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猪都有很坚强的,地震的时候屋塌了,一头猪被埋在了废墟底下,活了三十几天,挖出来的时候依然活着,被人封为猪坚强,还有个跟你一样双腿都被压在瓦砾下,救出来以后不得不截肢的女孩,虽然没有了双腿,依然乐观快乐地面对每一天,还有我们家乡最有名的物理学家霍金,他可是患了肌肉萎缩症,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连说话都说不了,只能依靠辅助器材,可他还是成为了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你不是还想要你心中的理想吗,以后相公给你做一个电动的轮椅,以后走路有了它,就不用靠别人帮忙了……”
凌霜哭道:“我不要截肢,我就是不要截肢,我要跳舞,我要走路,我要骑马,我不要坐轮椅……”
此时的她身体极其虚弱,脆弱敏感得连随便一句安慰话都能让她哭上半个时辰,身体本来就弱,以至于每次哭都会昏厥过去。
“霜儿,你听话,你不是还要完成你的理想吗?孙膑双腿被削,坐在轮椅上也一样能帮齐国打胜仗,这些都是你的榜样。”
凌霜第一次失去了往日胸有成竹的从容镇定,哭闹着“我不要榜样,我就要我的腿!”
甄命苦见她拧起来,竟然比小孩子还难缠,看样子她宁愿就这样死了,也不愿失去双腿,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暂时哄着她,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用此下策,先把她救出来再说,再怎么说,一条命也比两条腿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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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喂她吃了点东西,哄着她睡去,杏儿走过来,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甄哥哥,张姐姐她怎么了?环儿姐姐说她自从那天回去了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甄命苦闻言无由地一阵心疼,强迫自己不能再想这个女人,他这几天在心中已经不知道为她想了多少理由,为她开脱,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避而不答,话音一转:“杏儿,我决定了,明天就给霜儿做截肢手术,你跟环儿准备一下。”
“你跟她说好了?”
甄命苦摇了摇头,“她死活不肯,我也没办法了,我怕她熬不过去。”
杏儿眉头皱了起来:“那怎么行,就算救过她来了,她醒过发现自己的腿没了,以她这样烈的性子,非寻死不可,到时候还是白费心机……”
甄命苦沙哑着嗓子:“那怎么办?我真的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里,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了,我知道一定有其他办法,可是我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什么也思考不了……”
杏儿说:“这能怪谁呢,谁让你不睡觉!睡不好脑子就不好使,当然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想着霜儿现在的情况,我根本就睡不着。”
杏儿咬着手指,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说:“对了,我听干爹说,你会制作机关,几年前你不是变戏法一样把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用一只手抬起来吗?就用这个办法,你把机关做大一些,用几百个人把这块大石抬起来不就行了?”
甄命苦一脸痛苦地摇头:“不行的,我早就想过,可这机关并不是戏法,以前抬的是几百斤重的东西,现在抬的是几千吨重的花岗岩,根本不可能有东西能承受这样的重量,除非能把这块巨石分割成数百块,可这没有数百人数十天的努力,根本不可能,到时候霜儿早已经……”
杏儿又低头思索,许久才又感叹说:“要是能知道上次干爹炼丹时爆炸的配方就好了,那威力真的太可怕了,当时幸亏干爹跑得快,不然炼炉带屋一起都被炸没了。”
甄命苦眼神微微一亮,“炸药?”
“什么是炸药?”
“就你刚才说的炼丹爆炸什么的。”
“哦,我不太清楚,要是干爹在这里就好了。”
甄命苦陷入了沉思中,接着又一脸沮丧的摇了摇头,“不行,就算有炸药,只怕霜儿还没救出来,就已经被反向冲力给压死了。”
杏儿问:“什么是反向冲力?”
“就是爆炸的时候产生的一种反向力,就算是在霜儿的背面石头上开炸,也会传递到霜儿的身上,让石头往她身上压。”
“那你给她身边垫点东西不就行了吗?”
甄命苦摇头道:“那也不行,就算垫东西,也一样会发生变形,万一发生滑位,也不足以撑起这重量……”
“那你就多垫些,一块不行,垫两块,两块不行垫十块,十块不行就垫一千块……。”
听到这时,甄命苦仿佛抓住了一些什么,来回踱着步,嘴里喃喃自语着,仿佛忘记了身边还有杏儿在跟他说话。
半个时辰后,他突然走到杏儿身边,将她一把抱起,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好杏儿,你比你甄哥哥聪明多了,如果这次真的救出霜儿,我给你立头功,我让禇登善给你做牛做马……”
杏儿根本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办法,见他兴奋得如此失态,动作如此亲昵,俏脸不由一红,轻啐了一声:“凭什么你感谢我,却让他来给我做牛做马?为什么不是你给我做牛做马?快放我下来,别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可是别人的娘子,被人看见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呢,再这样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啦!”
“放心,甄哥哥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再说一遍!”
“甄哥哥是个有原则的,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你是禇登善的美娇妻,再美再可口,甄哥哥也是眼看心不动,守之以礼。”
杏儿噗嗤一笑,瞪了他一眼:“算你会说话。
甄命苦放下她,说了句“你帮我照顾好霜儿,我明天就回来”,转身飞快地跑到他那辆越野机车前,骑上车一溜烟地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