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来说吧,”见贺兰子轩久久不开口,晴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传说前世的恋人,在祭祀的这一日,只要虔诚跪拜,在那圩神前四目相对,便会有瞬间的恍惚和酥麻的感觉。很多单身的青年男女特意在今日赶来,便是看看能不能寻找到前世的恋人。便是已经有恋人的,也会在今日赶来,看看对方是否是其前世的恋人。小姐,我看……”
“你看什么?”文蔓听得有滋有味,正在自己私下里琢磨,听晴儿如此说,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我看今日不如你和贺兰公子且试上一试。”
“试什么?”文蔓脑子正不知飘在哪处,竟一时没明白过来。
“试试你和贺兰公子前世是不是一对啊。”晴儿嘻嘻地笑着,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文蔓的脸唰地变红了,到低她还是一个姑娘家,总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抬头看了一眼,却见贺兰子轩满脸期待地正看着自己。
她的宏愿未了,又岂能沉浸于儿女私情。何况她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她希望嫁的是南宫靖!于是文蔓低下头,随手拍了一下晴儿,口中嗔道:“死丫头,自己还没出嫁就乱点鸳鸯,子轩和如画才是一对。”
她将眼睛转向别处,背影似能捕捉到贺兰子轩眼中的神采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那圩街上此时已是人山人海。
三人刚走至那圩庙前,突然见前面有人群呼啦啦跪了一地。却是祭祀人群刚将那圩神请出庙宇,正在庙前燃香与歌舞。
歌声空灵平和中又有些怪异,伴随着咚咚的鼓乐之声和一跳一跳的舞蹈,透出浓重的神秘色彩。歌舞的人群统一穿着宽宽大大的类似黑色道袍的衣服,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白色文字和符号。文蔓瞅着那些勾勾划划,在衣服的正背面很容易地发现了三个龙飞凤舞的白色英文单词:“staywithme”。
如此醒目,如此高调地出现在歌舞者身上,连文蔓都不得不佩服当年这位穿越者的魄力与渗透力。
“staywithme”?与我在一起?
留下来与我在一起?
与谁在一起?
文蔓被搞得有些糊涂,不明白这字符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与自己想去翠谷有关系吗?
想不明白便干脆不去想,一抬头,却见七王爷南宫靖一边是夏含烟,一边是韩琪雪,盛装从庙中走出,前面引领着的是一位中年道姑。
“这位道姑是庙里主持的文修道长。”贺兰子轩小声道。
却见那位中年道姑手持拂尘,将南宫靖三人引领至桌上的那圩神像前,念念有词,三人开始净手焚香跪拜。
这请出庙外的那圩神并不是素日供奉的那座大神像,而是已经将那位神魂引入其中的小神像。
三人焚拜完毕,却见南宫靖首先看了韩琪雪一眼,随即又看了夏含烟一眼。二女与之对视,面上虽是自然,眼神中却似不自觉流露出隐隐的失意。
“想必他们也知道这前世恋情的传说,今日特来验证一下,可能没有反应,所以失望。”
文蔓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却见二女自动退后,在道姑的念念有词中,南宫靖又一次净了手,恭敬地向前捧起神像。
捧起神像之后,歌舞队伍突然变得寂静无声。道姑在一边手持张开一张黄纸,念念有词,念毕,歌舞队伍突然自动闪出一条道路,南宫靖与道姑一前一后,缓缓沿着道路前行,走至歌舞队伍的最前面后,那队伍迅速聚拢,跟在后面向前行去。
夏含烟与韩琪雪以及一众侍从慢慢跟在后面一起前行。
原来每年主持这祭祀仪式的都是由当地身份高贵的人士来担任。今年这主持祭祀的任务便落到了南宫靖的身上。
文蔓三人也慢慢地跟在拥挤的队伍后面前行。突然有人气喘吁吁地挤进来,对着贺兰子轩耳语几句。
贺兰子轩住了脚步,凝眉想了想,便很歉意地对文蔓道:“小蔓,有件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今天不能陪你去了,你和晴儿路上小心些,别被人挤散了。”
“好的,没问题,你快忙去吧。”文蔓此刻只顾得跟在那些歌舞者身后研究他们的衣服,丝毫没有将贺兰子轩不能陪伴的事情放在心上。
祭祀队伍按照歌舞的韵律有节奏地前行,出了淮南城区,直往城东而去。路途虽不是很近,但由于队伍出发得早,快至中午,队伍终于到达东部一座山前。
此时队伍中众人又唱又跳,已经有些疲倦。跟随的人们也已经去了大半。
到了山前,众人终于停下歌舞,文蔓以为可以休息一下了,没想到队伍迅速向山上爬去。
这每年的祭祀活动都是一个辛苦活,参加的人们不仅要走上那么长一段辛苦的路程,而且活动不结束就绝对不能吃饭。不付出几番辛苦,又怎能显示出对那圩神的忠诚,怎能让那圩神保佑四方?
祭祀队伍是必须要受苦的,跟随参观的人群则不必。还剩下大半的人们一半留在了山下,一半无比虔诚的人跟着上了山。
文蔓与晴儿义无反顾地跟着一起上了山,此前她们已经做了准备,带了水壶和干粮。翠谷地图未破解,这祭祀活动又有那么多玄奥,她自然是要跟到底。
夏含烟与韩琪雪被安排在山下,静侯王爷归来。
一行人在静静地山中穿梭,途中没一人说话,只有杂乱不齐地脚步声显示出众人身体的疲倦。但即使如此,大家也努力保持了仪式应有的庄严与肃穆。
山越走越深,小道越来越崎岖,直到感觉人在深山中成为非常渺小的存在。
“这祭祀每年去的地方都一样吗?”文蔓悄声问晴儿。
“不是每年都一样,有几个较为固定的地方,具体去哪里由那圩庙主持的道姑定。好像以往都没走这么深。”晴儿低声道。
听到这话,文蔓心头掠过一阵危险的预感。假如在这山中找一处危险之地事先埋伏好,到时来个突然袭击,那被袭之人怕是插翅也难飞出去。
这南宫靖也真是的,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怎么哪里危险去哪里?
文蔓心中惴惴,一抬头却见前方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中间是一羊肠小道,一眼望不到尽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