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机后,寒心只觉一股困意上涌,于是乎,倒头便躺在了床上。
似乎是闻到了林温柔身上的香味,所以,在床上躺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寒心便情不自禁地伸手要去抱躺在他身旁的林温柔。
“你妹啊,滚回你家去!”
当感觉到寒心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时,正睡得香的林温柔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惊醒过来,不由分说,她用力一脚踹在寒心的身上。
这还不算,她翻身而起,突然使出“猫爪神功”,一双手十根手指头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照着寒心的脸上一通乱抓。
“啊……”
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正睡得迷糊的寒心总算是醒了过来,一把掀翻骑在他身上的林温柔,如屁股着火了一般,他一个纵跃跳下床。
“哎哟……”
林温柔被寒心这么用力地推,差点没滚到床底下去,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呃……”
注意到林温柔只穿了一套清凉的睡衣,而自己也是衣衫不整,清醒过来的寒心顿时就吓坏了。
因为喝了酒,他的记忆断片儿了,无论他怎么回忆,都只到记起自己趴在林温柔家大铁门上唱《单身情歌》的一幕,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难道我昨晚已经把林温柔给办了?”
想到这种可能,寒心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心也猛地一揪,顿了顿,他瓮声瓮气地问林温柔:“昨晚咱俩……”
“你该不会是以为昨晚我把你推了吧?”
注意到寒心额前的冷汗,林温柔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于是就白了寒心一眼。
兴许是察觉到寒心的目光总盯着自己的身子,所以,说这话的同时,林温柔忍不住躲到被子里去,只留了半边脸在外面。
因为心虚,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后,寒心再次询问:“我的意思是我昨晚有没有对你怎样?”
“有啊!”
一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林温柔就气得不行,干脆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昨晚把本姑娘的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呢,流……氓……”
“呃……”
听了林温柔这话,寒心吓傻了,身体情不自禁般后退半步,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迟疑了差不多三秒钟的时间,寒心突然瓮声瓮气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等寒心把话说完,林温柔已经抓起枕头奋力砸在他的头上:“我负责你妹哦!”
“我……”
被枕头砸中,寒心的神色更加凝重,他盯着裹在被子里的林温柔,再次一字一顿地说:“温柔,你不要怀疑,我真的会对你负责的!”
“呃……”
注意到寒心眉宇间的认真,林温柔有些后悔之前说寒心昨晚把她浑身上下都摸遍了,毕竟她不是那种想要用自己的清白赖一个男人的野鸡,林温柔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资本,所以,满头黑线的她忍不住冲着寒心吼了一嗓子:“我……不……需……要……你……的……负……责……”
一字一顿,声如洪钟,震得寒心的耳膜直打鼓。
这还不算,林温柔把话说完的同时,又一个枕头朝着寒心砸去:“混蛋,大白天的躲在一个女人的卧室里算怎么回事?还要不要赚钱了?还要不要攒老婆本了?还想不想逆袭当土豪了?”
被林温柔一通臭骂后,寒心神色一紧,脱口而出:“是!老婆,我一定会努力的!”
似是害怕林温柔再次发飙,所以,说完这话,寒心就如兔子一般撒丫子逃出了卧室,跑得太快,在客厅的时候摔了一跤狗吃屎。
都不敢叫一声疼,他翻身而起,再次屁滚尿流地逃出林温柔家。
“呼……”
憋着一口气逃到林温柔家院门外口,寒心那颗狂跳的心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下来,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又看,除了手背上的齿痕之外,半点也没有摸过林温柔全身上下的痕迹,甚至连半点印象都没有,像极了一口将人参果吞掉的猪八戒,欲哭无泪。
“妈的,我昨晚真的摸了她吗?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个女人该不会是讹我的吧?不行,赶明儿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她给吃了,不然也太亏了……”
此刻,林温柔犹自怔怔地躺在床上,她的脑子里,“老婆”这个名词不停地冒出来,就好像是打不死的地鼠,不自觉的,她嘴角微微上扬,很开心很开心。
不过,这种开心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她生生掐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癫狂,一如发狂了的金毛狮王。
“啊……”
双手捂着长发凌乱的脑袋,林温柔忍不住骂了一嗓子:“老天爷,想我林温柔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女豪杰女英雄,为什么偏偏就被寒心那个混蛋勾了魂儿呢?不!我不甘心!”
