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辉闻言收起眼泪,愤然起身指向另一种病床,瞠目切齿道:“是窦维,是他指使我干的,他拿出一份伪造的协议,让我去警局告发你,我也是受了他的蒙骗啊。”
为自己开脱之后,他又急忙强调道:“我老婆对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受了他的唆使,我们夫妻俩都在他手下做事,不得不听他的,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林逍好奇地观望了两眼,发现那个被帘子隔离,被白布掩盖的患者赫然便是窦维,不幸的是他失去了生命体征,明显是刚死不久,由于医院现在太过繁忙,尸体没有第一时间运走。
林逍嗤笑以对,无不戏谑地说道:“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左辉有些迷茫道:“什么真相,我刚才说的不对吗?”
看他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林逍忽然有些怜悯起来,直言不讳道:“行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购药协议是窦维伪造的没错,但那一百万并不是药钱,而是封口费,我去医务室上班的第一天就撞破了他和你老婆的奸情,这两人为了整我,联合起来使出了这种卑鄙手段。”
左辉挢舌不下,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叫道:“这不可能,我老婆明明说她是被强迫的,她亲口告诉我的!”
“怎么,你不信啊,那就让他们当面对质吧。”说完,林逍手起针落,十几根银针眨眼便落在了辛梦之身上,收针完毕,人即刻苏醒。
此时此刻,左辉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哪管辛梦之是带病之身,跑拢去就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激动万分地质问道:“你之前说你是被窦维强迫的对不对?我要你一个答案!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就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只要你不偷男人我什么都依你,你说感染梅毒是被他强迫了,我信!可是林医生跟你说的不一样,你告诉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辛梦之刚刚睁眼,就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完全没有缓过神来,但当她瞟到身旁的林逍,整个脸色都变了,像是被踩着尾巴的毛,声色并厉道:“你不相信我,竟然去相信一个外人!左辉,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被强迫这么丢人的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说着,她对林逍怒目相向,严正警告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乱说挑拨是非,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死无对证就一切万事大吉了?”林逍似笑非笑地说着,也没有当面反驳,而是走到窦维的尸体旁,给他喂了几粒药丸,又立即施展续命针。
看他旁若无人地折腾尸体,在场众人全都傻眼了,池光赫急忙提醒道:“师祖,他,他已经死了,您这是在干嘛啊。”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就在这时,两名实习生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即刻驱散众人来到窦维身体旁,两人急三火四的,双手搭住平床就要将尸体往外推。
“等等,我还在治疗。”林逍忽然出言制止。
两名实习生有些懵逼,张口结舌道:“治疗?你跟我开玩笑呢,这名患者已经死了,你还治什么?”
见林逍紧盯着银针不回话,两名实习生感觉受到戏弄,心里很不痛快,呛声道:“你谁啊!别妨碍我们工作,闪一边去,这么多患者看着呢,让尸体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患者就多一分恐慌。”
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这名实习生说的没错,尸体长久停留在病患中间,很容易引发他们的消极、恐慌心理,所以一旦宣布死亡就会立马送去太平间。
两名实习生说话太不礼貌,费凡唯恐林逍生气,忙不迭呵斥道:“你们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的,知道他是谁吗,这位是庞书记和你们校长请来治病的林医生,要不是有他给的防疫丹,你们敢这么大摇大摆进来收尸体,恐怕早就被传染了。”
两名实习生吓得缩紧脖子,其中一名女生两眼放光,小心翼翼道:“原来他就是林逍林医生啊,他真有这么厉害,能治疗变异痢疾!我能在一旁观摩吗?”
“咳咳,那个谁,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这回费凡还没说话,其中一名中年医生便装模作样地干咳道。
同时,心中腹诽不已:开玩笑吧,本来占位紧张,观摩人数有限,你一个实习生竟想插一脚,我自己都没学会呢。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参与观摩的医生,也齐刷刷地扭转脖子,面目不善地盯着她,“你们实习生是不是没什么事情做啊。”
“呃,我开玩笑的,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我先走了。”这恐怖的压迫感,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拉住同伴飞也似的逃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逍也折腾了好半晌,病床上的尸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下就连满怀期望的费凡也忍不住了,低声吐槽道:“师……呃,林医生,患者已经死了,这样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啊。”
林逍瞥了他一眼,反呛道:“谁说他死了。”
呃,费凡这这句话噎的不轻,立马闭口藏舌,不哼不哈地站在边儿上。也得亏呛他的人是林逍,这要换成别人,费凡恐怕早就骂娘了。
辛梦之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感到无比庆幸,在这之前,她与窦维一起被送入抢救室,等她被救醒后,迎来的却不是丈夫的关心,而是来自左辉愤怒的咆哮,用一副杀人的眼神质问她为何给自己戴绿帽子。
正当辛梦之惊慌失措,不知如何作答之际,却得知窦维处境危险,陷入重度昏迷状态,辛梦之急中生智,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他头上。
老天开眼,窦维熬了三天,终于撒手人寰,这回算是彻底死无对症了,只有自己不承认,真相将永远被掩埋。
虽然得知自己感染了梅毒,让她悔恨不已,这东西虽然可怕,但只要治疗得当,是完全可以治愈的。
所以,相较于梅毒,她更害怕愤怒中的丈夫,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先稳住了左辉,以后的生活才会更有保障。
而将自己说成被强迫,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样于情于理,在自己生病期间,丈夫决不会抛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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