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师傅把他俩放床上就可以了,我来照顾吧。”灵儿返回来拿遗漏在这的东西,就听两位师叔在嘚嘚嘚的编排着,而且自己刚来喝醉都是阿珏在照顾,想都没想就自己应了下来。
其实,灵儿又何尝不知道阿珏的心意呢,本来想着从了自己的内心,随了父皇的心意,阿珏也对自己有意,自己也对他有些动心依赖,可是左左的出现,让她又不想再去继续下去,一是感觉自己对不起齐荣,二是怕再失去,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几次用情都是这样的结果,灵儿不敢再用情,就让阿珏觉得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样的话他不是石觅,不会这样无自尊心的纠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师叔们走了以后,灵儿看着两个醉汉都在床上睡的正香,也没什么好照顾的,就给一人倒了一盏水搁在床边的踏上,自己坐在阿珏的床边上看着他走了神。
今日左左的一句话把灵儿拉回了现实,她不可以就这样没心没肺的跟阿珏在一起,以前跟齐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从脑海里跑了出来,开始还哭着说要忘记齐荣,怎么能忘记呢,左左也不会叫她忘记。
灵儿坐在小客厅的桌子上没准备走,自从来这住这间房灵儿就喜欢坐在这,一会儿门敲了两声后就推开了,灵儿抬眼一看,是晟师兄。
晟师兄看灵儿坐在客厅:“去你房间找不到你,就来碰碰运气,你真的还在这。听说两位都喝多了。”
“是啊,不过都在睡,没什么需要我照顾的。”灵儿看着晟师兄说话。
“那你还在这做什么,去吃点东西吧。师公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晟师兄身上那种气度还真是诸葛恪没有的,从小就被当皇储培养的人跟闲散王爷还是有区别。
“晟师兄跟大嫂感情好吗?”灵儿问他。
“嗯,很好,你大嫂贤良淑德、温柔端庄,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晟师兄说着太子妃脸上的笑也是温柔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灵儿好奇的问。
“大婚那天是第一次见面。”晟师兄说着过去。
灵儿的嘴张成o型“以前都未见过吗?”
“是,太子妃的父母是按标准的大家闺秀来培养的,她没出过门,也没入过宫。”晟师兄笑着说。
“那你们的感情是成婚后培养的?”灵儿八卦之心开始了。
“嗯,她是我的唯一的妻,我敬她、护她。”晟师兄说。
“大哥不还有两位侧妃吗?”灵儿好奇。
“那只是妾,贵妾。”晟师兄像说无关的人。
“师兄难道没有心仪的人吗?”灵儿无法理解。
“那都是年少轻狂时的无知,我看上谁反而是害了她。”晟师兄脸色没有刚才说自己的太子妃时那么温柔了“帝王家,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我是储君,哪有什么心仪的人。你大嫂跟我也是相敬如宾,我们也算是亲情。”
“大哥才多大,说的跟七老八十一样。”灵儿的世界里,父皇母后没有给她这些思想,或许这是她的幸运?
“你真的不去吃些了么?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晟师兄不愿再聊那个话题。
“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萌萌是我的闺蜜,最好的朋友,她是南粤的六皇子妃,以后,我是说以后,假如,我是说假如以后她…你能留她性命吗?”灵儿说的很隐晦又不隐晦。
“你怎么只给她求,不给六弟求。”晟师兄笑了。“我可听说,他去求的王妃是叫丁灵儿,难道不是你?”
“大哥真是什么都知道,我不为他求,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灵儿笑了“我只在意萌萌。”
“那,假如换了我,你会跟诸葛恪求换我生路吗?”晟师兄问。
“大哥不会,大哥的身后有宗法、礼教、舆情、身份,他有什么?!”灵儿也不忌讳。
“只要他愿意做个闲散王爷,我也不会亏待了他。”晟师兄保证,然后转眼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两个“这两个都是你的人?”