如木头一般趴在床上,林温柔的脑子开始活络起来,心里寻思着:“寒心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的啊?我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要不赶明儿我找一个比那个混蛋更高、更富、更帅的男神来换换口味?”想到这里,林温柔便开始在脑子里搜寻着她那个圈子里的异性。
……
因为是从林温柔家逃出来的,加上昨晚喝醉了酒,所以,此时的寒心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尤其是腰间的皮带,竟然都是开着的。
只不过因为满脑子都在回想自己昨晚是不是真把林温柔给办了,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装束很有问题。
一边走,一边朝着自己的大门走去。
突然,好几个村民闯入寒心的实现。
“哎哟,寒医生,您这大早上的去哪了?咱大家伙可都在你家门口等老半天了呢?”
“咦?心哥,大早上的你怎么从林村长家出来?”
“对啊对啊,寒医生,你的皮带怎么都没弄好,难道昨晚?”
这几个大清早等在寒心家门口排着队要看病的村民很快就发现寒心衣衫不整、皮带也没弄好,所以,一时之间,众人坏笑着看向寒心。
“啊?”
冷不防被村民们这么一说,寒心赶紧埋头去看。
裤子的大门虚掩着,拉链没拉上,皮带则是很张扬地开着,就好像是牛魔王的将之牛角。
“胡……胡说八道什么呢……”
匆匆整理衣服裤子的同时,仗着脸皮厚,寒心说:“林村长病了,我是去给她看病了,刚才在她家上厕所,出门的时候忘了拴皮带,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真的吗?”
一众村民显然不相信寒心的话,一个个都用“不用解释,我们懂”的眼神盯着寒心看。
很快的,其中一个村民就发现了寒心脸上的爪痕,于是,他惊呼:“心哥,还狡辩呢,你的脸上可全都是被林村长抓过的痕迹呢!”
“可不是嘛……”另一个村民用贼眉鼠眼的眼神盯着寒心,然后故意取笑他,说,“脖子上还有唇印和吻痕呢,嘿嘿……”
“啊?真的?”
听村民说自己的脖子上有唇印和吻痕,记忆断片的寒心就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一个箭步冲向自己的大门,他是要去照镜子。
五分钟后,寒心苦着老脸从屋里走出来,当他看到在场的村民全都一个个盯着他捧腹大笑后,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恼羞成怒,寒心骂了一句:“次奥,今儿老子休息,不就诊!”
“别啊,心哥,大家伙这不是盼着你和林村长好才逗你的嘛?你说你,医术高明,而且人品一流,和林村长不正是郎才女貌嘛?”
“就是啊,寒医生,您可千万别生气,我们全村男女老少都希望你能把林村长拿下呢!”
“心哥,你可真厉害,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把林村长家当自己家了,牛!”
“嘿嘿……”
被众人这么一阵吹捧,寒心怒气顿消,转而眉飞色舞地和大伙儿吹嘘起来,说什么自己是把妹的圣手泡妞的达人,当然,这些话是没让林温柔听到,不然林温柔非提着菜刀活劈了他不可。
林温柔是没听到,可有一个人听到了,这个人就是索方蜜。
大早上的,索方蜜弄了一壶醒酒茶,连李大爷都没能享受一口,她就欢欢喜喜地往寒心家跑。
站在门外的拐角处,索方蜜听到大伙儿都在聊着寒心和林温柔,隐隐约约听说寒心昨晚是在林温柔家过夜的,一时之间,她气啊,脸色煞白,不由分说,她扭头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捂着脸哭,她在心中痛骂:“寒心……你这个花心的大萝卜……我不让舅舅把地租给你了啦……呜呜……”
索方蜜哭着跑开的一幕正好就被从镇上赶来准备“负荆请罪”的万年春等一行人给看到了。
“小姑娘这是被寒心给祸害了?”
想到这种可能,万年春的心猛地一沉,心说:“一边和铁无情的外孙女玩,一边又欺负这么标志的小姑娘,这个寒心也太牛了吧,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吗?”
一时之间,万年春觉得自己更加无法摸透寒心的底细了。
赶紧的,他刻意垂着头弯着腰,做出一副非常谦卑的表情战战兢兢地踏入寒心家大门口,一如准备去参见圣上的老太监。
“寒村医,我来看您了……”站在大门口,万年春不敢直视寒心,而是垂着头,说话的语气非常柔和。
万年春一出现,本来闹哄哄笑得正欢的村民们全都噤声了,一个个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万年春看。
不多久,突然,其中一个村民指着万年春脱口而出:“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就是这个老乌龟来村里想要把心哥赶走!”
“对,就是他,这个老乌龟仗着自己是卫生局的,以为自己了不起,居然想要把寒医生赶走!”另一个村民应和了一句。
再然后,场中七八个村民全都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万年春,其中有两个暴脾气的村民甚至作势要动手打万年春。
见自己惹了众怒,万年春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抬头看向寒心,用哀求的语气说:“心……心哥……我是来给您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