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绝美的面容一下苍白失色,颤声问道:“风儿,有危险吗?”
“不好说啊!毕竟……”李世民叹息道:“毕竟这不是虎牢关下的王世弃、窦建德联军,形势堪忧啊!”
“乌蒙还好说,不过是墙头草、见风使舵之徒,不足为惧。然而,突厥之中的个别人才,未必就会逊色我们中原的大将。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契必何力都很了不起。阿史那社尔是其中最为厉害的人物,他十一岁时便以智勇闻名,精于我们汉人文化,成为了地方上的可汗。他以我们汉人的仁政,治理突厥百姓,深得部落爱戴,行军作战,勇谋兼备,就算是身在我大唐,也是位列前茅的大将,不可小觑。一个已经是劲敌,而现在。”
秦风一脸苦笑的继续说道:“颉利是打算拿风儿立威来着,一下子就派出了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风儿固然聪明,可他经临敌经验实在太少太少,与这两位沙场宿将相比,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更何况,风儿在兵力上处于劣势,这仗不好打啊。”李世民对草原早有图谋,于突厥的情况打探得八九不离十,“不过咱们这女婿也不好对付,他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朕都毛骨悚然,对了,上一次朕还记得他建议毒死全部全部异族人。”李世民在安慰着长孙皇后,似乎也在为自己找信心。
长孙皇后叹息道:“长乐,知道了吗?”
李世民摇摇头,如果秦风出事,这将是他们夫妻面临的最大难题。
“朕一定要挖出泄漏军情给突厥的奸细。”李世民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恨恨的说着。
“奸细?”
“是的!”李世民恨恨的说道:“风儿布局严密,而且有药师把关,纵然是朕,也不明真相。若非奸细泄漏军情,乌蒙又怎么会察觉?风儿也是如此怀疑,只是不知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而已。”李世民顿了一顿,感慨道:“说来也是神奇,风儿当天心神不宁,便怀疑行踪泄漏,当斥候探听到确切消息之时,他当机立断的安排乾儿南下。这份敏锐的洞察力成为名将的重要天赋之一,风儿用这敏锐的洞察力挽救了乾儿,朕,相信他能够平安归来,等着瞧吧。过不了几天,咱们就会收到他的好消息了。”
……
正如李世民说的那般,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殿外传来了庆州战报送达的消息!
李世民动容的长立而起,急切道:“快快将战报给朕送上来!”
内侍总管将战报,拿在手中,李世民让他当众念出声来。
内侍总管轻轻展开信纸,朗声读道:“六月二十三日,虎贲大将军秦风领一万虎贲之士抵达苍狼草原,乌蒙部落六万大军,闻讯扑来……”一言未毕,战报已被旁边一人劈面夺去。
却是李世民嫌弃他读的太慢,先一步将战报抢了过来,拿在手中细看:“秦风先一步退至墨斗地段设伏,亲率三国时期神威天将军锦马超后裔马云萝诱敌深入,乌蒙意图一举歼灭本部大军,六万大军狂奔而至,秦风以火牛火马冲阵,以零伤亡的战绩,歼敌六万,乌蒙全军覆没,未能逃脱一人一马。是时,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率领四万精锐杀来,秦风示弱于敌,途中放出绵羊数千,诱之以利,突厥四万大军不战而溃,我军分兵三路,由罗通、薛仁贵率军攻击左右两翼,房遗爱、马云萝正面掩杀,突厥死伤无数,溃而逃窜。秦风率领亲卫深入突厥中军,生擒突厥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之后,大军一路追杀七十里,四万突厥精锐死伤殆尽。借此机会,顺道歼灭乌蒙余部,缴获不计其数,是役,我部折损三千余众,实乃虎贲军成立以来最大的损耗,壮哉大唐好儿郎,惜哉我大唐之英烈。”
“怎么可能?”李世民彻底的让这一份战报给震住了。
李世民似乎难以相信这战报的内容。反复看了好几遍,表情一片严肃。
这一下可将大殿下的诸多大臣给急坏了,他们并不全是在担心秦风的安危,实在是秦风对于眼下的大唐太过重要了,只因前些时日,大唐刚刚把秦风树立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青年第一将,时下,秦风成了大唐青年的偶像,也带起了无数热血青年,络绎不绝的往各地投军,如果秦风一但失败,那青年的热血之心,国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尚武、忌惮之心将会减少,甚至还会让大唐朝廷成为笑柄而失去威慑大唐王朝的威望。
当然这并不是他们怕,以唐朝目前的实力不惧怕任何敌人,只是他们不想损失,不想威望受损。
何况大唐如今在持续稳定的发展中,如果李世民怒而兴兵,会直接会造成经济的退步落后。合理的安排战事,稳定而持续的发展是大唐最重要的治国方针。所以大唐要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想打谁就打谁而且还必须以轻而易举的大胜结束。
