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不嫌弃的话,就请先洗个澡然后再换套干净的衣服吧?”德胥山庄的刘管家招呼了顾彦风和安昕昕进屋,转身叫下人取了两套衣服过来交给两人。【高品质更新】
“嗯,麻烦你了。”顾彦风接过衣服,将其中一套女装递给安昕昕,“快去换上吧。”
“请问刘管家这套女装是?”
“哦,这是舒静予小姐的,因为少爷在国外那两年,舒小姐就经常过来山庄这边陪我们夫人度假,便留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在这边。”
“原来是静予的衣服,这你该不会介意了吧?”顾彦风打量着安昕昕低笑道。
“那麻烦刘管家能不能取套萧夫人的衣服来。”
刘管家应声离开了,顾彦风不解地问:“怎么了,静予的衣服不是更适合你?”
安昕昕想了想,说:“她太瘦了,穿着难受。”
“我倒觉得,那样才能突显你的身材。”顾彦风装作看不到安昕昕递来的白眼继续道,“就像昨晚那件礼服,我挺喜欢。”
“你喜欢你自己穿去。”安昕昕接过刘管家手上那套深色袄子进了洗手间。
安昕昕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时,顾彦风已坐在客厅沙发上与刘管家聊起了天,管家见安昕昕过来了,忙起身招呼安昕昕过去:“两位先坐着,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刚才刘管家在跟我说,萧恩的父母已经离开山庄回城了,萧恩倒是还未走,不过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安昕昕淡淡地应了声,认为这些事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她现在担心的是顾彦风这一头破了头的伤疤,顾彦风他都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她起身向下人要来了家用小药箱,顾彦风见状心里一阵小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安昕昕也不说话,两人表现地十分默契。
安昕昕将棉签蘸了医用酒精,安昕昕的手伸向顾彦风的时候有些微微发抖,顾彦风配合地低下额头,心里正欢喜得紧,只可惜还来不及享用这来之不易的安氏服务,便被匆匆跑过来的刘管家打断了。
“两位客人,饭菜都做好了,一起去餐厅享用吧。”顾彦风犹豫着没答应,又听得刘管家继续道,“对了,我们少爷刚打来电话得知两位贵客在此,正与舒小姐往山庄赶呢,大约半小时左右便到了。”
“舒小姐?”安昕昕喃喃。
“对啊,舒静予小姐是咱们少爷青梅竹马的好友,两人自小在一块儿长大,感情好得很啊,上回少爷……”
“这位顾先生是舒小姐未过门的妻子。Www..Com”安昕昕冷冷地打断刘管家的话,方才的从容与温和突然之间消失殆尽。
刘管家尴尬地讪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道方才少爷和舒小姐一听见说两位贵客安然无恙后开心得不得了,尤其是舒小姐昨夜一直心绪不宁,今天一大早少爷便陪着舒小姐出去了。”
“既然他们快到了,就等一下他们一起用午餐吧。”顾彦风吩咐道,刘管家答应着退下了。
安昕昕突然“嚯”地一声“你留下吃饭,我要走了。”
顾彦风忙拉住安昕昕的手问:“怎么突然就要走?”
“不舒服,回家休息。”
“那好,我们吃完了午饭,我马上带你回家。”顾彦风望着安昕昕说,“不过现在,先替我处理额上这些伤疤吧,我怎么感觉越来越疼了。”
安昕昕白了他一眼道:“静予前些日子颇有些做护士的心得,她一定十分乐意为你消毒擦药,何况除了她还有萧大夫呢,还需要我做什么?”
“这话却让我听得舒服又高兴。”
“那你慢慢乐吧,我走了。”安昕昕挣脱了顾彦风的手,顾彦风劝阻不了安昕昕,两人的争执声惊动了刘管家,最后顾彦风不得不给萧恩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又让刘管家备了辆车将两人送回了市里。
顾彦风把安昕昕送回家,安昕昕胡乱吃了口饭便上楼回房休息了,本欲离开的顾彦风见安昕昕自山庄回来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便准备上楼打探情况。
她果然没有睡着,顾彦风悄悄打开房门,却见安昕昕正趴在床上低声啜泣,顾彦风想到今早安昕昕遭人轻薄,清白虽保,却不堪那两个混蛋凌辱,自然觉得委屈,心里难受也是正常,刚才在德胥山庄听见说静予与萧恩要回来便急着要离开,一定是怕他们问起事故经过,也难怪她不愿意回忆,竟连静予都不愿见了。
眼下除了他顾彦风身边也再无他人知晓此事,她若不提他自然亦不会开口,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便是了,只是自己现在应该如何劝解伤心哭泣的安昕昕呢?
