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刚破晓,苏辰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苏紫衣大晚上的就睡不着,跑到他的房间,说是要清点一下带到山上的东西。
苏辰看到苏紫衣那兴奋的发红的脸蛋,有些好笑,心想这姑娘莫非是转生的时候出了什么错误,如今变成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体,连心智也变得十三岁了。
苏紫衣带来了一个很大的包裹,里面装着换洗衣衫倒也罢了,还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盒子。
等到她打开检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些各色糕点,看那种类繁多的模样,苏辰怀疑她已经把怀阴府城所有的糕点都买齐了。
“好看吗?”她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支绿莹莹的玉钗问道。
“挺好的,戴在你头上一定美极了。”苏辰笑着赞道,这玉钗是凤头钗,尾部开羽,显得有些雍容,其实并不适合小姑娘佩戴,这话苏辰没敢说出口。
他不想打击人家的一团兴致。
苏紫衣倒是敏感得紧,她皱了皱鼻子,不满意道:“一看你就是说瞎话哄人,没点诚心。我买首饰给自己干嘛,这是给师父的。”
苏辰大奇,心想苏紫衣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了,还没上山就先想着怎么讨好师父宁中则,没看出来她还会这一手。
苏紫衣苏辰误会了,解释道:“岳姑娘昨天在坊市转了许久没找到合适的钗子,我带着的行礼中就有这么一支,正好符合她的要求,反正我也用不着。”
“还有啊,我叫小翠去买了天水巷的小木雕给她,岳姑娘多可怜啊,很少来城里,长年累月呆在山上,喜欢个东西都买不到。”
她说着又叹息起来。
苏辰深以为然,苏紫衣在现代社会什么东西都不缺,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到处拍戏游玩。
比起岳灵珊这种从小就呆在山上,除了练剑就是看看青山绿水,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的宅女来说,业余生活不知丰富了多少。
她嘴里叫岳灵珊师姐,估计在心里面也把对方当成一个小妹妹了。
“那弓和箭又是怎么一回事?”苏辰有些诧异。
“就许你用弓箭啊?我又不会使剑,好歹在学园里考试的时候得了满分的成绩,如今有了力气,带个弓箭也好自保。”苏紫衣拿起地上的二石雕弓,“嘣嘣”拉了两下,自得的说道。
看她动作娴熟,面色平和,显然并不吃力。
在西山学园拿了满分,就是五十步远十箭红心,算是不错的成绩了,比起苏辰百步穿杨的成绩虽然差得还远。
但就算是放在军中,能用二石强弓,射出这种成绩,也称得上一声神射手。
真的放开来射,对普通军人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好吧,带这么多东西,我们也别想走路了。”苏辰有些发愁。
苏紫衣带的东西太多了,什么都有,从兵器到吃穿用品,还有银两银票,甚至连上好的软缎也带了几匹。
“根本就不用你帮忙。”苏紫衣得意的说道。
走出院门,就见到了二马并行,却是一辆宽大马车,两个丫环翠儿、环儿早早等在那里,苏紫衣的老仆人德叔正招呼着下人搬动行礼。
不远处铁蛋站在一旁,正笑得没心没肺。
苏辰招了招手,叫铁蛋过来问道:“这马车怎么回事?我们是上山拜师学艺,还赶着马车去,这是搬家了吗?”
铁蛋挠了挠头说道:“兰小姐说了,上了山各种不方便,没人伺侯着,少爷可能会吃苦,因此多准备一点好。至于马车,小人打听过了,从华阴府到华山脚下,能通行双马,没什么妨碍。”
苏辰哑然,他不得不承认苏紫衣想得周到一些,不过,总觉得如此做法实在有些不妥。
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华山派几位师兄如今反正不待见自己,那么坐不坐马车其实也没区别。
看不上终究还是看不上的。
果然,等到小师妹岳灵珊过来叫人的时候,见到偌大马车,简直瞪圆了双眼,惊喜得不行。
她的神经可就大条多了,有车坐,就不太想走路,钻到马车里就不出来了。
苏辰几人告别了苏大娘,在殷殷叮嘱声中踏上了去华山的路。
到了城门口,却见到令狐冲几人已经在等着了,高长庚一家人全都送到了这里,见着苏辰这一行赶着一辆马车出来,那些人全都傻了眼。
苏辰看了过去,见令狐冲的伤并没有好,脸色灰暗,显然伤势更重了一些,脚步都有些虚浮。
如果此时再遇上敌人,苏辰怀疑他是否还能出剑。
倒是梁发的精神健旺了些,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走起路来却是虎虎生风。
这人体魄很是强健,昨天失血过多,只是睡了一晚,就好上许多,只是行走还是没有大碍的。
“大师兄,我就跟小兰师妹坐马车,你们慢慢走吧。”岳灵珊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爬进车厢不出来了。
苏辰笑着跟几人拱拱手,在令狐冲和高根明几人古怪的目光之中,大摇大摆的也进了马车车厢。
随着坐在车辕的铁蛋一声呼喝,两匹马就缓缓迈动步伐,出城而去。
令狐冲几人面面相觑,只得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心里直叫失策。
高根明更是十分懊悔,本来家里就准备好了马车和车夫,甚至还准备这一次运送一些礼物去华山。
可是,他为了表示自己跟师兄几人的同艰共苦的决心,不想让自己显得特殊,就只带了一点随身物品,跟着令狐冲几人徒步行走。
至于礼品,却是要拖后出发了,直接使人送到山上,倒是不用他来操心。
也不能说他的做法就是错的,在令狐冲几人眼中,高根明这才叫知情识趣。
但跟苏辰那种坐着马车赶路相比,他们几人却未免显得寒酸了许多。
就算是高根明,心里有着各种打算,也会觉得自己太傻。
……
离华山不远处的一处山坳,此时正有着四个大汉伏在山坡上,他们五更时分就等在这里,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衣裳,润泽得小草挺拔茁壮,却也清除了他们来时的浅浅足印。
“老大,我们上次就很危险,差点让岳不群给堵个正着,这一次跑到离华山不到十里的地方设伏,还要刺杀华山派弟子,这不是找死吗?”一个络腮胡大汉闷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