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斐然勾着嘴角,说:“有你在,哪里还想工作啊。
之前我还不明白,有了宠妃的皇帝,为何不愿忙于政事,而是整日流连后宫。
但是现在,我懂了。”
薇薇安一听,拿一份文件就敲着严斐然的头,并说:“你想当昏君,我还不想做祸水呢。”
“那你想做什么?”
“就做我自己。”
“说的对,你就是你,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薇薇安。”
严斐然目光深情地看着薇薇安,而在这样的注视下,薇薇安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怎么回事,这家伙最近怎么这么会燎人呢,自己这颗心啊,都快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了!薇薇安想呼吸顺畅一点,便走到窗口,深深呼吸了下。
但严斐然并没有让她舒畅多久,便跟了过去,用身体贴着薇薇安,问:“怎么了?”
他说话的气息,喷到薇薇安的脖颈处,薇薇安忍不住发抖了下,而后扭过头,皱着眉说:“我没怎样,只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
薇薇安让严斐然离得远,他偏偏要弯下腰,和薇薇安的脸颊仅隔了寸许距离,问:“为什么要离得远,离得近,不是才能听得清楚我在说什么吗?”
“我、我耳朵很好,听得清你在说什么!”
薇薇安转过身,想推开严斐然。
但她力量有限,没能推开严斐然,反而将自己给送到对方的怀里。
严斐然很满意两个人的姿势,弯着嘴角,看着怀里焦躁而别扭的人。
但他还没有享受够温存,便有人敲门来送餐。
薇薇安趁势推开严斐然,快步走过去拿过餐盒,并说:“快吃饭吧。”
说话间,薇薇安将饭盒放到桌子上,然后和严斐然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见薇薇安离自己那么远,严斐然心里有些不开心,俯身坐下之后,也没有动那份饭菜。
薇薇安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严斐然什么表情。
不过他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是还没开动呢。
只是,他不吃饭,在等什么?
薇薇安耐不住好奇,回头看了眼,而后便看到严斐然看着自己的手,沉沉叹了一声。
“又怎么了?”
“手指很痛,应该是刚刚开会的时候,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现在不太敢动。”
“所以呢?”
“你能不能喂我吃东西?”
哈,什么手指痛,分明就是他的借口!薇薇安深呼吸,手指撑着额头,喃喃着:“严斐然,你的这个要求还真是……”“我也觉得挺过分的,那你就不要理我了,我自己慢慢吃。”
严斐然竟然没有坚持,自己打开盖子,并用左手拿着筷子,慢慢地吃。
就他吃饭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严斐然还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催着他去开会的。
可是以他这吃饭的速度,要么让大家都很久,要么,就会胡乱吃几口了事。
薇薇安猜,严斐然应该是第二种。
为了让这家伙能吃得饱饱,薇薇安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在骗人,只能耐着性子拿过筷子,并夹起一块土豆,递到严斐然的唇边。
严斐然没有动,只是目色深沉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薇薇安很不耐烦的样子,催促道:“看什么,吃啊。”
“有你照顾,真是受宠若惊。”
“少来,快点吃,吃完了就快点去开会,我看你的心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会呢,你在哪,我的心就在哪。”
说着,严斐然主动握住了薇薇安的手。
薇薇安一惊,便要抽回自己的手掌。
可是严斐然却牢牢握着,不许她逃。
就在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有人推门走进办公室,无所顾忌地说:“哥,刚刚给你打电话……呃,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可以假装没看到过我,然后继续。”
曲优优见事态不妙,转身就要溜。
薇薇安趁着严斐然发怔的瞬间,忙抽回自己的手,转身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严斐然,你自己慢慢吃吧。”
说着,薇薇安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严斐然想挽留薇薇安,但是看她比兔子溜得还快,严斐然只能无声地叹气。
见薇薇安跟了上来,曲优优还说:“你怎么出来了?”
“他吃饭呢,又没我什么事。”
“我哥哪里是在吃饭,他明明就是你……”发现薇薇安一个眼神扫射过来,曲优优抿起了唇角,笑容无辜。
“对啦,你怎么来了,是想我哥了?”
“才不是,路过,来看看。”
曲优优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很明显,她是不相信薇薇安的解释的。
不过薇薇安也不关心她信不信,边走边问:“你呢,来干嘛?”