“什么叫都是我的人,我哪有什么人。”灵儿尴尬的说。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配俩驸马有什么不能承认。”晟师兄的思想跟灵儿不在一条路上,灵儿受的教育与熏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以前在御书院看小说,也都是这种,何况她的父母也是;而晟师兄就不一样,他是按南粤的国情礼法来教育的。
“大哥可能不知道,我属意的驸马已经故去了。”灵儿看着门外有些忧郁的感觉。
“是左左的哥哥吧?!知道,斯人已故,活着的人,还是皇储,难道家国天下父母都不要了么?”晟师兄今天怕是来当说客的吧。
“我的心里过不去。”灵儿说。
“他在的时候不是已经三个驸马了么?”晟师兄不能理解。
“大哥,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心意,内心深处,我心仪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是有两个驸马,但无论几个驸马,内心无法释怀齐荣的死,我的爱也随着他的故去逝去了。”灵儿说的跟晟师兄说的不在一条线上,师公请来的说客不行吗!
“故人已去,活着的就要开始新的生活,师公让我告诉你,不要为难自己的内心,你对阿珏是有目共睹的,阿珏对你也是路人皆知的。”晟师兄还在游说。
“大哥,我需要时间。”灵儿不想再跟不一条思路的人再聊这个话题,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哥,我先回屋了,你也回去吧,这二人不需要怎么照顾,都睡了。”
“嗯,你回去吧,我去师公那回话。”晟师兄觉得自己没有完成任务。
“好。”灵儿说完就出门了,出了门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很少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来,没有一点声音,今年的初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晟师兄来到师公的房间敲门:“师公,是我,阿晟。”
“嗯,进来。”师公在里面慵懒的说。
“师公,阿晟无能,没有完成任务。”晟师兄有些为难的看着师公。
“哎,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师公看着阿晟。
“是,阿晟告退。”阿晟从师公那回去了,也在想,他跟灵儿聊不到一起去,到底是谁的教育有问题,或许谁的都没问题,国情家情不同而已,如若叫依依去,估计也会是这样的效果。
灵儿回了房,又是一张陌生的床“你好,我叫灵儿,以后多多指教,最近一些日子,全靠你照顾。”灵儿对着床说话,是有多无聊。
下初雪了,今年的初雪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以前有萌萌、媞莫、父皇与母后,其实还真没有过齐荣,还真没有过什么意中人陪她看初雪。灵儿脱了外衣坐在床上,还无法入睡,心里很乱,也没有头绪。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已经睡了。”灵儿大声喊。
“灵儿,是我。”外面是阿珏的声音。
“我已经睡了。”灵儿说。
“灵儿,外面下雪了。”阿珏在门口说话。
“我知道,刚从你那回来不久,你酒醒了么?”灵儿披上外衣,跟阿珏隔着门说话,她不敢开门。
“没有,我没喝多,就是想喊你出来看个雪。”阿珏敢这样过来,肯定是没醒酒,醒酒的阿珏不是这样的性子。
“阿珏,对不起,我…”灵儿感觉无法开口,阿珏从来也没说过什么,两人之间全凭感觉,就像那窗户纸,没破,你怎么好明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灵儿,你不是说我是男闺蜜么,喊你出来看个雪怎么那么墨迹。”阿珏趴在门上,说着说着要站不住了。
“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日再看雪。”灵儿不敢开门。
“好,我走了。”阿珏人是晕的,在门上趴着半天才起来,转身就倒了,摔倒的声音很大,灵儿吓得赶紧把门打开了。
“摔着哪了,怎么样?”灵儿跑出来扶着他起来,阿珏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她的房间的,明明醉的还很厉害。
“灵儿,你终于开门了。”阿珏看着她傻傻的笑。
“我扶你起来。”灵儿扶着他,很大的劲才给他拉起来。“去我那,我给你看看摔哪了,胳膊腿的疼不疼?”
阿珏摇摇头,用手指着自己左边的胸口“这疼。”
“阿珏,不要说。”灵儿看着阿珏,害怕他会变成石觅那样。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扶我去你那坐会,我还没去过。”阿珏转身想去灵儿房间。
“好。”灵儿扶着他慢慢走回屋,进屋后关上门,给他倒了盏茶“喝点茶水,解解酒。”
“谢谢灵儿。”阿珏笑的好难看,跟哭似的。
“前阵子我喝多也是你照顾的,这有什么好谢的。”灵儿看着他,喝完又给他倒了一盏。
“灵儿,下初雪了,可以开开窗一起看吗?”阿珏拿着盏子小口喝着。
“好。”灵儿站起来,去开窗户,窗外的雪比刚才下的大了些,树叶上有层薄薄的积雪“初雪真的说下就下了。”一回头,阿珏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
灵儿走到他旁边坐下,轻轻的推他一下,“不是说陪我看初雪吗?!怎么说睡就睡了。”阿珏没动静,呼吸均匀。
“阿珏?”灵儿轻轻拍着他喊,依旧没有回音。“阿珏,醒醒,去床上睡。”灵儿准备扶他回去睡,阿珏睡的有些死,搞不动。
“阿珏,傻不傻!”灵儿坐他旁边,笑了。也不知阿珏是真睡还是假睡,眼角有泪,灵儿看见了,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他轻轻的擦了。
灵儿对着趴在桌子上睡的阿珏自言自语的说“你说,你是不是傻!起来去床上睡啦,我的床!”
