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灵依,精致的面容,仿若是老天爷精心雕琢过的一般,清漪心中暗暗感叹好一个娇俏的美人胚子。
然而五官精致的乌拉那拉灵依,一身庸俗不堪的打扮,红配绿的衣裙,满头珠翠环绕,清漪又暗暗的在心中吐槽……
看着此时此刻,神情怯弱,微微低着头,局促不安的站在她面前的乌拉那拉灵依,清漪暗暗的压下心里头的想法,淡笑着道:“八妹妹请坐,正好今日姐姐闲来无事,便在这盛开的桃花树下煮茶,不知八妹妹可有兴趣品茗一二,点评一二姐姐新学的煮茶技艺呢?”
一边轻声说着,清漪一边示意身边伺候的婢女,换上新的珐琅茶盏,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轻扬,小巧玲珑的茶壶便被她捏在手中。
红褐色的茶壶,配上洁白无瑕的玉手,素手转动之间,珐琅茶盏之中赫然出现一簇盛开得分外艳丽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此茶名为桃夭,与今日的八妹妹很是相配。”清漪朱唇轻启,笑盈盈的望着乌拉那拉灵依开口,眼神明亮而清澈,没有因为她是嫡女,姿容远胜于乌拉那拉灵依,而瞧不起对方一个小小庶女。
茶艺一道,全看天赋,前世的时候,她混迹职场多年,为了迎合各种各样的客户,工作之余报了不少的培训班,十八般武艺都会一点,但是唯有在茶艺一道上,造诣颇深,能够利用简答的茶水,冲出各色的花样
春暖花开,百花盛开的季节,如今她又是在一株桃花树下煮茶,自然得应景而为,冲出一杯桃夭!
珐琅茶盏之中,碧绿色的雨前龙井,配上粉红色的桃花,相得益彰,甚是吸引人的眼球……
乌苏里嬷嬷和林嬷嬷两人,本是低眉顺眼的站在清漪身旁,闻声望向珐琅茶盏之中,面上难掩惊艳的神色。
珐琅茶盏,是宫中四阿哥赠送的,曾经是孝懿仁皇后的心爱之物,四阿哥早年从孝懿仁皇后宫中搬到阿哥所的时候,孝懿仁皇后将这一套珐琅茶盏,赠与四阿哥。
一直以来,四阿哥对这一套珐琅茶盏,都是视若珍宝的,不曾想前些日子,竟然让人将其送到那拉府上,送给未来的四福晋了……
上乘珐琅茶盏,紫红色朱砂壶,如今在格格的手中,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枉四阿哥一番心意!
她们被安排来到格格的身边,已经有两月之久,今日是第一次见格格煮茶,不曾想格格竟然有如此神奇才艺
这等才艺,便是宫中为皇上泡了多年茶水的资深宫女嬷嬷们,也是做不到的,而如今她们的主子,未来的四阿哥嫡福晋,那拉府上的七格格,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能够做到。
乌拉那拉灵依心中咯噔一声,目光痴痴落在珐琅茶盏之上,五彩斑斓的珐琅茶盏,配上盏中,翠绿的雨前龙井,盛开的艳丽桃花,让人惊叹不已!
许久之后,乌拉那拉灵依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羡慕嫉妒,一副被惊艳到了的神情道:“七姐姐好才艺,雨前龙井,配上姐姐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烹茶技艺,妹妹今日真真的是开了眼界。”
可不就是开了眼界吗?这位阿玛原配夫人留下来的七姐姐,这一手本领,是她望尘莫及的。
姿容比不过,才艺比不过,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生做庶女,生母又是汉人之女,本是卑贱之人,奈何却是生的心高气傲的
“八妹妹谬赞了,此茶,姐姐取名为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仅仅是颜色迤逦,味道更是一绝。”
“初时入口醇香,茶香之中弥漫着淡淡桃花芳香,慢慢的更是有夏日硕果累累,置身桃林之中的美妙感觉,而后是秋日丰收,果实成熟的芳香醇厚,最后便是冬日的万籁寂静,一切归于平淡宁静之感!”
清漪素手端起手边为自己注满的茶水,浅茗两口之后,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顿时仿佛置身于桃林之中一般……
片刻之后,清漪睁开眼睛,淡笑着对乌拉那拉灵依细细解说道。
前世,她虽然在茶艺上,造诣颇深,但是却做不到一盏茶,能够品出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季节变化的奇妙感觉。
如今被清穿使者送到大清朝,得了清穿使者馈赠的金手指芥子空间,洗精伐髓之后,茶艺更上一层楼,竟然能够将四季变化,溶于一盏茶中
乌苏里嬷嬷和林嬷嬷两人,本就满心惊艳,惊艳清漪能够有如此娴熟的泡茶技艺,如今再听着清漪声音宛若空谷幽灵般的一番解说,心中纷纷有些跃跃欲试,想要亲自品尝一二,试试这盏格格命名为桃夭的茶水,是否真的能够品出季节的变化,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神色微微愣了一下的乌拉那拉灵依,含笑着端起面前的茶盏,细细品茗,心中暗自疑虑,是否这盏名唤桃夭的茶水,真的能够如七姐姐所言的那般玄妙呢?
入口桃花香,渐渐的桃花香淡去,取而代之的果木郁郁葱葱,硕果飘香,宁静静谧
世间之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神奇技艺!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心中惊讶万分,片刻之后,乌拉那拉灵依睁开双眼,神色激动的道:“果真如七姐姐所言,这小小的一盏桃夭,真的能够品出四季变化”
“七姐姐这一手技艺,是如何做到的,不知妹妹可否向姐姐讨教一二呢?”
心中激动之后,乌拉那拉灵依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心中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清漪心中冷笑,果然这乌拉那拉灵依,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啊!她已经用这样的手段,震慑敲打了,结果乌拉那拉灵依,依旧不肯放弃,如今还要厚着脸皮请教她,她这一门泡茶的技艺,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至少乌拉那拉灵依,没有她这把的机遇,没有洗精伐髓,是做不到的,便是学了,也顶多只能学个皮毛,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