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的速度并不快,严斐然轻易地躲过去,握住了对方的手臂,对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冷笑:“里面那个疯完了,现在又轮到你了吗?”
宁子卿越想越气愤,所以他堵在手术室的门口,看到他出来便不管不顾地冲过来。
他想狠狠教训这个混蛋,可无奈力量悬殊,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宁子卿的恨意,他向严斐然怒吼着:“你不配提起薇薇安,更不配得到她的喜欢!”
吼完,宁子卿抽回手臂便继续猛攻。
因为没有练过,宁子卿打得毫无章法,严斐然轻而易举便擒住他的双手,不耐烦地说:“你觉得我不会对你动手吗?
告诉你,再不自量力,就卸了你的手臂,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医生!”
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有人听到,立刻跑过来分开两个人。
众人还以为这是普通的医闹,都一个劲儿地保护宁子卿,并不由分说地带他去保卫室,觉得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看着宁子卿被拽走,严斐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觉得莫名其妙。
……手术之后,薇薇安被转入vip病房。
宁子卿利用自己医生的身份,偷偷带着仪器来为薇薇安做检查。
听着扩音器里,胎儿有力的心跳,薇薇安露出温柔的笑。
“很好,宝宝一切正常,”这句话,让薇薇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昨天那番激烈的跑动,薇薇安也不知道会不会弄伤宝宝,心里是不安又愧疚。
现在好了,总算可以放心了。
轻轻舒了口气,薇薇安靠在床上,伸手要拿水杯。
宁子卿帮忙拿了过来,并说:“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别自己逞强。”
薇薇安笑笑,没有说什么。
“对了,我帮你请个护工吧,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也可以时时刻刻照顾你。”
“算了吧,我又不住院,要什么护工。”
宁子卿皱起眉,问:“伤成这样,你不住院是想回家吗?”
“可是住院会被爸爸知道的,”薇薇安想到了什么,忙一脸紧张地问,“等一下,我受伤的事,你告诉我爸了吗?”
“还没呢。”
薇薇安长出了口气,道:“太好了,你千万别告诉他,不然我爸肯定会和我唠叨个没完。”
“但你这伤是瞒不住的,我建议你还是早点说比较好。”
“如果我说了,爸爸就会去找严斐然的麻烦,我可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发生。”
“那你打算如何骗过你父亲?”
薇薇安想了下,说:“这个……我就说,我到曲优优家小住,向她学育儿经验,曲优优肯定会帮我圆谎的。”
“那伯父若是去尹家呢?”
“我就说我出去逛街了呗,反正只要不让爸爸见到我,他就算怀疑也没办法做什么。”
薇薇安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宁子卿却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问:“你这样做,是担心伯父,还是担心严斐然?”
“当然是担心我爸喽,”说完这话,薇薇安觉得宁子卿的语气不太对劲儿,立刻质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严斐然不配得到你的喜欢,我不希望你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和感情。”
“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他了。
都已经吃过一次亏,难道不学不乖吗?”
看着薇薇安的侧脸,宁子卿忍不住叫了声她的名字:“薇薇安……”“什么?”
宁子卿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其实以后,我可以照顾你和宝宝。”
这话中带有誓言的味道,可是薇薇安并没有认真听,闲闲地说:“与其等以后,你现在就帮我找个住所吧。
医院里人来人往,万一被爸爸撞见就糟糕了。”
宁子卿还有很多话要和薇薇安说,可是她的态度,直接打消了宁子卿的念头。
他垂下眸子,说:“我在医院有个单人宿舍,你住那吧,干净还很安静。”
“行,那就听你的安排好了。”
薇薇安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是又困了。
宁子卿让她休息,然后默默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外面,宁子卿长吁短叹,觉得现在还不是对薇薇安表露心急的好时机,他需要再等一等,免得薇薇安以为自己是出于朋友道义才帮忙。
这边,宁子卿在考虑如何表白,而严斐然呢,觉得日子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崔瀚天当薇薇安是宝贝,知道她因为替自己完成任务而受伤,肯定会来找自己算账的。
可最近这两天都是风平浪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并不像是崔瀚天的作风,难道,他知道正面对抗不赢,便暗中用了手段?