现在上至李世民,下至朝中大臣,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先凝聚力量,累积实力。在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出拳,将敌人打死,然后再凝聚力量,休整恢复,再次等到巅峰的时候出拳。
如此正是吸取了汉朝时候的教训。
汉朝是与唐朝一样强大的国家,尤其是在汉武帝时期,但就是因为连年战争,不断的出拳打击匈奴,导致了海内虚空,户口减半的局面。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唐朝的如此决策无疑是最高明的。
故而唐朝不能败,只有不败,才能够稳稳的握住发动战争的主动权,想打谁就打谁。
此刻不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焦急在心。
尤其是揪心长久的秦琼,内侍总管念得话不多,但却说道最关键的时候。
他说:“六月二十三日,虎贲大将军秦风领一万虎贲之士抵达苍狼草原,乌蒙部落六万大军,闻讯扑来…………”
这句话既没有说明事情的结果,也没有表示胜负如何。却透露了两个讯息:第一、秦风被迫正面迎敌;第二、突厥的乌蒙部落出动了六倍以上的兵力来对付秦风。
听到了这两个消息,爱子心切的秦琼如何在坐得住,又如何冷静的下来。
此刻,这位豪情万丈,于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一身旧伤的大唐神将双拳紧握,手心里冒着冷汗,眼中即惊且忧。
长孙无忌且喜且忧,也看出了其中危境,想着秦风与一群官二代全部战死就更好了,但长孙家与李唐王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不愿见大唐战败而损失无数威名,所以心情很深矛盾。
唯一窃喜的人只有侯君集了,他在意的只是权势与除掉“仇人”后裔,对于大唐胜败却不在意,只要心腹大患秦风等人战死,即便大唐败了反而正合他心意,或许他还拿到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就在满朝文武急不可耐之际,李世民终于有了反应。他皱起眉头,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忽然高声念了出来:“秦风先一步退至墨斗地段设伏,亲率三国时期神威天将军锦马超后裔马云萝诱敌深入,乌蒙意图一举歼灭本部大军,六万大军狂奔而至,秦风以火牛火马冲阵,以零伤亡的战绩,歼敌六万,乌蒙全军覆没,未能逃脱一人一马……”
语气充满疑问,显然对此还大为置疑。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帝王,自然明白歼敌六万的困难,更何况是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而且火牛阵自田单而绝,后人多次尝试,都是损人损己的结果,故而,火牛遗阵早已灭绝,秦风,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又如何得此绝密技巧?就因为他是鬼谷一派的钜子?
他一面念着,一面在案几找出了一张折叠得非常仔细的巨大的地图,这张地图几乎勾出了大唐以及周边国家的所有疆域,甚至对于一些战略要地都标注得十分详细,突厥作为大唐的劲敌,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地形了。
李世民没有群臣焦虑与震惊,自顾自地在地图上搜索着,随着手指在地图上一寸寸移动,找到了苍狼草原所在地,终于发出一声欢呼,纵声大笑道:“就是这里了,好地形,此地形同墨斗北阔而南窄,大军至此而聚于一处,火牛冲阵最是理想,好一个秦风,好一个机敏的大唐虎贲大将军。他防止乌蒙起疑,而不在南边更为险峻之地设伏,多疑的乌蒙果真上当,这不仅仅是战术的胜利,更是算心了人心,厉害,太厉害了。”
他昂首“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错,很不错!”
接着他自傲、羡慕、与有荣焉的望着秦琼道:“秦爱卿,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咱们都太低估秦风了,此子年纪轻轻,却用兵如神,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足以载入战争史册矣。”
李世民虎目环顾群臣,豪气吞云、喜不自胜道:“十万精锐又如何?还不是让我那宝贝女婿,在不到一天的功夫,仅以三千多人的损耗,就取得了歼敌近十万,平定乌蒙阖部的战果,他打出了我大唐的雄风,何其痛快!虎贲军不负虎贲之名,一万之劲旅,将三场大战一气呵成,何其壮哉,牺牲之勇士何其伟哉?”
听李世民如此一说,群臣哗然,个个都露出了惊骇,不敢相信。
李世民让内侍总管将战报。念了一遍,然后道:“这一战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