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老是在不经意时被撩动一下,痒痒的,很舒服。有时,它还会主动贴近,让你去撩拨,籍此好享受一下,那种飘忽的麻酥奇异感。
花纹恋爱了,他不要脸的行为,彻底的征服了姜南,也得到了安妮的娇羞。姜南又傻眼了,这跟他的爱情观好像发生了些许的...摩擦。当他站在医生的角度去理解的时候,恍然大悟。
花纹7个月来,连续的‘纠缠’、表达,让安妮看到了他‘可爱’的一面。春节,帝国最看重的节日,这个花纹,在电话里只用了5分钟的时间就说服了花老头,并且收到了他亲自送来的200块钱。两百块呀,那真是大手笔呀。
花老头藏在大宁学府东门边,看到花纹出门。他走出拐角,像个随意散心的老头,漫步在花纹和安妮身边,在跟花纹身体交错时,掉了一个信封。花纹与他挤眉弄眼了一会,不着痕迹捡起,
“安妮,你看那老头,穿戴的可得体?”
“哪个?嗯...挺精神的!”安妮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说道。
“穿戴的挺整洁的,也洋气,那小礼帽戴的,那中山庄穿滴...啧啧...”花纹故意评价。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向往年迈老者了?”
“我在想,我以后年迈时...”花纹不着痕迹的牵起了安妮的手“能牵着爱人的柔贻,漫步在花海里,漫步在春日里,漫步在暖阳下...连皱纹都是欢快的拥抱...”
“你...”安妮被花纹大手攥住,挣脱不了,又听着他肉麻的情话,羞红了脸。
“我从远处而来,戴着年轮,抱着热情,拎着勇气...”花纹继续道:“朝你走来...我自那遥远处,嗅到了那一抹芬芳...我知道,那将是我一生的癫狂!”
安妮听着耳边动情的表露低头浅笑。她是学文学的,对文字很敏感,她能听出文字中透出的‘浪’与‘漫’,‘热’与‘情’...她很开心,不曾有过的开心。可能,这就是爱的味道?
“徐老怪的?我怎么没听过?”安妮小声问。
“No!是我的原创!”花纹傲然,靠近安妮侧脸小声道“我专为你写的!”
“你真...脸皮厚!”安妮更娇羞了。
“哈哈哈...我爱!我悦!我悦爱越爱!”花纹湿性,不,是诗性大发!
“这人真不要脸!”路上一个女行人鄙夷看着花纹。
“怎么了?自由恋爱得罪你了,看你就不是自由恋爱结婚的!”花纹反驳:“我傲然!”
“臭不要脸!”女人高呼,急急奔走。
“你小点声,大街上咋咋呼呼!”安妮捏着他腰间的肉皮提点道。
“欸!这是通告,我想向全世界通告...”
“小声点!”安妮加重了力道。
“啊...好疼呀...”花纹牙缝里挤出声音。
热恋中的人,总能找到借口粘在一起,说着不着调,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酸话。所站之处,五米外都能闻到令人倒牙的味道。浓稠到几乎凝成实质,形成硬壳罩子,看不到外面的人,也不关心外面发生的事。他们像掩耳盗铃的雌雄大盗一般样,相互咬着耳朵来遮掩外界的嘈杂。
姜南发现,他们那些人热爱钻林子,也中意乌漆嘛黑的角落,有时,还喜欢牵着手钻人多的地方,那两只手就好像用外科手术刀割过又缝合在一起似的,怎么都不舍得分开。难道大宁学府单独给他们布置了科学命题?这不是偏心嘛...
姜南的老婆找来了,准确地说,是未婚妻。他好像再也没有理由躲着不见她,没有借口再推脱下去了。姜南歪着脑袋认真想着,什么时候理由都用完了呢?花纹找他写情书、写诗的时候,怎么才思泉涌呢...
他懊恼的拍着额头,看到了站在学府东门口的老婆--华娜。
“嗨,你好吗,娜娜?”
“我不好!”华娜盯着姜南,走到近前扯住了他耳朵:“挺能滴,一年不想见我!”
“你这话讲的,我反对也坚决抗议!”姜南歪着脑袋顺着她的力道,也不挣扎:“而且,本人坚决捍卫爱你的决心至死不渝!”
