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岛上山峰高耸,怪石林立,但除了白花花的石头之外,没有一丝绿色的植物。我们看着这情景,一下从头凉到脚,没有植物,那十有八九也不会有人居住。正在沮丧,意外的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带着斗笠的人影。
这下让我们重新看到了一丝生机,我和赵雪凝快步走在头里,不多时就看清楚果然是个人。穿着一身粗布白衣,腰里系着一根麻绳,从手臂上骨骼凸起和肌肉盘结的情形来看,是个男人,皮肤晒的很黑,但因为斗笠把整张脸都遮盖住,看不到他的相貌。
我们走到跟前时,他正弯腰在海滩上抓螃蟹,听到我们的声音一惊抬起头,这人面相清瘦,脸色跟手上皮肤一样晒成了古铜色,两只眼珠鼓鼓暴突出来,闪闪生出两道精光。他用浓重的闽浙口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北方人,而望海市又跟广东口音接近,所以一时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还怀疑是不是遇到了日本人?
赵雪凝倒是听懂了,忙笑道:“我们是望海市的,船出了问题,随风漂流到了这儿。大叔,请问这儿是什么岛,还住着其他人吗?”
我也跟着问:“有没有电话之类的通讯器材?”
那人没理我,可能是很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美女了,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赵雪凝回答:“这个岛叫叛军岛,岛上有二十多户人家呢。”
正说着,唐留风和于佳也走了过来。于佳竟然也听得懂闽浙话,高兴的跳起来,说这岛上有居民,那我们就能回去了。
唐留风却是警惕的看着这人,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赵雪凝诧道:“岛上没有树木和植物,你们怎么生活下来的?”
“有无植物没什么关系,岛上有泉水,海里有螃蟹和鱼,我们活的很自在。”那人说着拿出一只烟袋,装上烟丝,用火折子点燃了,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那你们住哪里?”于佳转头看着光秃秃的小岛,没见一处房屋的影子。
“山洞啊,这里的气候很好,冬暖夏凉,我们在这儿住了三代人了。”那人咧嘴一笑,口气中充满了豪气。
当我又问有没通讯设备时,那人脸色一板,摇摇头不说话。我不由看了看赵雪凝和于佳,心说这丫的只对美女和颜悦色,对男人却不理不睬的,标准的色男。赵雪凝和于佳看见我受气的模样,忍不住都捂着嘴轻笑。
接下来赵雪凝又问岛上居民的一些情况,那人马上口若悬河的说起来,还客气的让我们去他家做客。我们相互通报了姓名,这人名叫仇海生,意思是在大海中出生的。
在路上听他说起这个岛的来历,原来这是唐朝时期,有位将军叛逃,东渡扶桑,也就是日本,在海上遇到风暴漂流到这个岛上,最终也没离开,全家老小还带着献给扶桑天皇的三百多美女,全部死在了这里。
后来唐朝追兵追到这里,见他们都死了,便将尸体丢入海中喂鱼,称这座无名小岛为叛军岛。
赵雪凝问他们这二十多户人家怎么会居住在这么孤僻的小岛上的。
仇海生回答说,当时日本兵抓了一批中国人送到东南亚去当劳工和慰安妇,路过此地的时候遇上了风暴,船上几百人都活生生的被淹死在海里,只有几十人幸运的冲到了岛上。他们怕日本兵再来抓他们,就都躲在山洞里,昼伏夜出。过了一段时间后,没见到日本船来这里,这才安心居住下来。久而久之,男女都结成了一对对夫妻,在岛上生儿育女,繁衍了三代。后来他们在这儿住习惯了,也就从来不想再回老家。
我问他岛上没植物纤维,身上衣服怎么来的。这家伙装作没听见,气的我牙根直痒痒。不过赵雪凝又把我的问题问了一遍,他才肯回答。
虽然岛上寸草不生,但这片海域非常诡异,由于当年那位叛逃的将军和众多女人死在这儿,又被抛尸喂鱼,各个都变成了冤魂,凡是经过此地的船只都会出事,不是风暴就是莫名其妙的船上人全部死光。这些船中有货船和客船,但他们忌讳死人东西,所以不穿死者的衣服,但曾经有只货船上包裹东西的白布,就拿下来做成了衣服。他们二十多户人家,所有的器具用品,都是从出事船上得到的。
赵雪凝疑问,这些冤魂就没骚扰过他们吗?
仇海生神秘一笑说:“我们这些人家里,有个是懂道术的,他在岛上布置了风水局,冤魂都上不来。”
说话之间,我们顺着一条小径走到了半山腰,这里密密麻麻的开凿了许多洞口,他指着洞口说,每一个洞口就是一户人家,如果有新人成家便会开凿新的山洞给他们住。洞口与洞口之间不过四五米远,门前均都开凿出一片宽阔的平地,晒着衣服和海鲜,大有一副渔民农家的味道。
仇海生带我们进了其中一个洞口,这就是他的家了。里面黑漆漆的,阴冷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他点起煤油灯,我们才看清楚,洞里的空间还不小,形成一个椭圆形,家具齐全,而且看上去还很高档,应该是出口的货船在这儿出事,让他们捡了便宜。
里面有两张大床,一张床上有三个孩子正挤在一块酣睡。被褥也都是羽绒被一类现代用品,只是脏兮兮的,臭味都是从这上面传出来的。
他家里有五口人,妻子一大早也去海滩上抓螃蟹了。
仇海生得意洋洋的把我们让到沙发上坐下,给我们倒茶,我靠,一闻这茶味道就知道是顶级的毛尖!转头看见石壁前堆着几箱白酒,五粮液!他娘的,居住条件差了点,但饮食却比我们强多了。
不过我实在受不了里面的气味,就提议到外面说话。赵雪凝和于佳正有此意,忙不迭跑了出来。
唐留风走在最前面,他一直默不出声,出了洞口,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这人有古怪,你们当心点,他送的茶水和食物不能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