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就是这位客人说他昨儿来咱们家店里吃坏了身子,现在要您给个说法。”看到云接来了,阿梨便气鼓鼓的跟云接告状说。
别看云接年纪不大,管事的都对她十分的信服。
自从将百味居交给他们四人后,云接就不在过问。
这份信任,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给得起,所以哪怕最近很多人贿赂几个管事,管事的也都没有人动摇过。
云接看了看眼前活蹦乱跳精神抖擞的男子,似笑非笑道:“我便是百味居的东家,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闹事男子一看云接的模样,当即乐了,虽说别人都告诉他百味居的东家是个小丫头,可眼前这个小丫头也太小了吧。
闹事男子更是理直气壮的说:“我这身子金贵,就怕小丫头你给不起这个说法。”
云接听了不怒反笑,双手抱胸道:“哦?是吗?既然你说给不起,那不给便是了。”
闻言闹事男子当即急了,骂骂咧咧的指着云接道:“死丫头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在你们店里吃坏了身子。”
云接上下来回的看了看闹事男子,撇了撇嘴,嫌弃的说:“若是说身子有恙,也麻烦演得像点啊!我可没看出客官有半分吃坏了身子的样子,我瞧着客官跟咱后院待宰的魔兽一样,可有精气神了呢!”
云接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们首先乐了,这不是把闹事男子比作待宰的畜生吗?这小东家有意思。
虽说大家都看出了这男子是来闹事的,不过可没有人上前打抱不平。
百味居的食物实在是太贵了,可架不住它香啊!
每每百味居开门,那味道香飘十里,可这些个菜式又不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走这过都是种折磨。
而每日二十个位置限量,还得排号这点,更是让人有银子也花不出去,有美食吃不着,这心里啊,直痒痒的。
若是有人上门闹一闹,让这百味居的食物能便宜些,或者多开几家分店,那岂不是美滋滋。
大家伙都喜滋滋的看着热闹,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管小东家和闹事男子谁胜谁负,他们这些看热闹的总不会吃亏吧!
闹事男子乍一听云接的话,还未反应过来。
不过看到围观的人表情,闹事男子立即明白云接在嘲讽他,当即攥紧了拳头,对云接咬牙切齿的道:“小丫头还挺牙尖嘴利,不过我身子怎么样,这事儿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云接挑挑眉,不屑道:“怎么?你这强行碰瓷儿?”
闹事男子语气强硬的说:“这河郡我还是当得了主的。”
云接忍不住笑出声:“那看来你还挺有背景的嘛?”
闹事男子表情得意的说:“知道就好,识相的就将这百味居交出来,我还可以原谅你刚刚的不敬。”
他身后可是有大背景的,能看上这么个小铺子也算是这小丫头的福气。
云接明悟,树大招风呗!感情是有人看上了百味居,眼光还不错。
不过云接可不会就这样拱手相让,毅王还未出现,百味居她还留着钓鱼呢!
虽然在落月山打不了唐海,不过这些个普通人,她一个打一百个都不在话下,吧?
想到这,云接又底气十足了,她上下看了看闹事男子,想着要不然先打一顿?后面又想着围观群众也太多了,万一百味居名声坏了,毅王不来怎么办?云接又忍了下来。
闹事男子还不知道自己在挨打的边缘走了一趟,看着云接一直默不出声,还以为她是怕了。
闹事男子更是气焰嚣张,看着云接撇了撇嘴,大声道:“若是怕了就向我磕头求饶,然后将铺子交出来。”
云接:?还是打吧!忍不了了。
就当云接忍不住想动手杀鸡儆猴时,一道林籁泉韵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中。
“怎么?河郡现在这般没有王法了?青天白日都可以强抢铺子了么?”
闹事男子一听这话,头也不回,也没看来人,当即道:“王法?在这河郡,我就是王法。”
来人轻笑一声,在大家都还沉迷于这般动听的声线时,闹事男子已经被打飞出去三米高…
来人双手抱胸,瞟了眼地上吐血不止的男子,懒洋洋的说:“你也配?”
没理会在地上哀嚎和放狠话的闹事男子,云接径直看向来人。
只见那人生得风流韵致,虽说看起来好象对人对事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但一双桃花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觑。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一身月白色锦服,大片的梦华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
来人身后跟着个貌不惊人的仆从,可云接知道,刚刚动手的人就是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仆从。
云接暗衬:这般厉害的人居然是个仆从,看来这人大有来头啊。
来人看了眼云接,也没在意,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量眼前的百味居,对仆从说:“这就是百味居?终于到了,去给爷弄点好吃的。”
仆从笑嘻嘻的答应,然后也没管倒地不起的闹事男子和围观的人群,只问百味居门口的管事:“现在你们这开业了吗?我们爷饿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上来。”
管事愣了愣,然后看了眼云接,云接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接客。
管事的立即答应道:“好勒,客官里面请!”
眼看一场找茬事故就要结束,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谁伤了本官侄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要命了吗?”一位穿着官袍的男子大声喝道。
哟,这打了小的来老的,这袍子,看来还真是个有背景的。
还不待云接说话,之前那个貌不惊人的仆从就率先出口嘲讽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这叫唤?比如说是伤了,今日就算要了他的狗命也是给了他脸。”
官袍男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立即看向仆从,刚想发火却脸色一变,整个人都惶惶不安了起来。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个人不就是毅王手下的第一仆从吗?
世人皆知毅王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仆从,既然仆从在这,那么毅王?
官袍男子脑袋一黑,完了,什么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