“哈哈哈...你呀,这嘴巴就是像被割掉重新缝上一样!”华娜笑着松开,其实她根本没使劲。
“哈,我可不是随意逢迎的人,我有我的骄傲,我只对自己人奉承!”姜南捂着耳朵,抬起头傲然,他发现华娜有些不安,问道:
“怎么了?”
“我们医院最近调整,好像要去一趟滇南...”华娜担忧说道。
“怎么回事?去那干什么?”姜南警觉。
“说不好,上级命令!”华娜盯着姜南眼角隐有湿迹。
“边境...出...”还没说完,姜南的嘴唇就被芬芳堵住,他感受着她的不安,用力的抱着她。他第一次觉得,抱着她真好。
“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我回不来...”华娜颤抖着趴在他的胸口低声叮嘱:“再找...”
“我再也不躲着你了!”姜南痛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又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突然的情绪转变。
“我等你回来!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跟你一起!”
“不...我自己去,你现在家呆着...等我...”
“我结业了!而且像这种情况是可以优先结业的!”
“不...听我的!”
“你...老头子怎么说?”
“他说,此时正是报国之时,绝不容许逃避!”
“他一向不都这样嘛!妈怎么说?”
“她也同意让我去!”
“哼!回家...”
3天后,姜南走了,优秀结业,代替华娜去了滇南。姜南都没告诉华娜,自己偷偷说服了医院领导,替下了她去滇南。她很伤心,应该说是心痛,好像被抽空了。送上火车的那天,跟着跑出了好远,姜南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是那样的漂亮,漂亮到让他心颤。他终于,勇敢的接受了华娜,再也没有抗拒媒妁...联姻...
一个星期后,花纹也走了,优秀结业,从军滇南...
他给安妮留下一封信,信里有一首很‘淫-荡’的诗。安妮赶到车站时,军列早已出发,她哭了,很伤心。她明白,战场不是那样的唯美,打仗是要付出代价的。战争也没有那样轻松和随意,那是敌对国用生命去填补,去捍卫的尊严,对两国都是。
安妮像个孩子,抱着信封呆呆的望着铁轨,不肯离开,她好像能看见远处的‘贱花纹’咋咋呼呼的向全军车宣布,自己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他怎么就这么突然决定了呢,她心底怎么就突然对他不舍了呢。
花纹家的老头子,站在车站一角已经半天,布满皱纹的脸上泪水还没干,手里的拐杖轻微颤抖。他更明白,花纹这一去意味着什么。他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明白战争的残酷,从来没有像嘴巴里吐出来的数字那样,轻快、随意...
亡,这个字是用生命填补的,等于生命;伤,等于后半生巨大的精神折磨,残躯的痛苦。他们都不敢闭眼,昔日的战壕、战友,笑脸、交流,都会一遍遍席卷而来,让他们一遍遍在深夜流泪、道歉。他们总是歉然于,还能再尽一分薄力!歉然于没保护好身边的袍泽,遗憾,会伴随终身...
捍卫国土,保家卫民是光荣的,是他们做出的选择,是他们选择的巨大牺牲。但人们从不知道,也不愿意去了解他们的付出,是怎样的代价。
有时,他们还会嘲笑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帝国英雄。嘲笑他们‘贫穷’,嘲笑他们的‘坚持’...这是多么可悲又可怕的人,这是人能想到并且说出和做出的事吗?用自己贫瘠、可怜的价值观,去锁套那些,做出大无畏牺牲的战场英雄,这是可耻的,非常可耻!
更可耻的是,他们有时,竟然拿卫国捐躯的英烈开玩笑...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不光是良知的欠缺,那是牲畜行径!比侵略者更可恨,是不容恕的卑劣行径!这样做和啃食尸体的野狗没有分别,让人发自内心的颤抖!
帝国从未要求我们去帮助他们,也从未要求我们,必须去照拂他们,我们做不到这些,应该有起码的尊重!应该心怀敬畏!
许久,安妮起身,看到了那天经过他们身边的老头,怔怔的盯着他...
花镇海也看着安妮,点了点头,转身。安妮快步追上去,扶着他。她后来才知道,花父有一条腿是假肢,为了去看她,顶着疼痛,装作轻松、随意...
安妮感动于老人的坚持和选择,感动于花纹父子的选择和坚持。
她把老人送回家,花母坚持应邀,陪着两位老人吃了第一顿饭。安妮,突然有了家的感觉,是那样的踏实、温暖、温馨。
那是爱!满满地,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