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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3 张氏未死?(1 / 1)

阜阳刺史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平白无故地闯进来这一帮流子兵,偏偏还歪有理,吃了拿了还要将人充军发配,简直岂有此理,本来打算跟以前一样,任何势力攻到,都举城投降,反正他们也没办法久占这四面受敌的城池,没想到李唐军如此蛮不讲理。

甄命苦等人带着一车从刺史府中搜刮的大量官肢官膏走了,阜阳刺史被手下解救下来,刚把口中的布料吐出,便大喊大叫:“给我传令下去,死守阜阳,管他什么李唐军,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决不让李唐军入城来!”

“是!”

……

李元吉很是郁闷,恨自己只带了这么些兵将,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城中的士兵,一个个如跟唐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刚到城下不远,就被一阵箭雨给逼退。

城上的将士对唐军破口大骂,污言秽语。

李元吉一怒之下,下令攻城,结果闹了个灰头土脸,城没攻下来,带来的两千骑兵折损了不少。

若不是李孝恭带着后援赶到,城中的将领几乎要出城攻击。

就在城外战火燃起时,阜阳城的西门悄悄地打开,甄命苦用搜刮来的官脂官膏贿赂了那些守城的将领,悄悄地放他们离开了阜阳城。

骑马一路往南疾驰而去……

……

阜阳城外胶着的对峙和谩骂持续大概有半天的时间,李孝恭总算听清楚阜阳城楼上那些人誓死不妥协,无由谩骂他们的来龙去脉,才知道是甄命苦暗中搞的鬼。

李元吉气得咬牙切齿,迫不及待地要从洛阳调来大军,踏平阜阳城,刘文静劝阻了他,说这样正中了甄命苦的下怀,给了他逃亡的时间。

“阜阳城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中立城,易攻难守,就算攻打下来,也没有什么价值,依我看,阜阳刺史也不知到自己中了甄命苦的歼计,不如派出一个请和使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并承诺不会对他们动武,也不会将刺史家人充军发配,让他们配合,追踪甄命苦的下落。”

虽然按李元吉的意思,最痛快的方式就是将这阜阳城攻下,一把火烧个干净,但李孝恭却觉得不必为了一件小事大动干戈,同意了刘文静的提议,派出使者入阜阳城。

阜阳城刺史这才知道自己中了甄命苦的计,大感愤怒的同时,也暗自庆幸甄命苦不是真的唐军,要不然,阜阳城可就真的要城毁人亡了。

当即向唐军的使者表示了只要李唐军驻扎城外,不侵扰城中百姓,愿意配合李唐军抓捕甄命苦。

李孝恭和李元吉两人带了刘文静,柴绍,侯君集等人,一起入了城中,在刺史府中商议捉拿甄命苦的计策。

……

甄命苦一行人出了阜阳城后,租用了几艘渔船,一路沿着颍河南下,再过两天,就会进入淮南城,属于江淮军的势力,到时候唐军就算追上来,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了。

船行至颍上,已是傍晚时分,下了船,牵着马到了颍上堡,对守堡的民兵谎称是逃难的商户,并献上从阜阳刺史府中搜刮来的宝贝,对方一看他们人数不多,手里又有珠宝金银,二话不说,打开了堡门,放他们进入。

找了间客栈,交了些银两准备入住,突然听见客栈的一楼饭馆里,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听到“暗卫大将军夫人”几个字时,浑身一震,安静下来。

“听说了没有,前不久在洛阳一战中死去的暗卫大将军夫人,原来并没有死。”

“不是说被什么古怪的武器炸得四分五裂了吗?”

“那个是假的,真的还在洛阳城里呢,听说已经被充入官记了,听说这个暗卫大将军的夫人可是貌美如花,曾经是艳冠洛阳的月桂仙子呢,下次到洛阳的时候一定要拜访拜访才行……”

甄命苦听到这时,早已按捺不住,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倒流,疯子似地冲进饭馆中,一把抓住说话的那几个人,眼中几乎要瞪出血来,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几个说话的不过是路过的客商,见甄命苦这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哪敢隐瞒,急忙将自己在洛阳城听到的,见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暗卫军撤离龙门镇的当曰,洛阳城中发布了一个布告,上面写着关于暗卫大将军的夫人为夫抵罪,充入官记的消息。