严斐然叫来阿瑞,问公司最近是否有什么情况。
阿瑞说:“没有,一切正常。”
这本是个好消息,严斐然却皱紧了眉。
见他这样,阿瑞问:“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按着崔瀚天的脾气,他肯定要来找我麻烦的,可这些天,为什么这么安生?”
“我想,崔瀚天应该还不知道薇薇安受伤的事。”
这话让严斐然眉头蹙得跟深,说:“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有可能的,因为薇薇安并没有回家,而是住到宁子卿的单人宿舍里,再联手编造一套谎言,麻痹了崔瀚天。”
阿瑞的话让严斐然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说话的声音也带着股冷意,抬眸问:“你刚刚说什么,薇薇安住在宁子卿的宿舍了?
那宁子卿呢,他住在哪里?”
“也在宿舍。”
话音落下,阿瑞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温度瞬间降到零度以下,严斐然的脸色黑到不能再黑:“先生?”
严斐然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并像一阵风似的,去了地下停车场。
他开车前往宁子卿的公寓,这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薇薇安竟然住到别的男人的单身公寓!这女人怎么想的,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和男人双宿双栖吗,难道她就不知道羞耻吗?
如果她不知道,那自己不介意好好告诉告诉她!!严斐然出现在薇薇安面前的时候,她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当时的气氛本来很好,薇薇安眯眼看着花圃里的枝繁叶茂,觉得岁月静好。
然后,严斐然冒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拽走了她。
薇薇安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可是她失败了,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严斐然走。
既然行动上不能反抗,薇薇安只好言语恐吓:“你疯了吗,拽我干嘛!一会儿宁子卿回来了,他就会……”“他会什么,用手术刀杀了我吗?
那就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吧!”
说着,严斐然将薇薇安丢到车子上,载着她离开宁子卿的单身公寓。
薇薇安想说话,可严斐然将车子开得很快,晃悠悠的感觉,让她有些想吐。
手掌揪住自己的领口,薇薇安闭着眼,希望不适的感觉能慢慢消散。
但直到车子开到目的地,她还是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
严斐然发现薇薇安有点不对劲,立刻问道。
薇薇安睁开眼,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薇薇安推开车门就跑,要远离严斐然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可因为身体的原因,薇薇安没有多少力气,她很快便被严斐然捉住。
揪住薇薇安的衣领,严斐然冷声道:“差一点又要被你骗了!”
说完,严斐然拽着薇薇安回了自己的家,并丢在沙发上。
这一丢,碰到了为薇薇安的伤口,疼得她叫出了声。
严斐然本意不想伤害她,向前两步,想看看薇薇安的情况。
但还没等他碰到薇薇安,薇薇安便一脸怒容地对他吼:“严斐然你干嘛啊,我又没得罪你,你发什么疯!”
“我没想对你怎样,让你来,就是让你养伤。”
薇薇安冷笑了声,昂着下颚问:“我为什么要来你这养伤?”
“那你为什么要在宁子卿的宿舍里?”
“因为你我信任他。”
“你再怎么信任,宁子卿也是一个男人,宿舍又那么小,你们两个同住一个房间,很不方便!”
严斐然近乎在咆哮,可薇薇安却觉得莫名其妙,语气平静地问:“那又怎么了?”
简单的四个字,差点没让严斐然的神经断掉。
“那又怎么了!你是女人,他是男人,这还用我告诉你吗!”
“宁子卿是我男朋友,我愿意和他住,那是我的事。
倒是你,莫名其妙跟我说这些干嘛,觉得我很闲?
如果有这时间,我还不如睡觉。”
薇薇安的话,提醒了严斐然,他回忆起来,这两个人现在是情侣。
那么,他的阻止就显得很可笑。
见严斐然在发呆,薇薇安慢吞吞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过去。
她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吵醒一头睡着的狮子。
但实际上,她刚一动,严斐然便注意到了:“你要去哪?”
望着还有几步远的门口,薇薇安叹了一声,她郁闷地回过身,不耐烦地说:“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去了。”
“你哪也别去,要睡就在我这里睡,直到你回家。”
“哈,那我还能睡吗?
天天都要戒备你。”
“如果你戒备的话,我可以不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