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火堆,在严寒酷冷的虚谷内升起,众人围坐在火堆近前,不停的揉搓双手和身体,我环视了所有人一眼。葛老究在众人都在焦急忙碌生火的时候,一直栖身躲在通道内装昏迷,等到篝火升起时,他便立刻转醒,冲到了火堆近前取暖。他一直十分低调的保存自己的实力,尽可能的避免所有危险的事情,我是纷纷佩服感叹他的脸皮厚和生存能力。
坤八的手下小磕巴,我并不知他有什么能耐,但是他却能一直跟着我们闯到这里,我不由得对他另眼相待,刮目相看,这人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绝学异术,才会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只是不知为何,他并不愿在人前显露他的能耐。也许,他只是运气好,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得了一个运气好的人。
但京城的倒斗手艺人中卧虎藏龙,保不齐哪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就是一条浮潜在泥潭中的真龙!
风韵舞动的火苗,成为了冰封雪谷中,唯一对抗严寒的能量。
西征队的众人围坐在火堆近前,都盯着美丽的火苗不发一言。
经历了数不清的磨难,但所有人都从来没有像这次如此的彷徨不安,甚至有了绝望轻生的念头。也许,经历众多的磨难,大家的心智虽然得到了成长,但是意志力却已经快要消磨殆尽了。一但众人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决心和毅力。未来的路途,定会异常的艰难。
为了提升鼓舞士气,我想给大家唱首歌。但是我的嗓子唱歌就跟公鸭叫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实在是不堪入耳,便撺掇胖子给大家高歌一曲。
结果胖子自从进了高原雪域以后,嗓子便一直处于嘶哑的状态,我当初在黑塔内还曾经将他的声音误以为是鬼叫,结果闹出了笑话。现在胖子也无法唱歌,天雨又昏昏沉沉的时而不太清醒。唱歌鼓舞士气的事情,便眼看着要不了了之了。
这时。坤八的手下小磕巴突然对我说:“文爷,我给大家献唱一曲。”说完,便站起身,清了清喉咙。
胖子十分不屑的对小磕巴说:“你个磕巴。能唱出什么好声音?”
小磕巴立刻不满的反驳说:“我唱歌可...可好听了,我娘就特别...特别喜欢听...听我唱歌。”
我听见小磕巴要高歌一曲,便一摆手,制止胖子的无理取闹,鼓励的对小磕巴说:“好,就听你高歌一曲,但是不要唱靡靡之音,要唱,就唱革命歌曲。”
小磕巴点点。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以后,拾起了一块木棍握在手中。当起了麦克风。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v国心......”
跳动的火光映照在小磕巴认真高歌的脸上,他醇厚而又带有金属质感的磁性嗓音,如同原唱张明敏一模一样。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那个在84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有着委婉笑容。带着眼睛的斯文香港小伙子。
一曲清亮歌喉展示完,所有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胖子甚至激动的站起身,高喊着“好听,再来一曲。”
小磕巴十分自信的唱完歌,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他听到胖子的呼喊,便腼腆的笑着说:“那...那我给大家,再...再唱一首。”说完,抓了一把雪解渴,再次清了一下喉咙,开始热唱起来。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英雄猛跳出战壕,一道电光裂长空,裂长空。
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只手擎;
两脚熊熊趟烈火,浑身闪闪披彩虹;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一声呼叫炮声隆,翻江倒海天地崩,天地崩;
双手紧握爆破筒,怒目喷火热血涌;
敌人腐烂变泥土,勇士辉煌化金星;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一首慷慨激昂的《英雄赞歌》,让所有的人都忆起了经典电影《英雄儿女》中,英雄王成紧握着爆破筒和王芳在战火中引吭高歌的光辉形象。
许多令人难以忘怀的经典电影杰作,几乎都会有一首脍炙人口的电影插曲,让英雄的光辉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如电影《上甘岭》的插曲有《我的祖国》;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插曲有《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电影《洪湖赤卫队》的插曲有《洪湖水浪打浪》。
这些经典电影连同杰作的插曲,都令观者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久久难以忘怀。
小磕巴抑扬顿挫清明,慷慨激昂的歌喉,将我们带回了那个红军不怕远征难的峥嵘年代,我们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很大的转折。
小磕巴在所有人热烈的掌声中,表情十分灿烂又骄傲的坐在了地上,我看到所有人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现在在大家的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波动,那是我最想要也最希望看到的东西。小磕巴成功的将众人的斗志再次唤醒,他成为了我的英雄,也成为了西征队所有人的英雄。
微微的月光照在银色的雪谷内,跳动的红火映在娇艳的脸孔上,又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
但是星光灿烂,月光甚好!
