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位宗师级人物也不约而同忽视了她的存在,从头到尾就好像旁边没有她这个人物一般。虽然说落海盟跟郭逵此时的身体依然是**凡胎,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终究受限于人间法则,但修行到了他们的境界,已经渐渐脱离了人族的范畴,法力神通,与飞升的神仙也没多大差别。
郭逵斗得兴起,右手五指并拢,朝着北方的虚空一招,天色骤然阴暗了下来,几点星光在正北的天幕中闪烁,伴随着一股沛然莫御浩浩荡荡的星宿之力,从空中垂直落下,罩在郭逵身上。他脸色数变,如同喝酒过多的醉汉,眼中精光乍现,左手极快地做了个做了个手势。
只见已经险象环生的落海盟脚下一个趔趄,身形在虚空中一晃,仿佛被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纠缠一般,手脚都身不由己地并拢起来,跟着被一股无穷的拉力拖拽着向下方**。
落海盟**之处,正对着下方天一湖的湖心位置。郭逵双手乱舞,早已在水下结阵以待,无数冰火风雷之气,随着他的动作蓄势待发,意图将这位生平大敌当场击杀。
就在落海盟命悬一线的时刻,他背后原本平静的虚空中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黑色的巨大手掌从缝隙中径自伸出,将落海盟轻轻一勾,捞进了虚空之中。郭逵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看见这一幕,顿时睚眦欲裂,挥手就是一道雷鞭,带着兹兹响声抽了过去。
那大手不闪不避,待那雷电长鞭凑近之时,它周围猛然爆发出一圈光晕,将雷鞭远远弹了回去,只听得一个雷鸣般的巨大声音在空中传来:“郭逵,就算你师叔苦竹老剑人,在亿万星河之中见了本座,也要执弟子之礼。你以为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在这耀武扬威吗?”
郭逵本来怒气冲冲,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朝着虚空中被一层淡淡光晕覆盖的落海盟看了一眼,落海盟面色灰败,勉强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应。他忽然一个翻身,发狂一般地大叫:“不,不——”身形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片刻之后就消失在天际,再也不见踪影。
半空中传出一声冷哼,跟着天地间雨散云收,原本密集的庞杂元气四散逸出,湖面上又恢复了亘古不变的宁静。凤渏墨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那巨手救出落海盟的时候,她就感到自己的心脏如同被人攥住一般,狠狠地捏了一记,一股前所未见的威压无处不在,如泰山压顶骤然来临,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那一声闷哼过去,天地间原本被郭逵吸附过来的元气轰然消散,这种致命的威压才随之消失,令他缓过劲来,骇然地盯着落海盟,不敢作声。
落海盟颓然从口中飘落,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那背后救他之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发出一声闷哼之后就没了踪影,也不再与落海盟交谈。
落海盟背靠着大山的石壁坐下,神情复杂地盯着远处的天空,良久以后才无声地点点头。那背后救他之人再无半点动作,看情形是已经离开。
“落海盟,”凤渏墨勉力迈着步子,走到对方身边,盘膝坐下:“方才那人是何方神圣,好强的气势。前辈知道这人的来头吧。这郭逵不知道跟前辈是怎么结下的冤仇,竟然不惜以己伤人,拼着折损三魂六魄,也要将前辈斩杀。”她这话本来存着试探的心思,不料落海盟全无反应,整个人只是呆呆地坐着,看着远处发呆。
凤渏墨心中一紧:这位前辈莫不是给郭逵打傻了。她正要开口再问,却不料落海盟突然站了起来,随手将她推开,几步走到湖边,朝着空中大喊:“你本来不必出手的!”半空中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答话。
落海盟却不管不顾,只是势若疯癫一般大叫:“我知道你听得到,我知道你听得到。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破他的道法。”他顿了一顿,突然仿佛全身脱力一般,颓然地低下头,身子慢慢软倒:“我就知道你不甘心,我就知道你不甘心。”他伟岸的身躯委顿在地上,再也没有一点世外仙人的形象,如同一个输掉全部家当的赌徒,通红的双眼中透着一股暮气沉沉。
凤渏墨没有去打扰落海盟发呆,虽然对方才发生的一切稀里糊涂,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她却知道涉及的人物都是当今最顶尖的修行大能,举手投足间就能粉碎虚空,割裂山河的存在。面对这种境界的仙人,内中又不知道牵扯了多少惊天秘辛,即便是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天一湖的湖水一片静谧,任凭山风呼啸着吹过,也不能在湖面上吹起半点涟漪。这湖中的水实在太重,凝聚天下水系精华,即使北极神山的风势不同寻常来头,也不能打破这种亘古以来的安静祥和。看着此刻平静的水面,若非方才亲眼所见,凤渏墨简直不敢相信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战,兔起鹊落,惊险无比。
落海盟静坐了很久,忽然若有所悟一般,一跃而起,脸上再不复先前的颓唐。甚至,凤渏墨与他相识以来,一直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一种意兴凤索的气质,今次也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浴火重生一般,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他傲然挺立,呼啸的山风撩起他的长发,在风中猎猎起舞。虚空中那道裂缝早已弥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落海盟伸手朝虚空中一指:“我知道你在那里,既然你要来,那就来吧。你要跟这贼老天痛痛快快地斗上一场,我又何必枉做好人,就把这亘古以来的是非恩怨,交给造化来做裁决。”
没有人回应,那隐藏在暗中的神秘人也不知去向。落海盟却没有丝毫失意,连等待回复的犹豫都没有,转头望向凤渏墨:“凤丫头,我要找个地方潜修疗伤,你可否为我护法。”他顿了一顿,忽然失笑道:“若是你不情愿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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