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扶,我听见了一个好消息!”
顾宜兴冲冲跑到西厢,还没进门就大呼小叫的。
玉扶早就习惯他这样了,从后廊走过来道:“什么好消息?”
“西昆使臣要回国了,你那个好师弟也要一道离开东灵,这算不算好消息?”
玉扶一愣,“昆吾伤要走了?”
原想问他怎么没有告诉自己一声,忽然想到,昆吾伤根本接近不了顾侯府,连瑶蓝都不肯帮他传话,他怎么告诉自己呢?
顾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听府里的亲兵说,上元节那夜他来过,还没靠近府门就被赶走了。”
玉扶道:“那不就是殷丞相辞官的时候?看来他那个时候就想着离开东灵了,不行,有件事我得找他问清楚!”
她一溜烟跑出西厢,顾宜在后头大喊,“西昆使臣应该已经出城了,你怎么找他啊!”
“怎么冒冒失失的,什么事这么着急?”
玉扶朝外跑去,半路撞上顾述白,幸好被他扶着肩膀才没摔倒。
真是一场及时雨,玉扶扯着他的衣袖,“大哥哥,你陪我出府一趟,路上慢慢告诉你!”
城门外,大皇子奉命送西昆使臣离开。
使臣的队伍渐渐远去,大皇子命人收拾饯别酒等物,正要回宫复命,忽见城中一骑快马奔来。
那马经过大皇子身边,忽然停下,他这才看清马上是顾述白和玉扶。
“大皇子,西昆使臣走了么?”
“刚刚离开,发生什么事了?”
顾述白一提缰绳,“玉扶想去送送她师弟,有空再和大皇子细说,告辞!”
说罢一骑绝尘而去,大皇子眺望了一会儿,坐上马车朝城中去。
使臣的队伍刚离开临安,昆吾伤命人放慢速度,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叱干被他没头没脑的行动惊吓得已经习惯了,一挥手,“七皇子最大,听他的便是,不必再来问我了。”
问他也没用,他还拗得过昆吾伤不成?
最多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个驿站,露宿荒郊野岭罢了。
临安方向,忽然有一道黄尘越来越近,马车外护卫的士兵道:“七皇子,好像有一匹马在追我们,要不要派人回去探查一下?”
昆吾伤霍然掀开车帘,“一定是玉扶!停车,全部停下!”
他站在车辕朝远处望去,滚滚黄尘中看不清马上之人,可他就是觉得,那一定是玉扶。
那马飞驰靠近,昆吾伤看到顾述白身前坐着的少女,穿一件桃花色斗篷遮住了脸,一看便知是玉扶。
除了她,还有哪个女子能坐在顾述白马上?
“小师姐,我在这!”
面对西昆使臣骄傲跋扈的他,对着玉扶,一张嘴极尽谄媚。
小师姐三个字顺口得不得了,叱干在马车里听见,轻哼了一声。
顾述白翻身下马,将玉扶抱了下来。
玉扶道:“你要回西昆,还是回仙人谷?”
“先回国同父皇复命,很快便会回仙人谷,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师父吗?”
玉扶摇头,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瓷瓶。
“我和师父有书信来往,不必你带话了。这个瓶子里是我新制的药,每回弟子出谷都要研制新药,否则师父必会以懒惰为由惩罚。我猜你在东灵这些时日,没心思研制新药吧?”
昆吾伤傻笑,“还是小师姐对我好。这是什么药?”
他打开瓷瓶闻了闻,味道古怪得很,他一时闻不出是什么来。
“是用东灵的草药研制的,你自然闻不出来。其中一味是扶桑花,提神醒脑再好不过。”
“什么?提神醒脑?”
昆吾伤顿时怪叫,“我在仙人谷学毒,弄个提神醒脑的药给师父,你确定师父不会打死我吗?”
玉扶白他一眼,“爱要不要。”
她回头看了看顾述白,把昆吾伤拉到一旁说话。
“确实是殷朔问你要毒的?”
“确实。”
“要的是什么毒?”
“剧毒,连你都不能解的那种。”
“呵。”
玉扶轻笑,这世上她不能解的毒,哪有那么好找?
“那你给他的为何不是?”
“我不敢杀顾述白。”
玉扶正色看他,头一回觉得混不吝似的昆吾伤,干了一件正确的事。
“你知道就好。哪怕你进顾侯府偷到了什么军情,宁帝也不会在意,大将军更不会在意。但大哥哥要是死在你手里,他们不会让你活着回西昆的。”
昆吾伤笑了笑,没有开口。
他怕的才不是宁帝,甚至不是顾怀疆。
他只是怕顾述白死了,会让玉扶伤心而已。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重新走回来,顾述白朝昆吾伤拱拱手,“不论出于何种目的,我顾述白领七皇子这个人情。”
昆吾伤没给他好脸色,“便是人情,也是我给小师姐的,和你没关系。”
他踩上马车,忽然回过头,“不过你要是真想还我这个人情,我也不介意。你只要答应我,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照顾好小师姐即可。”
他在真正的哥哥几个字上,咬重了字音。
顾述白笑着把手扶在玉扶腰上,抱她上马,挑衅似的看着昆吾伤,“放心。”
昆吾伤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
这叫他如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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