睡意朦胧中,我感觉有东西在撕咬我的脸颊,我迷迷糊糊的心想:难道雪地中有蚂蚁?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脸颊上面传来的刺痛立刻使得我皱紧眉头,浑身上下麻木僵硬,好像被冻在冰柜里面一样,只好缓缓的抬起头。结果赫然的发现,西征队的所有人,竟然都躺在了雪地上。而面前的篝火,竟然已经冻成了一坨冰雕,样子完全不像昨晚有点燃过的痕迹。而我之所以脸部会感到麻木刺痛,并非是有蚁虫在啃咬,而是被冷冽的寒风吹刮导致。
我调动浑身的力量,从雪地上面坐起身,看到自己躺在离通道口处不远的雪地上。可是自己明明记得,昨天在听完小磕巴唱歌以后,所有人都回到了通道内休息了。可是,现在的所有人,竟然都躺在离通道口外,将近一丈的距离。
我很快便发现了很多异常之处,其中之一便是篝火,看上去好像几天都未曾点燃过一样,架在地上的木材,从内到外都已经被冻成了丑陋的冰雕;还有就是通道口处的岩壁,当初自己惊愕的发现,岩壁上面不知在何时裂开了一条狭长的竖立缝隙,而从中还挤出了好像牙膏一样的膏状物,然后变成了大脚雪怪,雪谷内的气温也随之骤然下降,致使西征队的成员差点都被冻死。
然而,现今我抬头看向岩壁,发现上面的黑黝黝裂缝竟然消失不见了。岩壁上完好如初,根本不像有开裂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我脑子混沌不堪,感觉好像做了一场十分逼真的恶梦一样。周围的异样让我诧异得说不出话来,我现在需要有人来告诉我说:这不是梦!
我慌乱的从地上爬起,看到胖子就躺在不远处,急忙跑了过,然后跪在地上开始摇晃他的身体。
胖子哼哼唧唧的转醒,看到我的脸,十分不耐烦的说:“你干嘛?”结果他刚说完,便打了一个冷战,立刻拉紧衣襟,嘟囔着说道:“好冷,冻死我了。”
我焦急的对胖子说:“你快起来看看,我们怎么都睡在雪地上面了。”
胖子一边喊冷,一边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身,睡眼惺忪的他,过了好一阵子才猛然的发现雪谷之内的异常,十分惊讶不解的看着我。我也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逆时空的事情,只能不住的摇头。
胖子一一将躺在雪地上面的西征队成员唤醒,我则是跑到天雨的近前,查看她的状况。
我将天雨从雪地上抱起来,走到避风的通道内,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都变成了紫色,手脚冰冷得好像冷冻库内的冻肉一样。我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开始不停揉搓她冰冷的双手,并不时的看向外面的成员。
西征队的其他成员,都相继的从雪地中转醒,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好像做了十分真实的梦一场,都惊奇的开始在雪谷内转悠起来,均是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一切都十分的不真实。
我一边帮天雨恢复体温,一边思索着诡异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西征队的众人都被雪谷中的恶鬼迷住了,被戏耍了一番。
忽然,脑袋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痛过一阵过后,我的脑袋立刻清醒了不少。
兀的,我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雪地高原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