阿珏真的自己站起来了,迷迷糊糊的东倒西歪的走着,奔灵儿床去了,灵儿看见气笑了,赶紧上前去扶他,这家伙喝多了还真重,扶着都困难。灵儿扶着阿珏走到床边,阿珏往床上一倒,带着灵儿也倒了,趴在他胸口上,两人四目相对,阿珏的眼睛是红色的含着泪,灵儿看了不忍再看,推着他要自己坐起来,手被阿珏握住了,他也不知是醉还是醒,就这样不说话看着。
“你起来一些,我给你盖被子,今夜就在这歇了,我照顾你。”灵儿抽出手,给他脱了外衣,扶着进了被窝,再给他盖好被子,弄了半天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忙好以后又去关了窗户,自己坐在客厅里喝着水,也不知今夜自己要去哪睡,好像无处可睡了,转脸看看阿珏,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均匀。没办法,灵儿去找了件厚披风,披着坐在床边趴着睡了。
早晨,阿珏醒了,睁眼看着床,不知道自己睡在哪,转脸看见床边有人,居然是灵儿,披个披风趴在床边睡的,很可怜的样子,阿珏想不起来昨夜自己到底怎么从饭桌吃饭,跑到灵儿这来睡了。
“灵儿…”阿珏轻声喊着,推了推她。
“嗯?”灵儿也醒了,胳膊麻了,腿也麻了,愁眉苦脸的准备起来确真的起不来。“你这喝多了还找到我这,是真厉害呢,害我这一夜睡的哪哪都疼。”
“要我扶你起来吗?”阿珏有些心疼又有些不好意思问。
“不了,一会该起来练剑了,我去醒醒困,你回去吧。”灵儿下逐客令。
“我,我给你梳个头就走。”阿珏还想在这墨迹一会是一会。
“我起不来,一会自己梳。”灵儿锤着麻了的胳膊腿,龇牙咧嘴的。
“不好意思,我也不记得昨晚怎么跑你这来叨扰了。”阿珏摸摸鼻尖。
“你说来看初雪的!”灵儿抬起头白了他一眼。
“下雪了?”阿珏急忙起来,跑到客厅推开窗户“真的下雪了,今日剑法是要在屋里练了吧。”
灵儿终于能走了,麻劲刚过去,也不想理他,开了窗是真冷。“赶紧滚蛋,回你自己屋吧。”
“不想去,那里的室友换了。”阿珏开着玩笑“我比较稀罕以前那个室友。”
“贫嘴!走几日也不跟前室友说,还好意思说稀罕。”灵儿翻了个白眼。
“室友,让我给你梳个头,我就回去了。”阿珏恳请。
“不让梳是不是你还不走了!”灵儿呛他!
“是。”阿珏觉得脸皮厚些也没什么不好。
“那好,我坐下,你梳吧!”灵儿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桌子旁,阿珏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着,一点也不想走,半步都不愿挪,灵儿换这来,感觉在那个屋呆的就没意思,心被掏空的感觉。
灵儿在镜子里看他一直在走神,手也梳的不利索,用手后抓的捣了捣他腿“快梳啦,走什么神。”
阿珏回过神来,说:“以后这活还给我,你说要给钱的,我都做了那么久了,你不叫做,钱咋办,每日我早起就过来给你梳头,梳完就回去。”
“嗯,你是真的不嫌麻烦。”灵儿看他那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答应了?”阿珏笑了。
“嗯。”灵儿闭上眼睛,也不在镜子里看他。
“以后不许再提不叫我梳头这件事了。”阿珏伸出小拇指要拉勾。
“嗯,好,快点梳!要付钱的还那么墨迹!”灵儿伸出一个手的小拇指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