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见李儒不回董卓的话,却一个劲的向自己求助,心中不由有些纳闷。他捋着胡子略一思量,心里立时便有了数:‘崔烈的儿媳妇生下了董卓的父亲,这本就是老董家的事,李儒再亲,他也是外人,不好掺和;就算是一家人,董卓他爹的爷爷(崔烈),那是多么高的辈分啊,岂是董卓的女婿这么小的小辈能多嘴的。’
再一听董卓那动静,知道这是闹起了意见,赶紧一躬身子急急解围道:“太师,此子乃是投胎转世,虽能记得前尘往事,可容貌躯体却已物是人非,若是按他的辈分相互称呼,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不如,各叫各的吧!”
“各叫各的?”董卓用力挠了挠自己斗大的脑袋,一脸纠结的瞅了瞅姜榜眼,轻轻的把头一摇:“也只有如此了。”突然面色一苦,‘啪’的拍了一声大腿,伸手朝妇人一指,不无懊恼的大叫道:“那也不能任凭她当着我的面喊我爹儿子啊!”一晃脑袋,眼睛蓦的一亮:“死了就没那么多事了。”把手一挥:“来人啊!都给我拉出去砍了!”
“不可啊!”见董卓要开杀戒,刚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的蔡邕立刻便紧张了起来,伸手一拦急声谏道:“太师,此子虽是令尊投胎转世,可身体发肤却受之崔家,此功足抵崔钧谋反之罪,还望太师开恩啊!”
“也是哈!”董卓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怎么说我爹也是他们家生的,杀了确实有点卸磨杀驴.....”
蔡邕见董卓犹豫,知道有门,赶紧往前一凑又复言道:“太师,若是怕不好称呼,实不如将此子接回家中。”眼角朝老太太一瞟,冲着董卓释放了一个‘你懂得’眼神:“一来可以慰藉令母思念之苦,二来又可使他与崔家隔绝,省的日后不好称呼!”一指妇人:“若顾虑令尊年幼,不妨将她一起带去,但称奶娘即可,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还是伯喈想的周到!”董卓见蔡邕分析的丝丝入扣,安排的井井有条,终于挂着一脸的满意点下了头。搭眼一瞅崔家众人,见崔烈脸上似有不平之色,眉头一皱,把腰一掐,咬牙切齿道:“传令,将崔烈拿入大牢,崔家其他人等,软禁府中即可。”
话到此处,他仿佛害怕蔡邕再劝一般,扶着老太太把腿一抬往外就走,出去了四五步,见蔡邕没有拦路,这才返身又叮咛了一句:“按例供给俸禄,不得虐待。还有,带那妇人一起回府!”
董卓、蔡邕为了称呼在那发愁的时候,姜榜眼也是一阵阵的发蒙:“你怎么知道她小名叫翠啊?”
对于姜榜眼的问题,西施泪没有一点要隐瞒意思:“我只是看见她的嘴在抖,感觉说的好象是:老爷,真的是你来看翠了吗?”
“好象是?”一听这话,姜榜眼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当时就把满天的神佛给感谢了一个遍:“你胆够正的啊!这也敢猜?”
“这不没猜错吗?”西施泪一脸嫌弃的丢给了姜榜眼两个卫生球,满是鄙夷的讥讽道:“胆子这么小,真怀疑当年为西施挡箭的是不是你!”
“那能一样吗?”姜榜眼不满的缩了缩自己的小胳膊,在老太太怀里蠕动了一下:“那时候我啥体格?现在我啥体格?要不是我连跑都跑不了,谁乐意给董大胖子当爹啊!对了,你知道现在啥年月吗?”
西施泪带搭不理的回道:“我跟你一样都是刚来后汉,你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啊!”姜榜眼闻言,立时也醒过了神,拧着眉头略一思索,心中登时有了计较:“那个,姐妹,你看我现在这个情况,连路都走不了,要不你操操心出去打听打听啊!”
西施泪嘴巴一噘,一口就回绝了姜榜眼的想法:“不去不去!你以为只有你害怕啊,我这一身冷汗也没干呢!这么不体谅人,活该你做单身狗。”
“哦!”西施泪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么顶自己,姜榜眼毫不怀疑自己会捋起袖子跟这个妮子好好啦啦,可是事情放在今天,却由不得他不服软。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自己目前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能跟自己交流的也就剩下她了。若是把她得罪了,跟自己玩个失踪闹个冷战,只怕不等见到貂蝉,自己就会被活活的闷死。
眼看着话越说越僵,姜榜眼聪明的停止了交流,搭眼朝四周一看,却见老太太已经如获至宝的抱着自己兴冲冲的走出了崔家的大门,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一顶四面透风八面撒气的敞篷轿子,顺着大道朝北走去。
在院子里的时候,有围墙挡着风,还围了那么多人,姜榜眼倒没感觉出冷热。可一到了大街上,也就三个月的他立马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确切的说,不是很温暖,准确的说,是很凉快!凉快的自己即使缩在了老太太的怀里,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抗议性的哭叫了几声,换来的却是两片干瘪的嘴唇和一大堆充满了爱却让人作呕的口水以及老太太万分怜惜的‘奥奥’声。
他怜悯的看了看骑着马走在前面的董卓,很奇怪自己这个所谓的儿子是怎么在这么一个粗心母亲的照料下,顽强的长到二百来斤的。
努力的抬起胳膊,用力的掀开了老太太的衣领,把手拼命的往怀里塞了塞,希望能用这个寻求温暖的动作,让老太太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却不料刚把手伸进去,老太太居然红了脸,紧接着屁股上便挨了一下:“老不正经的,晚上的!”
“我勒个去!”见自己一个取暖的动作,居然被老太太想出去了二里地,姜榜眼急的差点没掉出眼泪,紧接着,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嗖’的一声窜到了他的脑海里:‘晚上的,她想干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年到五十坐地吸土!老子三个月的小身板,哪里能经得起她吸土般的折腾啊!’想到此处,姜榜眼欲哭无泪的望了望苍天,在心中竭嘶底里的呐喊道:“神啊,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