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繁华的街道,熙攘吵闹的人群,我恍恍惚惚漫无目的站在街中,穿梭的人群像被快放的影片一样,在眼中只残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影子。
盲目的伫立在街头许久,我才惊觉周围环境的异样,自己竟然身处在古代石砖铺成的街道上,街巷两旁矗立着木制的客栈和酒楼,还有商铺和医馆。
而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男人束发高耸身穿长褂,女人珠翠摇曳衣裙轻摆,全部都是古代的装扮。我惊觉之下猛地看向自己的穿着,结果,发现自己竟然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不安,慌乱,像恶魔般侵蚀我的心灵,令我没办法移动半步,只能错愕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甚至有些陌生的自己。
站在陌生的街中回想往事一下子忆起自己和胖子回到了东北老家,进山打猎的时候迷失了方向,在寻找同行的月儿时,跌进了一个没有白天只有黑夜的交错空间,而在那里遇到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情,感受了惊悚骇人的经历,而在最后的生死关头,月儿为了让我和胖子能离开,被关在了石室的门外,而我和胖子在昏暗的石室内苦苦的等候,等到最后也没能等到石门的从新开启,而自己却因为肩头的旧疾发作,疼昏了过去。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自己就完全不知道了。
往事历历在目,胖子和月儿的音容笑貌飘荡在脑海中,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过了脸颊。我抬起衣袖拭去泪珠,看着宽大的衣袖,我不禁心说:难道我已经死了,然后又从新投胎做人了。
这种想法只存在了一秒钟,我立刻摇头否定了心中的这个念头,如果,自己死后从新投胎做人,怎么可能会回到古代,更不可能记得前尘往事。我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难道说:之前忆起的往事,只不过是自己梦中预知的未来,而自己真的生活在古代,记忆的不是前尘往事,而是南柯一梦。
想到这里,我头痛欲裂,不禁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等待疼痛的消失。头痛愕然而止,我这才缓缓的站起身,猛然间看到两个人影,衣着奇特,在人群中突兀的走着,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而二人的身影我莫名的感到非常熟悉,猛地记起,这两个身影便是刚才自己回忆中出现的胖子和月儿。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能见到他俩熟悉的身影,我的心就像融化的冰霜一样,感受到了太阳的温暖。我不做迟疑,立刻大声呼喊他俩的名字,可是眼前的二人,好像没有听到我迫切的呼喊,继续有说有笑的向前行进,就快要离开我的视线。
看到胖子和月儿没有听到我的呼喊,我焦急的跑动起来,想要追上他俩的脚步。可是,任由我再怎么拼命的奔跑,就是没有办法追赶上他俩的脚步,而此刻,我面前二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正在逐渐淡出我的视线,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绝望。
我没有停止追赶的脚步,可胖子和月儿的身影,却在慢慢地一点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接着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模糊不清的旋转起来起来,我头晕的跌坐在地上,瞬息间周围便变成了一片混沌,而我孤独绝望的身处在这片混沌中间。
当我从混沌未分的三界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浑身被汗水沁湿,原来是噩梦一场,心中严重的渴望,造就了刚才清晰又虚幻的梦境,我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梦一场,胖子和月儿都没有离我而去。
头脑清醒的我立刻看向四周,寻找胖子和月儿的身影,但是,并没有发现二人熟悉的身影,而我的四周仍旧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恐慌立刻席卷而来,我马上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棉袄外套,这才安下心来,心想:自己并不是在刚才的梦境中。但是,我惊奇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伤,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一点都看出来曾经有受过伤的痕迹。
见到此状,我一下子又不能淡定了,难道说自己正在做着另外的一场噩梦,而噩梦中,自己又将无可奈何的失去什么?想到这里,我努力想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即使梦中的一切都只是泡沫幻影,也不想再让它左右我一星半点儿的命运,失去重要的人。
我伸出手不停的挥舞,驱赶身体周围白茫茫好像雾气一样的东西,伸腿想要迈动脚步,离开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可是,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完全没有办法移动半步。而这时,我脚下的地面消失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向下沉降,好像要跌到地底的万丈深渊中一样。
片刻间,我不停坠落的身体便好像已经跌进了十八层地狱,置身在火辣滚烫的油锅里面,受着痛不欲生炙热的煎熬。浑身上下备受着火热的煎熬令我想不通,自己究竟是犯下了何等重大的罪过,现在要承受这般残忍的刑囚。
越想我越不甘心,我要问问苍天,让它还我个公道。
心中的悲伤转化为愤怒,我仰面长啸,声音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从喉咙里面冲撞而出。接着,我猛地从油锅一样的地方跳了起来,大声的怒骂道:“他姥姥的,谁把炕烧得这么热,小爷我的屁股都要烫熟了。”话一出口,我身体诧异的僵住了,迟疑的心说:我怎么会冒出这句话?
