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对这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封伦已经换了好些个主子,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看起来温和无害,可她却知道,越是这种能屈能伸,八面玲珑的人物,就活得越长久,而且什么时候被这种人暗中捅了刀子,都还可能被蒙在鼓中。
这个封伦能在洛阳城群臣陷落的情况,依旧能攀上李建成这棵大树,可见他没少为李建成出谋划策,否则李建成也不会将他任命为太子府总管。
“李建成他人呢?”
封伦疑惑道:“不是三公主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请他到洛阳城远来客栈相见的吗?”
凌霜脸色大变,喝问:“他走了多久了?”
“好像是一个时辰以前了,”封伦也感觉到事情有蹊跷,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霜没有理睬他,一咬红唇,勒转马头,飞快冲出门去。
她离开后不久,一脸阴沉的李建成从一旁的假山石丛中走出来,封伦走上前,笑道:“没想到一世英名的三小姐,竟然会在这种事上栽跟头,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上那甄命苦了,也不想想世子与她的关系,别说是一封信了,就算是她亲口向世子表白,世子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
李建成眼中闪过一丝愠色,沉声道:“封大人,你立刻派人跟随凌霜,等甄命苦动手杀了凌霜,你立刻率大军包围,当场击杀!”
封伦低声问:“三小姐她武艺超群,只怕甄命苦也奈她不何……”
李建成不置可否,有些话,他没必要跟自己的手下解释太多,以他对凌霜的了解,凌霜最大的弱点,就是对她在乎的人缺乏防备,甚至近乎天真呆傻,她这么焦急火燎地闯入太子府追问他的下落,显然不是怕他李建成会有什么损伤,而是怕甄命苦出什么意外,这一点封伦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也正是他感到愤怒的原因。
他与凌霜的过往,只有他们兄弟几人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天晚上,他错手害死了他的三弟李元霸,只为了不让他将他试图歼污凌霜的事泄露出去。
本来凌霜离开晋阳后,他已经渐渐忘记了此时,但凌霜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那么地高傲冷艳,天姿国色,对所有的男人都不屑一顾,而且还闯下大唐军战无不胜的三小姐赫赫威名,所有的这一切,都再次勾起当来对她的复杂情感,如蛇咬一般折磨着他。
最可恨的是,凌霜对他的态度,根本没有将他当成是大哥,甚至将他当成仇人。
可望而不可得,是世间最痛并快乐的情感。
这种如蛇咬啮如影随形,身为太子,家中三妻四妾,却始终没办法忘记凌霜在他心中留下的英姿倩影。
他曾不止一次地幻想,假如有一天,李唐统一了天下,他成了太子,登基为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将凌霜纳为妃子。
可惜,还没等到他登基为帝,凌霜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所以,他决定毁了她。
封伦走后,李建成乔装打扮,去了一趟洛阳的百花楼,找到了正在花仙子房间里风流快活的李元吉。
“四弟,派人通知父皇,凌霜失去对甄命苦的控制,甄命苦密谋造反。”
李元吉闻言一个骨碌从那浑身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花仙子身上爬起来,穿上衣服,一脸兴奋地问:“终于要动手了吗?那个臭女人,也有今天,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我不知道甄命苦会不会杀了她,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派了人暗中跟踪,若甄命苦不下手,只能我们自己动手,到时我会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封伦身上,你现在立刻回长安禀报父皇和母后,让他们增派高手过来,我怕洛阳城这些人手不够,对了,将李世民手下几员大将一起调入城中来,准备围剿龙门镇的暗卫军!”
李元吉,放走了她,哪容她轻易活着离开,一声令下,潜伏在屋子四周的弓箭手拉弓引箭,千箭齐发。
凌霜哪料到暗中竟然会潜伏有那么多人要致她死地,还以为都是甄命苦的人,眼看着飞箭如蝗虫一般朝屋子方圆十米的地方飞落,她纵是有千般武艺,也难以抵挡。
更何况,她心神已被甄命苦的绝决给扰乱,脑子一团乱麻,无力思考,看着漫天的飞箭,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和解脱的神色,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甄命苦从屋里蹿出来,将她飞扑倒地,与此同时,他的背后所背的一个像圆锅一样的奇怪铁甲,在他用力拍下箭头上的一个开关按钮之后,突然像刺猬一样,四散张开,形成一块足以将两人护在身下保护伞。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凌霜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甄命苦那又愤怒,又紧张的眼神。
愤怒她可以理解,可是紧张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是想让她死在别人的手里,想亲自给他的鹅鹅报仇雪恨吗?像他对付单雄信和王世充一家一样。
她想起了之前他对那些害死他家鹅鹅的人所用的手段,突然明白了,他是想要亲手杀了她,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死去吧,一定是要她痛苦万分死去,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吧。
就在她思绪纷乱时,突然感觉到脖子处被什么蛰了一下,晕晕沉沉的睡意袭来,眼皮沉重,渐渐地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
当她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在一张床上。
手和脚都被绑在了一起,嗅到了一股再熟悉的味道,她感觉有两只火热的大手在托着她的翘臀。
接着,她低下头,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此时正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这个男人上方,接着,她发现了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当她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的姿势时,脸上刷地一下变成了滚烫火红。
她正在以一种最羞耻的方式,正对着这个男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面对一个男人,她最不屑的,就是那些对男人惟命是从,成为男人玩物的女人,而如今,她成了身下这个男人玩物。
他似乎一直在等着她醒过来,见她睁开眼睛,意识渐渐清醒,他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无比地邪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