材,决定给静予做顿营养丰富的早餐。
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会下厨吧?顾彦风终于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还从未尝过自己的手艺,虽然两人相识已一年有余,却是从未带她回过一次家,也没有想过要找机会要给她做些什么……
于是,顾彦风打算给舒静予做碗地道的打卤面!以补偿自己一直以来对她的疏忽,年关将近,与静予之间的距离也该试着再拉近一些了。
“昕昕,找我何事?”顾彦风强压着来自心头的暗喜,隐约中不禁有些担心,他知道安昕昕这一走,自己与她的关系又将渐行渐远,此时她若不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或者紧急的事情,肯定再不会找他了。
“嗯,我今天休息在家,你先别激动,在家里等着我,我马上过来!”顾彦风匆匆挂了电话,无奈地看了一眼才揉了一小会的面团,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两片面包和一盒鲜牛奶,迅速煎了个鸡蛋,往盘里一放就端到了舒静予面前。
“你,下楼好半天,就给我煎了个鸡蛋?”舒静予眼里的欣喜,自看到顾彦风递来的那两片面包后,迅速化作了失落,如何也掩藏不了。
“我怕你等太久了不好,全麦面包先垫着肚子,娴姐可能上街买菜去了,等她一回来让她给你做碗面条什么的吃吧,我突然单位里有事找,等过去一趟,你今天在家好好歇着,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你。”顾彦风说得很匆忙,几乎是一边朝着门走去,一边回头交待着。
“过两天!”舒静予神色黯然地重复着,难道我等你等得还不够久吗,工作有这么重要么,我们一个月没见了,我每时每刻都把手机带在身边,你说过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天天给我打电话的,我总想着是不是我的手机没电了又或者是停机了,真是可笑至极……
房门被无情地悄悄带上了,仿佛这样轻柔的动作就能让舒静予感到好受些,可偏偏这清脆的上锁声也能惊动她不安的心。
几乎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舒静予越发觉得惶恐,以前顾彦风虽然对她也保持着男女朋友间应该有的距离,虽然对待工作也是这般充满责任感,但是只要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表露出心不在焉,因为他是一个极为成熟又懂得掌控自己情绪的男人,但是现在她甚至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喜与怒,这是她从未发现过的。
他的感受源于哪里,来自何人呢……?
此刻,安昕昕靠坐在花园里的一张室外休闲藤椅上,圆形的藤桌上放置着一套洁净的玻璃茶具,小巧的茶壶里泡着几朵胎菊,置于小炉上正突突往外冒着菊香,但放置在安昕昕面前的小玻璃杯里却是空空如也。
回家只不过两天,她已经感觉到了无法承受的累,那种累远远超过了筋疲力尽,她想。
原本,她今天便打算去浦华皇家银行,但是身边所有的人都来劝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于是她也觉得,她该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了,无论是悲哀的情绪,还是沉痛的悼念,总有那么一天,她应该放下!
但是,谁出的这馊主意,让她待在家里的,安昕昕烦闷不堪,右手支着太阳穴回想,发现最大嫌疑人就是她自己!
是她迫不及待地回到这里,不停地应付着叔伯姨辈们打来的电话问候,陪着自己陪着他们一起沉浸于悲伤的回忆之中,话至哽咽处,常与刘妈抱着痛哭一阵,直至刘妈无意中抽噎着提到:“小昕昕啊,莫要再哭了,你知道你心里有老爷和夫人,他们泉下有知也欣慰了哩,特别是老爷,唉!”
“我以为我不会难过,可不知怎地,想起他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感到悲伤,虽然我更加惦念妈妈。”安昕昕当时颤抖着身子问刘妈,“他会欣慰吗,我想他会笑,笑话我这般没用,从小到大都这样。”
“瞧你说的这小孩子的话,很多事情一时说不清楚啊,唉。”刘妈拍着安昕昕的背,眼中有光亮闪过,“说起来也许你不信,就在老爷他出事前不久,我看他连续几个晚上都在书房走来走去,我怕他心脏又犯老毛病,还进去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后来这样大概过了四、五天,他开始在书房里写信,我给他泡了杯参杯进去,看到他拿着笔不停地叹气,见我进去还把信给遮起来了,我当时还纳闷,你说跟我这么一个不识字的老太婆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况且老爷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
“对啊,怎么会这样?”那封信是写给谁的呢?
“话又说回来,那两天他整个人老了一圈了,没有精神啊,人跟梦游似地没心思了。”刘妈叹息着,“唉,当时我还想着是不是家里有什么脏东西,打算这两天去庙里拜拜,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老爷他和夫人就出事了……”
“刘妈,您有心了,这种事怎么说呢,也许是注定的吧?”
“是啊,你说这事说它蹊跷吧,又有前兆,只可惜啊老爷他临走,也没来得及跟他闺女你说些什么体己话儿。”
“他能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安昕昕苦笑着,这话听在自己耳朵里甚觉耳熟,糟糕,前两天一直在应付浦华的事情,竟把刑律师捎给自己的那封信给忘了,安昕昕推了推刘妈,两眼泛着旁人捉摸不透的泪光,一边向楼上跑去,一边回头对刘妈喊道,“有,他有一封信留给我了,刘妈快帮我找找昨天带回来的那堆行李。”
这不是一封普通的爸爸留给女儿的信呵,安昕昕的手有些微微颤动,她不停地埋怨自己的疏忽与粗心大意,事到如今才想起它来。
可是,如果有心想看的话,当时就该迫不及待了吧?
信被整齐地压在一叠衣服中,如果不是用心去找,怕是一时发现不了,这说明什么呢,安昕昕的心猛得一沉,她决定保持自己一贯的作风,不去考虑这些……
可是,信读完了,一遍又一遍,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种窒息源自压力、源自情感、原自各种不可思议的秘密!
安昕昕不愿意再想下去了,收回了目光看着已绽放的小黄菊花,心里嘀咕着这顾彦风怎么还不来,说来说去,还不都得怪他,若不是他不够关心静予,怕自己的出现引起静予的误会,自己又何必这么急着搬回自己家,又怎会与刘妈谈起那些,当然也就不会想起这封信了,现在心里自然也不至于如此焦灼难受了。
“真好笑--”安昕昕在自己的空杯中斟满了澄黄透亮的菊花茶,摇着甩开方才那段莫名其妙的幼稚逻辑推论,难道静予答应的话,安昕昕你还想继续在顾彦风家里住下去吗?
“不仅好笑,还丢人现眼了。”安昕昕又自言自语地补充着,这信迟早要看,这人也迟早该远离,可是现在就让她再倚靠一回吧,她一个人已无力承受了,还如何应对呢?
“什么东西既好笑又丢人现眼?”顾彦风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安昕昕准备回头的时候,他已慢慢绕到了自己面前,浅浅一笑说,“是在说那颗小米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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