我诧异的环顾四周,自己真的就站在屋子里面的火炕上,而脚底下还传来滚烫的热度,而屋内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摆设。这时,我才猛然的惊觉,自己竟然回到了村子里,而且刚才就睡在癞头子家的火炕上。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我用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发现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我担心自己仍旧在梦中,急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腿的疼痛驱赶走我内心的怀疑。我站在滚烫的炕上,试着喊了两声“胖子”,结果,没有听到有人回答。
不过,我从紧闭着的窗户和房门处,隐约的听到钻进来热闹吵杂的声音。我急忙跳下火炕,穿上地上的鞋子,拿起炕沿边上放着的外套披在身上,便立刻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步出房门以后,我发现平时安静远离喧嚣的小村庄,此时,村子内坑坑洼洼的土道上,竟然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影在交错的晃动着。
一群人正马不停蹄的从一辆大卡车上,搬运下来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箱子,而就在大卡车的近前,有十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在叽哩呱啦的吵嚷个不停。见到此番景象,我惊讶的心说:自己老家这里,只是个平静安宁的小村庄,并不是旅游胜地,怎么会跑来这么多的大鼻子老外。
我惊讶的筹措着向前走去,发现在一大群老外的中间,站着一个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身影,嶙峋的身躯,精明的双眼,还有那一缕山羊胡,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出现在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迈开双腿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站在人群中央的矮小身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然后低低的唤了一声“师父”。
没错,站在老外人群中我所熟悉的身影,就是我的师父方老,站在他身旁的还有罗大胡子,也就是月儿的父亲,他也一同来了。
原来,我在深山地底的石室内昏迷了以后,胖子的脑袋便一下子清醒了,他不想连我也一同失去了。当时的我,面色死灰,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之前在地下狭长的甬道内,月儿在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我中了蛊毒。但是,她只知道我是中了蛊,却不会解蛊毒,心知我受的伤事态严重,她便悄悄的告诉了胖子,所以,我几度蛊毒发作的时候,胖子才会特别的关心我的状况。
后来,我俩被关在石室内,蛊毒在一次的发作,使得我痛昏了过去。而胖子为了救我,放弃了继续等待月儿,毅然决然的背着昏迷不醒的我,跳进了石室内的灰色旋涡。结果,石室内的旋涡就跟百慕大三角一样,好像是某种异磁(除了地磁,其他的磁场效应。比如力量强大的未知生物磁。)扭曲出来的空间,直接将我俩从地底的异世界,传送了出来。胖子发现我俩回到了老林子的外围,而传送我俩的旋涡也消失不见了,可见交错空间所产生的旋涡,能将进入它的物体,随机传送到任意的地方,而我俩竟然幸运的来到了老林子外面。如果,当时旋涡出现在某个悬崖的上空,那么我和胖子就得被摔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来到老林子的外围,胖子背着昏迷不醒的我,顽强的走了几十里路,将我安全的带回到村子里,接着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村里的人见三个大活人进山打猎,结果消失了几天以后,一个失踪,二个昏迷不醒,眼看着面色死灰的我就像快咽气了一样,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张罗着发动拖拉机,要将我俩送去省城的医院医治。
可是淳朴的老乡们哪里知道,昏迷不行的我是身中蛊毒,这种近乎于失传的上古秘术,普通的医院根本没办法医治,就算把我送到了医院,我也只有等死的份,跟本没有救活的希望。
人们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除了会想办法解决问题,也会焚香祷告,祈求幸运的降临,解决一切的困难。而运气这无影无形虚无缥缈的东西,尽管世人如何迫切的渴求幸运的到来,它仍旧如同梦幻一般的神秘存在,时间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当你倒霉的时候,人们会用喝口凉水也塞牙来形容窘迫的境界。而当幸运来临的时侯,你便是距离天国最近的人,万般恩宠齐聚于一身。幸运会使你运势强盛,如日在天,即使你身处在烈火之中,也会突降暴雨浇熄火焰,让你脱离火海,奇迹会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在你的身上,让你体验到运气这无形又强大的力量。
而此时的我,正需要这样的一份运气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