“还不是为了你,我听说,宁子卿来了?”
“嗯。”
“那你还想和他一起离开吗?”
挑眉看着曲优优,薇薇安说道:“你可是严斐然的妹妹,你觉得我会和你说这种事吗?”
“为什么不?”
“然后等着你去告密?”
曲优优好像很受伤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心口,说:“薇薇安,难道我曲优优在你心里,就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肯定是会对你肝胆相照的!哎,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别痛了,我可不想让你们兄妹俩反目,像现在这样,挺好。”
“哪里好了,我哥现在心里肯定在埋怨我,说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想到刚刚那一幕,薇薇安面色有些不自在,并说:“什么好事,你别胡说。
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都不知道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家里为什么会乱?”
“严斐然不放心子卿在我那,又让阿瑞去监督他。
这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刀抢剑影啊。”
这句话让曲优优扬起眉毛,并说:“阿瑞就是个糙汉子,他若是看谁不顺眼,肯会明着来。
不行,我要跟你去看看。”
“啊?”
“怎么,不欢迎我啊?”
“不会不会,走吧。”
薇薇安心里叹气,想着这下家里可热闹了。
不过回到家之后,薇薇安发现家里很安静,宁子卿在看电视,阿瑞则坐在沙发上,眼神阴冷地盯着他。
听到开门声,阿瑞向门口看过来,见曲优优也一起跟来,忙站起身,说:“小姐怎么来了?”
“我和薇薇安在我哥的公司碰到,我们想多聊一会儿,便跟来了。”
宁子卿淡淡瞥了一眼,而后哼道:“你们为了防着我,可真是用心良苦。”
“不要自作多情,我们和薇薇安交好,来她家里做客而已。”
“那你们慢慢聊天,我出去转转。”
宁子卿说着,起身便走。
不过在经过薇薇安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语调温柔地对她说:“汉叔煮了甜品,在厨房呢,一会儿记得吃。”
“哦,好。”
见薇薇安头发有些乱,宁子卿很自然地伸手帮她弄了下,而后慢悠悠地走出房门。
宁子卿有恃无恐的样子,让曲优优侧目,并想着,还好哥哥没在这,要不要一定会发飙的。
虽然严斐然不在,但还有阿瑞,他见宁子卿出门,便沉着脸色跟了出去。
曲优优受不了地摇摇头,感慨道:“这种氛围,还真是挺压抑的。”
“谁说不是呢。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薇薇安转身去了厨房,曲优优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宁子卿没看完的节目。
只是……这怎么是个儿童节目啊?
也亏宁子卿看得下去。
之后的时间里,曲优优和薇薇安在房间里做手工消磨时光。
往日里,薇薇安做手工,都是兴致勃勃的。
但是今天的她却心不在焉,恨不能伸长了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
也因为她太过分心,好几次都被针扎了手指,疼得她直嚷嚷,最后将手工制品放到一旁,赌气不做了。
曲优优叹气,道:“你啊,心情太乱了,不做就不做吧,要不然都是浪费这些针线。”
薇薇安瞪圆了眼睛,问:“我被扎了那么多次,你却只惋惜那些针线?”
“拿针的人是你,能扎到你自己的人,也是你,那么你还能怪到谁身上去呢?”
眯眼看着曲优优,薇薇安问:“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呢?”
“不是话里有话,我的意思很直白,希望你不要庸人自扰。”
“现在这情况,还是庸人自扰呢?
门外的两个人,分分钟都能打起来!”
话音落下,门外响起一阵花瓶碎裂的声音。
薇薇安和曲优优对视了一眼,忙起身冲出去,并火急火燎地喊道:“大家有事好好商量,不许动手!如果谁要是……”话还没说完,便硬生生停下来。
薇薇安本以为会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可结果呢,这二人,一个拿着扫帚扫花瓶碎片,另一个指点着哪里还有落下的碎片。
听到薇薇安的声音,宁子卿回头,含笑问道:“你刚刚要说什么,怎么没讲完呢?”
呃,自己要说什么来着?
薇薇安晃了下神,而后轻咳了一声,说:“刚刚是怎么回事啊,这花瓶怎么会被打碎的呢?”
这花瓶本来在茶几上好好的,宁子卿看它不顺眼,就挪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