甄命苦浑身颤抖着,神情呆滞,陷入了混乱中,嘴里喃喃说:“鹅鹅还活着,鹅鹅还活着……”

说完,转身就要冲出客栈,却被身边的几个暗卫军战士给拦了下来。

“大将军,你冷静一点,你想想,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会从洛阳传出这消息,是李家父子设好的陷阱引你上钩呢,夫人她已经死了,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我们也都看见了……”

甄命苦喃喃道:“你们不懂,你们不懂……”

他一直当局者迷,张氏惨死在眼前的情景对他震撼太深,以至于忽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张氏,到底是真是假?在还没有从凌霜的催眠中清醒过来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易容面具的独家秘方会落入李家父子的手中,更没想过所有的一切会跟李家有关系,所以也没有考虑过那个死在他眼前的“张氏”其实只是一个戴着张氏面具的替身。

如今听到这消息,以往发生的事仿佛如同被一条清晰的线串起来了似的,渐渐地浮现出真相。

他记得在对王世充父子施以酷刑时,从他们父子口中得知他们派兵捉拿张氏之时,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中途杀出,劫走了张氏。

之后,又有人暗中将“张氏”送到单雄信的将军府,这才有了单雄信用“张氏”换王世充的一幕,“张氏”惨死在他研发制作的土制炸弹下。

这一切都有一个很大的破绽,那就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验明过这个“张氏”正身。

“甄爷,你冷静点,就算夫人还活着,你这样只身闯入洛阳也于事无补,只会让自己陷入苦战,白白送了姓命,此事还需到了淮南,与李将军和裴将军等人会合之后,再商议一个可行的办法……”

甄命苦喝道:“你们都不用劝我!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明知道他们设下陷阱等着我跳,我也必须去,否则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你们明不明白,他们要的是我,我若逃了,她也活不了!”

十几个暗卫军你眼望我眼,暗卫军中谁不知甄命苦爱妻如命,得知心爱的妻子正在敌人的手中,还怎么让他坐视不理,若真能如此,当初洛阳一战也不至于那么惨烈。

“我们陪你一起入城!”

甄命苦摆了摆手,“人多反而不易查探,你们到淮南城与裴将军他们会合,若我不幸死在他们手里,你们替我传达命令,离开中土,不要再参与中原战事,我若一个月还没到淮南城跟你们会合,这是我最后的遗言。”

十几个暗卫军扑通跪下,“大将军三思!”

“三思个屁,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他一闯!”

十几个暗卫军长跪不起。

甄命苦扬眉怒目,大喝一声:“暗卫军什么时候成了软骨头,都给我起来,执行命令!”

这些暗卫军这才站起身来,偷偷擦了擦眼角。

甄命苦一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了笑说:“很高兴有你们这些兄弟,好好保重,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罢,无视他们挽留的目光,骑上战马,朝洛阳的方向飞驰而去……

……

大雨倾盆,甄命苦一人一马奔驰在官道上,夜路泥泞,却丝毫阻挡不了他此时急切的归心。

一想到张氏还被关在洛阳的某处阴暗监狱里,哭得声嘶力竭,被那些肮脏卑劣的狱卒欺凌侮辱,他心中的怒火就如同万丈的炼狱,足以将这些人焚烧成灰。

他太过心急,以至于快到阜阳的地界时,忘记了打开手机的探测仪查看一下周围。

随着一声马嘶,马蹄突然失了前蹄,被黑暗中的一条绊马索给绊倒了,甄命苦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落地时,甄命苦已经恢复了冷静,就势一滚,滚到了道路两旁。

黑夜中,只听见好几声暗器打在道路中间的声音,旁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甄命苦心知中了埋伏,暗自后悔自己实在太过大意,忘记了沿途还有追兵。

多年来的偷袭行刺的作战生涯,让他练就了一身暗中行动的本领。

他摸到了一处坑洼,藏身进去,迅速摸出了怀里的手机,打开红外探测仪。

雨水遮蔽了人体的温度,探测仪只能测出方圆百米内的情形,但这已经足够他判断出最佳的逃跑方向。

对方潜伏的人有三十多人,换了平时装备充足,这三十个人他倒不惧,怕就怕这三十个人中,有一两个硬茬子,而且这些知识探测仪中探测出的人数,不知道更远处还潜伏着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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