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房间门“咣当”一下打开,三条身影随即走了进来,一束阳光透过门缝射进来,晃的我眼睛有点疼,我眯缝着眼睛打量那几个家伙,走在正当中的赫然正是兰博,兰博两侧分别宋子浩和一个穿着黄胶鞋、蓝色七分裤打扮的异常另类的青年,而刚刚那句喊叫声正是这个青年发出的。
见我直愣愣的注视着自己,兰博俯下身子,仰嘴发出一阵怪笑:“醒了啊三哥,感觉咋样?”
“感觉挺好的。”我挣动两下手脚,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脖子上全都锁着铁链子,吐了口浊气冷笑:“不过你玩的可真埋汰。”
“跟你比还差一点。”兰博点燃一支烟对着我口鼻吐了口烟雾,桀桀狂笑道:“成王败寇,现在说别的没任何意义,我不是个喜欢惹麻烦的人,干掉你,我的好日子估摸也走到头了,咱们打个商量吧,用你手里的半本账簿外加王者三分之一的产业换份平安,你觉得这买卖划算不?”
我瞟了一眼站在兰博侧边的宋子浩,见他面无表情的望向别处,脑子快速盘算几圈后,点点脑袋道:“挺合算的,来,你帮我把铁镣子解了,我马上打电话。”
兰博舔了舔嘴唇冷笑:“三哥又拿出糊弄三岁小孩的把戏糊弄我,傻子都知道你王者有个网络高手隐藏在青市,你使自己手机打电话,我估计用不了几分钟王者大军就能找到咱们吧,不用那么麻烦,小天”
那个穿着七分裤黄胶鞋的青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dv机,将镜头对准我,精神病似的摆摆手道:“来,赵总龇牙笑一下,证明自己在这儿活的挺好。”
“呵呵。”我倚靠着冰冷的墙壁,朝着镜头面前笑了笑,然后有条不紊的出声:“小乐,找估价公司估算一下咱们桥梁公司市值多少,然后让罪、瞎子最快的时间筹出来一半款子,等我联系。”
说完话,我朝着兰博歪头笑问:“博爷,您看我这么说合适不?”
宋子浩走到我跟前,很突兀的一脚狠狠踹在我胸口上咒骂:“赵成虎,你好像耳朵里塞驴毛了,我大哥让你拿出半个王者来保命,你是不是听不明白?”
我被踢了个踉跄,后背重重磕在墙壁上,岔气的捂着胸口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话,缓和了足足五六分钟,我才仰起头,满脸恨意的瞪着宋子浩咆哮:“草泥马,当初我真不该把你狗日的从少管所弄出来。”
宋子浩棱着眼珠子,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作势要往我跟前冲:“再特么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边呵斥,宋子浩的眼珠子边朝着我脚边猛眨巴两下,我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小指头大小的钥匙刚刚顺着他的裤管掉出来。
这个时候兰博一把拽住宋子浩的胳膊,似笑非笑的摆摆手道:“子浩啊,对你的前大哥还是应该保持基本的尊重,赵总你看我对你好不?”
