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刚来不久,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实在不知道什么辰……安然。”柒柒两手竖起墨镜的支架,认真道。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找。”余安知敛了敛笑容,语气带着点失望。
戚将翱扶着儿子,慢慢出门,柒柒跟在他们身后,当离开余安知的视线时,才垂下眼眸,笑了笑,辰安然吗?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时光真的可以将一个人的存在,磨灭的干干净净。
余安知的目光一直紧随柒柒,迫切地想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只是目前,他仍是一无所获。
当初不告而别的辰安然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就是一直找不到她?
“安知,你开车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吴未已目光空洞,递给好友车钥匙,行尸走肉般没有精神。
把注意力全放在柒柒身上,余安知都忘了身边黯然半响的好友。
亮红色的私家车行驶在马路上不快不慢,十分不符合吴未已平日高调张扬的个性,奇怪的是,他也没有聒噪的瞎指挥。
垂眸侧着脸,他右手握拳,拳抵脸颊,肘抵窗沿,静静地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一切。
余晖照映他的侧脸,偏黑的皮肤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金色的绒毛,在阴影下藏着的眼眸,让余安知看不到好友的神情。
没有激烈的打碟音乐,只有呼呼吹过的微风,无声的撩起他纹理烫的发丝。
“是因为曲阿姨吗?”下班放学高峰,十字路口前堵起了闪着红灯的长龙。等待的间隙,余安知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对好友现在状况的担心。
吴未已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是一动不动望着窗外发呆。
“姜老师,太像了。”他又顿了顿,缓缓道。
他们相识时,曲笙歌,也就是吴未已的母亲,还没有去世。
出生书香门第的她,温婉大方,美丽动人。即使后来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举手投足间的端庄,恬静的心态,让她风韵犹存。
对待儿子的朋友,也是热情周到,从来不嫌弃普通家庭的儿女。
那样的女子,余安知第一次见时,已为她如兰花的品性赞叹。
可惜,一缕香魂随风散,人间匆匆为过客。
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她没让两个孩子知道。直到吴未已掀开白布,看到母亲清瘦的尸体,一切已晚。
一场大病,要了女人的命,一场死别,好友几乎预支了一辈子的眼泪。
“你也觉得像。”吴未已偏过头,低声道,眼眸中已没有刚才的失常。
“恩。”启动车的余安知点点头,劝慰道,“如果生命可以延续,你会在曲阿姨面前怎样表现。”
“恩?”吴未已大大的疑问。
“也许是曲阿姨不放心你,想借他人的眼睛看着你。你就把姜老师当成曲阿姨,好好让她看看,你是怎么长成让她骄傲的男子汉。”。
“真的假的,我妈还活着。”吴未已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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