也许眼下沉默便是对她最好的宽慰吧,顾彦风坐在床边,用手轻拍着安昕昕的背,谁会想到从不苟言笑的顾彦风口中竟然哼出了深情的催眠曲。
“你哭,你笑,你在我的怀抱,安静地睡着,带着微笑的嘴角,宝宝、宝宝,亲亲就好……”
从惊讶不已到渐渐平静的安昕昕见背上忽然没了动静,原本拍打着她后背的那双手随着歌声的戛然而止也已慢慢垂下了,她睁开泪水迷糊的眼睛发现趴在床上的她正被一条手臂正横抱着,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真是个奇人,还没见过给别人唱催眠曲反把自己催眠了的。”安昕昕小心翼翼地翻过身,这顾彦风一定是累坏了,任由安昕昕摆弄着他的手脚,见他毫无反应,安昕昕索性挪正了他的身子,又为他垫好枕头盖好被子,瞧着熟睡的顾彦风又觉心里不自在,便跑下楼去取了药箱上来。
“这样都痛不醒你,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安昕昕一边用棉签细心地打理着顾彦风额头的伤口一边自言自语着,“你可真是个笨家伙,一个人就这么找到山上来了,好不容易把我从那庙里救了出来偏偏我又犯了胃病,你还得前着我爬山,可是我又实在是没用,把唯一的照明工具给弄丢了,害得你寸步难行……”
安昕昕见酒精顺着顾彦风的伤口滑到了他的脸上,来不及拿纸巾,急忙用手抹去了继续道:“是,你当初可能没有想到救我会惹上这么多麻烦事,你后来一定在心里咒骂怨恨自己的多管闲事了吧,其实说到最后也是我太笨了些,不过你也不应该跟我一起被抓回庙里啊,你干嘛不放下我自己跑下山呢,到时候找了警察来抓他们不就行了吗,你看看你还把自己撞出这么多伤口来,傻不傻啊你?”
安昕昕看着皮肉模糊的伤口说:“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要知道你最心爱的女人为了昨晚的晚会费尽了心思,可你却不领情,换作是我的话,也一定气疯了。”
说到这里,安昕昕叹了口气,虽然当她知道静予出钱要那几个坏人玷污她的清白时伤心欲绝甚至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更不愿相信这样的悲情故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刚才她躺在床上享受着原本应该属于静予的温情呵护时,从心底陡然涌出的满足与祥和足以使她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始终是她对不起静予在先的。
静予的做法令她感到寒心,可自己何尝不是在伤害着静予呢?这一切必须结束,必须停止,无论是她与舒静予还是顾彦风,都不应该再有任何的交集。
安昕昕木然地下了床,虽然整间屋子被空调打得暖暖的,可是由心底泛起的寒意侵袭着她的全身,她随手从梳妆椅上扯起一件披肩将自己裹得严实。
顾彦风本就不是一个嗜睡的人,何况长久以来的高强度脑力劳动早已破坏了他的健康睡眠,自安昕昕翻身而起的那一刻,他便已醒来了。
他舍不得睁开眼睛,只是因为他贪图着安昕昕手下的温柔,又留恋着她口中充满情意的嗔怪,这样的场景他不知盼了多少回,近期已屡屡出现在他的梦里。
可是,她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她自言自语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了,顾彦风生性敏感,却因沉浸于幸福之中而变得迟钝了,当他终于意识到了气氛的变化而急急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却已然不见了安昕昕的踪影。
顾彦风懊恼地拍了一记额头,却因触碰到了伤口而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下竟连蹙个眉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她怎么了,顾彦风有些担心,当他打开房间时,却望见安昕昕正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举杯对他傻笑。
“喝酒做什么?”顾彦风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你还给我!”安昕昕不悦地瞪着他,指着茶几上的葡萄酒瓶含糊说道,“想喝就自己倒去……不行,你有伤不能喝。”
顾彦风一口喝尽杯中酒:“我不能喝的话,那你更喝不得。”
“为什么?”
“你忘了昨晚自己胃痛成什么样了?”
“这点小事啊,我早忘了,我安昕昕有什么不能忘的?”安昕昕的酒量一直很差,又因为胃实在不争气,所以也很少喝酒,今天这两杯下肚早已是双眼迷离,口齿不清了。
“好吧,什么都能忘,就自己的身体要爱惜,痛病要记在心里。”
“这点痛算得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小到大我心中的痛就从未停歇过,身体的疼痛呵我可根本就没在乎过。”
“我在乎!”
“哈哈,傻子,你还我酒杯……”
“你打算喝多少?”
“我想想喝完这瓶……大概也就能痛快了吧。”
安昕昕伸手便要抓向那葡萄酒瓶,被顾彦风一把拦下道:“既然如此,我陪你喝。”
“你,你喝……那这瓶……酒不够了……”
顾彦风去吧台为自己取了酒杯回来,却见安昕昕一手抓着酒瓶竟已睡着了,不禁哑然失笑,这么差的酒量还想喝完整瓶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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