“好,挺好的。”我咳嗽两声狞笑,同时半跪着往前挪动一点大腿,压住刚刚从宋子浩裤管里掉出来的东西,冲着兰博低声道:“博爷,你要半个王者,我肯定没法给你,王者下面的产业太多了,等全部统计完,估计也得明年开春了,这个时间段,我家里那帮虎犊子应该可以找到我,你不划算,我生命还没保证,不如咱直接说个数字得了,你省心我省事儿。”
兰博歪着脖颈沉思半晌后,点点脑袋道:“说的在理,那就让你家人送五个亿吧,别当我是傻子哈赵总,王者现在说了算的人恐怕只有你媳妇苏菲,其他人顶多算是些下脚料,咱们重新录段视频,你直接让苏菲筹钱。”
我没有半点犹豫,很痛快的点点脑袋道:“行,多大点事儿,钱的作用不就是为活人服务嘛,来,整吧。”
那个穿黄胶鞋的另类青年重新支起dv机,将镜头对准我。
我咽了口唾沫,简单明白的说了一句:“菲菲,想办法凑五个亿出来,保命钱,有急用,另外那半本账簿也一并拿出来,到时候等我通知就可以。”
另类青年吧唧嘴唇轻问:“是不是有点简单呐?”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话不在多,给钱就行。”兰博弹了弹烟灰,朝着我翘起大拇指道:“说句实在话,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能混的这么敞亮,不是没原因的,反正让我怎么痛快的给人几个亿,我是做不到。”
“这就是黑涩会和民工的差距。”我沉吸一口气道:“我敢给你钱,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活着,这点钱肯定还能赚回来,而你,肯定没这个自信。”
“可惜,我这个民工现在扼住你这个黑涩会的脖颈子。”兰博突然抬腿一脚狠狠的踹在我肩胛骨上,翻了翻死鱼眼轻蔑的笑道:“给你句忠告,别刺激我,不到万不得已我肯定不敢杀你,但绝对有闲情折磨你。”
我硬挺着没往后挪动身体,生怕露出来压在大腿下的那把钥匙,抿了抿嘴唇微笑道:“成,谢谢博爷教诲。”
兰博这才满意的上扬嘴角,扭头朝着“七分裤”青年交代:“小天,安排信得过的兄弟把录像送到苏菲的手里。”
“明白,大哥。”青年扫视我一眼,趿拉着鞋子走出房间。
兰博戏谑的拍了拍我的脑门道:“那赵总您先歇着,等你媳妇凑够款子,我肯定将你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我摆出一副认命的模样,故意降低他的警惕性,干涩的说:“那就有劳博爷对我的照顾了,另外有个疑问,不知道博爷有空回答下不?你把我抓到这儿,难道不怕朱厌顺藤摸瓜找过来?”
“怕呀,怎么不怕!”兰博连点几下脑袋出声:“整个王者我最害怕的就是朱厌和阿国的小佛,小佛像头虎,谁都敢咬,朱厌是尾蛇,没有吞不下去的,所以把你转移到这里,我费老鼻子劲儿了,为了保证没人泄密,那几个帮着我药晕你的医生和护士都让我给整死了,你说这代价大不大。”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狗日的这么丧心病狂,吐了口浊气嘲讽:“你挺不是人的。”
兰博得意洋洋的掐着腰道:“老祖宗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只要从你手里勒索出来钱,我再把账簿交上去,届时那位参谋肯定不会再对我实施打击报复,我也可以彻底退出青市这个乱糟糟的圈子,到时候海空凭鱼跃,找个小国家,好好当两年皇帝去,你说值不值?”
我突兀的问他:“博爷看电影不?特别是港台的警匪片。”
兰博点点头道:“偶尔看,不过现在的电影拍的都没屌毛意思。”
我讽刺的笑道:“电影里最经常出现的一个桥段就是,一般某位大佬想要金盆洗手,最后肯定死于非命,我觉得挺写实的,为啥?金盆洗手就说明这位大佬已经怕了,混社会混到胆子都没了,不死才没用。”
兰博怔了怔,随即狞笑:“你说的那是大佬,我就是个喽啰,一个看钞票比小命都重的喽啰,这种桥段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倒是你,如果再跟我说废话,可能就得受点皮肉苦。”
“草泥马,闭嘴!”宋子浩抬拳直接砸在我脸上,几近疯狂的嚎叫:“知不知道我这段日子在监狱里受的什么苦!”
“子浩,别那么冲动。”兰博斜眼看了看宋子浩,背着手打算离开,眼瞅着这俩人要走,我高悬的心脏才总算慢慢降下来,抻手想要趁机摸出来压在大腿底下的钥匙,结果铁链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兰博猛地转过来脑袋,上下打量我几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子浩,把赵总送到我房间去吧。”
“啊?”宋子浩随即愣了下神儿。
兰博轻飘飘的出声:“我说带赵成虎来我房间,很意外么?”
“起来!”宋子浩粗暴的薅住我的衣领拽了起来,不漏痕迹的一脚踩在钥匙上,随即踢到了墙角的阴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