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卓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愣住了,虽然很快又反应过来挥出一剑,还是一不小心被敌军将腹部划开一道血口子。
捂着伤口退后一步,鲜红血液只瞬间就将莫正卓整只手染红,他喘着粗气,一时间答不上话。
关于樊忠口中那场战役,其实他还有些印象,那时是樊忠进入军营不久之后,因为他骁勇善战的性子,年仅二十来岁就为舜国立下大大小小无数战功。
而也是那个时候,樊忠开始愈发膨胀,被皇帝从一个小小将领直接升到将军位置,樊忠开始愈发好战。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害的无数士兵因为他不计后果勇往直前的指挥无辜丧命,皇帝为此自然气愤,几次同樊忠说,却都被他以结果怼了回去。
皇帝虽然严厉,可因为想及将士都是为国家鞠躬尽瘁,甚至一不小心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因而对于樊忠也格外容忍。
想着这样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总归会在经历中一点点磨砺长大。
可惜皇帝想错了,后来樊忠将自己兄长樊衔带入军营之后,也将自己这一套领兵方式传给了樊衔。
可惜樊衔毕竟不如樊忠来的聪颖,又缺乏带兵经验,被弟弟委以重任带领一队士兵突入敌方后围的时候,不行被捕。
包括樊衔在内那一整支小队整整三千人也跟着命丧。
以至于后来传入皇帝耳中,连带莫正卓在内的整个军营将领都被训了一顿,又岂是樊忠。
将将领位置交给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新人,就等于将整只军队士兵的性命交给那个人,偏生这任务还有一定危险性。
皇帝怎会不怒?
莫正卓没想到樊忠竟会将这件事记到现在,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唯独不见喜色,“你从那时候就有背叛的心思了?”
那如今已经二十年过去,军营里到底是藏了怎样一只狼啊,莫正卓想想就觉得心中冷的如坠冰窖。
倾泻完心中情绪的樊忠明显已经冷静下来,眸子在莫正卓脸上扫了一圈,然后冷笑着回答:“重要吗?反正现在,你们输定了。”
“啪啪啪。”
樊忠话音刚落,忽然响起的一道掌声再次吸引所有人注意。
慕容子衿嘴角挂着笑,脸上血迹非但没有影响他的美貌,反而称的那张脸蛋愈发邪魅,甚至带了一丝丝蛊惑味道。
“真是好一出大戏,樊将军那日同本殿结盟之时怎么没提起过有这么一出原因,否则本殿定多许你一些好处了。”
“殿下如今许也不晚,反正这舜国已经是您的囊中之物了。”樊忠勾起冷笑,回。
“呵呵,自然。”轻轻笑了笑,慕容子衿勾着嘴角推开挡在身前的墨竹,一双眸子看向包围之中的邵司瑾,问:“三殿下果真如传闻般英勇,难怪您的那位皇妃死也不肯从了本殿。”
人群中,正费心抵挡无数攻击的邵司瑾猛人抬头,一双鹰眼竟如同血一般通红,“你对她做什么了?!”
“三殿下觉得本殿会做什么?”慕容子衿笑问。118
手中不知何时捻起一块素白的帕子,帕脚那个娟秀漂亮的“月”字,在他看似无心的动作下清晰展现于邵司瑾面前。
邵司瑾的眸子登时更红了,倘若不是旁边还有士兵阻拦,毫不怀疑他会立刻冲过去将慕容子衿砍成两半。
“你若敢伤她,我定不会放过你!”
嗓子已经干哑,邵司瑾依然声嘶力竭的警告道。
慕容子衿脸上笑意更甚,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登时爆发出一阵亮光,“三殿下莫不是将本殿想成那种人了?本殿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对有夫之妇感兴趣,三殿下大可放心。”
“不过……本殿现在倒是对三殿下您很感兴趣,顺便好心提醒一句,对战的时候,可不要分心哦……”
只听“唰!”一声,邵司瑾死咬着下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过肩头却是直接挨了一刀。
吐出口中血沫,邵司瑾倒吸一口凉气,反手一剑将方才伤他那名奉瀛士兵一刀抹杀。
“多谢慕容殿下提醒,不过,您是不是也高兴得太早了?”邵司瑾冷笑一声,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令慕容子衿一张俊脸瞬间就阴沉下去。
“呵,看来三殿下比本殿想象中还要有意思。”良久,看着瞬间杀出来的一波新兵,慕容子衿轻笑。
樊忠背叛、皇城入袭以及林月被俘虏,这一切的一切,邵司瑾早就预料到了,或者说,这一切都在皇帝和林世谦的意料之中。
看似听信佞臣谗言的皇帝,看似背黑锅入狱的林家,任谁也没想到,这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一场戏。
早在看到慕容雪鸢假扮的“林月”的第一瞬间,邵司瑾就认出这不是真正的林月。那个他捧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好似烙印在他脑海里抹不去。
在亲眼看着慕容雪鸢各种矫揉造作的时候,他简直想说一句:“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更一点不像她。”
所以后来那些行为,也不过是为试探慕容雪鸢真实身份而刻意营造。
不过慕容雪鸢那技术精湛的“苦肉计”还是出乎了邵司瑾意料,早知道她不甘心就此被识破,邵司瑾也做好了将她留在身边的准备。
就为等待看她接下来一步动作,可以说,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因而在得知慕容雪鸢私下买通朝中大臣,暗暗蛊惑军心的时候,也没有一点出乎意料,到最后她趁两军交战溜入皇宫邵司瑾也是知道的。
不过他没想到,慕容雪鸢的后面不是慕容子衿,而是还蛰伏了一个曹文丞,更没想到乾太妃会早就算好结局,以身挡箭。
所以当他亲眼看见大殿内惨案的时候,这个八尺男儿,也险些没控制住自己放声大哭。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新赶来的一批士兵顷刻就将樊忠手下叛乱士兵就地正法,新的舜军与新一批奉瀛大军,两方好似重新开始。
只不过这次是陷入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没有接受到命令,谁都不敢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