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盯着少女的背影。
白皙指尖悄悄探出去，勾了勾她散落在枕边的发丝。
从新婚夜以来，他好像还没有距离她这样近过。
仿佛再向前一点就能揽进怀中。
可他知道，如今的距离，他就该心满意足了。以前那些反感和厌恶，把她推得远远的。她信守承诺，如今碰都不想碰他。
少年又往被子中缩了缩，猫咪般浅色的眼瞳，默默望着对方。
他垂眸看看自己。
衣襟微微敞着，腰带松散，侍童说以他的容貌，只要主动就不成问题。
可好像没什么用。
以前厌恶自己的脸，厌恶这张脸带来的一切好感。可如今为了能讨好她，连自己的原则都丢了。
对方却没有多看他一眼。
南淮垂眸，白皙指尖拢起衣襟，神情安静，默默的有点委屈。
…
第二天一早。
云夏睁开眼睛，懒洋洋翻了个身。
身边是她很熟悉的气息，小魔王主动蹭过去，一条腿缠上少年的腰，两只手也抱上去，钻进他怀里。
她蹭了蹭对方雪白的衣襟，把原本整洁的领口弄乱，小脑袋抵着少年白皙的下巴。
南淮刚刚睁开眼睛，浅色眸子中还未清醒，就被少女缠了上来。
他睁大眼睛，晨起的茫然褪去，眼眸睁圆，整个人僵着。
腰被缠住，两个人抱在一起，对方的小脑袋就枕在他身上，软软蹭了蹭，像是早晨慵懒撒娇的小宠物。
他顿了顿，耳垂烧红，薄唇却微微勾起，小心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云夏过了几秒，才睁开眼睛抬头。
正对上一双湖光月色般的眸，少年雪衣墨发，白净的耳尖绯红，无辜而乖软，害羞盯着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呼吸交接，云夏眨巴眨巴眼，推开他坐起来。
小殿下也乖乖爬起来，低着头，抱着被子：“妻主。”
云夏懊恼地沉默了半晌。
说好不碰的。早上起来不清醒，因为熟悉天道的气息就扑上去了。
“抱歉。”她皱眉开口。
对方愣了一下，长睫轻微一颤，摇摇头：“不。没关系的。”
云夏瞥他一眼，起身下了床。
少女只穿着里衣，在晨光中身影玲珑而纤细，伸展了下懒腰。
南淮抱着被子，默默望着她。
眸光在她腰上掠过。
不知道抱住的话是什么样……
她曾经主动抱过他的。如果不是那次被推开，也许新婚夜……
少年抿起薄唇，低下浓密睫毛，眼神微微晦暗，发起呆来。
直到云夏回身，从床上拿起自己的衣服。
他才眨眨眼，忽然问：“妻主……我帮你吧？”
女孩停住动作，茫然望向他。
只看到床上，墨发蜿蜒铺了满肩的美人，对她露出一枚软软浅笑，有几分小心的乖巧：“我听说，妻主穿衣一向都是夫君服侍的。”
云夏摇头，冷声：“我说过了，婚礼不算成，你不算是我夫君，现在没外人在，也不用叫我妻主。”
少年漂亮的瞳默默望着她。
半晌，他眸里光亮泯灭，低下头，轻声：“……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