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辻白川伸手将茶筅倒入水,他用石栗沾了一滴放到舌尖上,温度把握的很好。
他跪坐在长亭的地板上,面前的铁壶看起来很久远,上面印刻着浮世绘,袒胸露乳的女人和浑身赤红的恶鬼相互拥抱,巨大的天空遥远的飞来一只大船。
辻白川看的很着迷,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事,嘴角咧开了一点弧度。
“你应该一点没老吧。”
老人盯着眼前,仿佛像是在看什么。
杜南云正坐在老人前面。
“您在...说什么?”
杜南云诧异的问,眼前这个被称作校长的老人,看起来很奇怪。
“哦...没什么。”
杜南云打破了老人的回忆。
“你是杜南云吧。”
老人递给杜南云一杯茶,杜南云赶紧接住。
“是,我是杜南云。”
“果然是初代神的血统啊,就是不同呢。”
老人小声呢喃,仿佛是故意让杜南云听到。
“您能告诉我。”
杜南云坚定的说。
“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老人见到杜南云上钩了,会心的笑了笑。
“我不行了,太老了。”
老人站起身,宽大的和服袍却显得毫无波动,仿佛是雕塑般。
“讲故事的任务,就交给年轻人去吧。”
老人指了指外面学院的教科厅。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自己讲故事。”
老人不知深意的说。
“自己讲故事?”
杜南云疑惑的问,眼前这个穿和服的老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木屐的走路声啪啪作响。
“年轻人总会走出庇护的,到时候要用你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冲破屏障,找出世界的真相。”
老人把手搭在杜南云的肩膀上,那手似乎格外沉重,压的杜南云抬不起肩膀。
“我相信你,年轻人。”
老人慢慢走出了玄关,临走前不忘对杜南云指了指教科厅。
杜南云实际上花了很久才找到教科厅,那个看着很近,实际上极其远的地方,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树林,庞大的如同迷宫。
杜南云趴在窗口向里面望,里面的有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坐好了,杜南云这才发现,这是他开学的第一堂课,可不能迟到。
杜南云连忙跑进了教室,可能風留梨那种家伙已经坐好在教室里等他出糗了,他想。
东京大学的教室很大,像一个小型电影院,大家已经陆续坐好了,杜南云连忙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他记得课程安排,这堂课是一位叫做劳尔曼教授的课,他是一位英国人。
“现在开始上课。”
教授用着流利的英式英语说。
好在杜南云的学习几遍很差,不过他的英语却算是不错,所以大致能听懂一些。”
这是一堂生物课,教授在前面慷慨激昂,杜南云却快在下面睡着了,沉重的头晃来晃去,仿佛随时都可能爬下睡着来。
“下课。”
教授说道。
听到下课,杜南云正起身准备离开,他现在只想跑到他那个私人的寝室好好睡一觉。
“后面那个同学,你留下。”
在周围同学的嗤笑下,杜南云呆呆的站在原地。
“完了。”
他小声的呢喃。
“上课睡觉被抓...”
看着走来的教授,杜南云准备好了。
“对不起,我不该上课睡觉。”
杜南云大喊,并深深的鞠了一躬,声音大的整个教学楼都有回音。
杜南云深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教授。
“哈哈哈哈,你真有趣啊。”
教授大笑,而且讲了中文。
“谁上大学时不上课睡觉啊”
教授一改刚才上课的严肃神态,变得十分温和。
“看来不是喜欢学习的血统啊。”
教授看着他突然自言自语。
“那应该就是那些战争狂的儿子了。”
教授打量着杜南云,仿佛在看一件商品。
“走,我请你吃饭。”
教授说。
“学院里最近新驻如了一家法式餐厅,我们去尝尝吧。”
他走到杜南云前面。
“另外你想知道什么。”
教授突然回头,盯着杜南云。
“由我来告诉你。”
窗外起风了,吹得教授银发乱飞。
“这才几月啊,东京就冷的和冬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