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教廷对这一切无能为力,手中的兵力本来就少,主力还得对付三处城门的守备部队。
如果一直破不了城门出城召唤安德森王爵,大家伙都得死,这个关头下,谁还顾得了城中的宵小和雇佣兵们?
再说了,城里的雇佣兵还不是你们这些贵族的部下?
自己作的死凭什么要教廷买单?
这个时候的教廷,倒是忘了要贵族奉献。
“……”
斯考特子爵和玛吉斯骑士派出的传令骑兵很快出了城,向着普林斯汪地区纵马奔去。
然后就在路上遇到了帕斯安派回来传达我军大胜要斯考特子爵组织迎接之消息的传令骑兵。
两拨骑兵其实并不是迎面碰上,在黑夜的情况下,相对而行的骑兵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好运的迎面撞上。
很多时候都是交错而过。
帕斯安的传令骑兵们能够相遇,显然是因为脑虫那冥冥中的精神感应,知道对方就在这里。
双方遇到归遇到,除了寻找帕斯安大军的骑兵能够得到帕斯安现在更准确的方位外,两拨骑兵的人数都没有增多或者减少。
毕竟双方的命令互不相同,脑虫们也没有随机应变、临时起意的脑子。
交错而过的一拨来自王都城的骑兵,很快便把来自王都的求援信带给了帕斯安。
帕斯安收到求援信的前一刻,正在投降的守军统领威尔斯子爵的带领下,视察城中满仓的粮食。
这些粮食都是安德森盘踞普林斯汪地区时从乡村、领地里通过各种方法手段收集起来的。
基本可以说光是这里的粮食,就足够两万大军十几天的吃食。
然而这两万大军吃食的保障的背后,是数以万计的因为粮食都被搜刮一空而只能啃树皮喝河水的广大农民们。
至于领地主和贵族们,只要他们愿意主动上缴一些孝敬并配合安德森军在领地里的征粮,那么安德森军自然不会从他们的庄园里抢粮。
屁股坐得很正的帕斯安,现在不会考虑那些粮食都被安德森军征收掉了的农民们怎么过冬这个问题。
也不会思考要不要把满仓的粮食又退回给农民们。
退粮这事繁琐无比,而且也不能保证粮食会不会被他们的领主又给收走了。
再说了,中世纪的政府只管收税,可丝毫不会管领地里的饿殍遍野。
人权,只有大贵族才有。
帕斯安一万个遵守锡恩格的传统。
“……”
摸摸仓库里散发着乡野气息的小麦粒,帕斯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粮食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有了粮食,就有了一切。
这里的粮食虽然对于整个国家的需要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于王室和王室军队来说,搭配上原有的存粮,足够支撑一段时间的用度了。
至于广大的国民和贵族们,不需要帕斯安操心。
分封制最大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国王只需要管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领地再乱再饥荒死的人再多那是你领主的无能。
一旁的威尔斯子爵,兴致勃勃的向帕斯安介绍他与麾下的军队是如何聪明的、勤奋的,在领地主的带领下,从农民手中收缴粮食。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平民的不在意,充满了对于平民失去了这辛苦耕种出来又上缴给领主一半之后的余粮之后如何度过接下来的日子的不在意。
帕斯安听得眼角一抽一抽的,虽然他不可以不在意平民们的生命,但是威尔斯子爵口中的这些两脚羊,是构成他锡恩格王国的基石,是他这个统治者的子民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的老婆可以随便欺负,你敢欺负个试试?
你不说我不知道也就算了。
现在你不仅欺负,还特么站老子面前跟老子说怎么欺负?
要是这都不灭了你,咱还能做人?
帕斯安毕竟是来自现代社会生长在红旗下的优秀青年,对于人权,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算了,知道了之后凭良心可没法装鸵鸟来面对一切。
威尔斯子爵还在喋喋不休,丝毫没有留意到帕斯安的脸色。
威尔斯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不是真的单纯炫耀,他想的只是希望帕斯安能因为这个看上他,让他得以留在这里当领主。
打生打死那是王室的事,他威尔斯就算投降,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啥事。
毕竟他可没想着对付帕斯安,君不见帕斯安一来,还没摆开阵仗,他就很果决的就投降了嘛。
帕斯安眼角一抽一抽的,只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心下一个念头一过。
“锵!”
还在喋喋不休个不停的威尔斯子爵突然听到刀出鞘的声音,正当他刚反应过来时,瞬间只觉心间一痛。
“啊!”的一声响,威尔斯子爵发现自己心间透出了一丝刀光。
紧接着脖子一歪,这家伙就没了生息。
突然的变故,吓坏了在场的另外两位副统领。
“你们两个,有没有份参与这次征粮行动?”
帕斯安出行,一看帕斯安这三个字的汉语谐音,就能知道他会不会有人保护以及有多少人保护,因此帕斯安一点也不怕另外两人突然暴起。
位于右侧的一名副统领吞了吞唾沫,突然理解了帕斯安为何会突然让士兵杀威尔斯子爵,他瞬间伸出手指,惊惧道∶“国王陛下,他,他参与了乡下的征粮行动,他甚至还屠空了一个不愿意上缴粮食的村庄!”
而这名副统领,据他自述,在威尔斯子爵征粮期间负责留守普林城,因而并未参与征粮。
被指认的那名副统领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卡尔库斯,你在说什么呢?”
帕斯安左右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有趣有趣,那就暂且留米一命,要是以后有人指认你参与了征粮,那就屠尽米全家!”
帕斯安话音刚落,一名骑士便一剑刺向被指认参与征粮还屠尽了一个村庄的那名副统领。
不需要定罪也不需要审讯,一条生命的消失还是存续,就在帕斯安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