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堂举起枪坚定的说:“船家调头。(..)”随即举枪对着夜空连开数枪壮胆。
船家调转船头返回来路救张成荛,这时,大家听到张成荛的哭叫声,形如羔羊被屠。
刘少堂怔住了,心如刀割。
张四皮悲绝欲绝,大声叫喊:“成荛,我来救你。”他说着跳进河中,游向岸边。
刘少堂开的三枪,以及张成荛的哭感喊,惊醒村人,先传来狗叫声。
刘家文一伙在枪声过后跑了。
王豆豆也跟着张四皮跳进水里,游向岸边。
歹徒早己散去,王豆豆上岸寻到张成荛,看到他倒在血泊中,白床单也染红了。
王豆豆抢身抱起他连声呼唤。
“成荛,成荛。”
他感觉张成荛的身体动了一下,连忙对张四皮说:“成荛没死,快上船给他包扎伤口。”
上船后张成荛忽然抬起头说:“不是我装死,早让他们剁成块了。”
张四皮喜极而泣,手忙脚乱撕开床单为侄子包扎伤口。
他的话把刘少堂逗笑了。
“你小子鬼机灵。”
“老爷,刘家文刘九和他们一起。”张成荛说着话忽然“哎哟”叫了一声。
“嗯,船家起帆回临河镇,这里不能停了。”刘少堂说。
船家口里答应着将船荡出去,驶进夜色深处。
突然,刘少堂肚里格噔一响,随之断肠般疼痛漫上来,他无力支撑跌坐在船舱里,吓坏了所有人。
王豆豆呆若木鸡,证实药有问题,他将剩下的药包揣进怀里。
二十二
刘少堂与张成荛先后被抬下船,送到粮店,刘少堂已显虚脱,倪瑞轩没在粮店,王豆豆不敢停留,租来骡车将两人拉回刘圩子。
刘少堂在家养病,盈月每天煎汤熬药侍候到位,所有人都说少奶奶对老爷照顾周到。
刘菊妹临近生产,防止被传染,住回婆家。
刘少堂天天吃药仍不见好转,刘家上下都认为刘少堂年老体弱病去的慢,上回病了一个冬天,再说侍候病人的盈月周到上心。白天盈月看护,晚上倪瑞轩相陪。半个月过去了,刘少堂每天吃了药仍呻吟肚子疼,并没人放在心上。
这天后半夜刘少堂肚子疼痛突然加巨,浑身冷汗淋漓水洗一般,严重时满床翻滚哀号,瘦弱的身体如朽烂的棉絮皱巴巴软塌塌的。
陪夜的倪瑞轩和王豆豆吓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给刘少堂灌下一碗。
王豆豆眼看刘少堂不行了,心里凉凉的。
“派人叫家昌回来见一面,这回我是躲不掉了,老天爷要收我去了。”刘少堂挣扎着欲坐起身说。
倪瑞轩闻言顿时泪流满面,他想扶起老爷,却不敢,因为刘少堂此时像风蚀雨浸糟糠的木器,手指一碰就塌了。
“爸,你没事的,过几天会好的,我今天去县上请郎中来给您治病。”
“早些叫家昌回来,我还有一些事要交待,再晚怕见不到最后一面了。”刘少堂有气无力,气喘得厉害。
“好,我这就派人去。”倪瑞轩说着走出房门,想找王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豆豆回家了。
倪瑞轩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听房内刘少堂声嘶力竭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心揪紧了,松开,再揪紧,再松开。
吴妈也被刘少堂的咳嗽声吵醒了,想起床来看看,点上油灯坐起来,想了想又和衣倒在床上睡了。
倪瑞轩在院中站了半个时辰,回到刘少堂的卧房,对迷迷糊糊的刘少堂说。
“爸,我已经派人去叫家昌回来了。您如果有什么话就告诉我吧,家昌回来我告诉他。”倪瑞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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