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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天上飞了许久,当要下机时,乔庭深给苏妲己蒙上了一条长巾。苏妲己但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是做什么?”苏妲己娇声笑道。
乔庭深在苏妲己耳边轻呵道:“不是说了吗?会有个惊喜。”
说罢,乔庭深将苏妲己拦腰抱起。被蒙了眼的苏妲己,感官异常得敏锐。她环着乔庭深的脖子,头枕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乔庭深走路时,她觉得到他胸膛轻微地起伏。乔庭深说话时,她闻见他颤动的喉结处有一股淡淡的沐浴皂的香味。他们脸贴得很近,彼此感受得到对方轻微的呵气。
依稀的,苏妲己觉得被乔庭深抱进了个狭小的空间。随着车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她紧接着听见了引擎发动的响声。乔庭深搂得苏妲己紧了紧,苏妲己蜷在他怀里。乔庭深怕苏妲己无聊,一路上说着话给苏妲己解闷。其实,苏妲己一点无聊都不觉得,倚着乔庭深的她,心里塌实极了。
颠簸了许久后,苏妲己感到被乔庭深抱下了车。又过了一小会儿,她惊觉被乔庭深抱上了一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侧坐其上的她猜它是匹马,可是,又觉得马肯定没这么高大。
“还没到吗?”苏妲己越来越好奇了。
乔庭深亲昵地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快了,就快到了。”
之后的路,颠簸得比车上还厉害。苏妲己不会因为无趣而急不可耐,全因乔庭深一直在与她说话。他们亲亲我我地情话说了一路。突然间,苏妲己觉得身下的动物终于站停下来。乔庭深柔声在她耳边问道:“准备好了吗?”
苏妲己点了下头,她迫不及待地要看乔庭深卖了一路的关子是什么。
倏地,蒙眼的长巾被摘下来。苏妲己睁开双眼。她黯淡的眼眸,一点点地被一片普天盖地的橙红光芒点燃。目光所及之处,是满眼的黄沙。远处的沙丘,蜿蜒起伏、优美逶迤。脚下的沙海,雄浑浩渺、一望无垠。一轮血红的太阳,直落天际,映得天地间,霞光万道。
乔庭深对苏妲己说道:“那次,你说喜欢看日落。我想,可能没有什么比撒哈拉沙漠的日落更美了。”
苏妲己震惊地说不出话。小程站在她与乔庭深骑的骆驼边,正等着扶她下来。
乔庭深亲自把苏妲己从骆驼上抱下来。迎着落日的方向,他牵着苏妲己在沙漠上漫步。小程与向导们牵着骆驼,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有时候,乔庭深转过身来,会看见苏妲己在对他甜甜地笑着。一阵和暖的风从侧面吹来,拂地苏妲己的几缕秀发乱到了脸前。只见她眼梢似三月的桃花,娇容俏丽、春光四溢。真是要命的风情。
不知不觉间,苏妲己被橙色的晚霞与漫无边际的金色沙海醺地醉了。她快走了一步,从背后抱住乔庭深。
乔庭深宠溺地搂苏妲己入怀,问她怎么了。
苏妲己媚眼含羞道:“我想要……”
乔庭深挑了下眉,他望了眼远处的小程,一脸坏笑道:“这里好像不合适吧?”
苏妲己嗔怪地蹙了下眉。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说道:“我想跳舞,但是这里没音乐,我的鞋子又不合适。”
乔庭深浅笑了下。他弯下腰,轻柔地为苏妲己脱下鞋。他让苏妲己将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拥着苏妲己,乔庭深唱着婉转悠扬的情歌,漫步轻摇起来。他的歌声低沉而富磁性,让苏妲己听得着迷。情不自禁的,苏妲己完全沉醉在了这歌声和乔庭深凝视她的深情里。
沙漠上起了些风。苏妲己兜起纱巾,蒙在她和乔庭深头上。落日的霞光透过纱巾照射进来,让两人的眼前皆是梦幻样的氤氲。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乔庭深凝视着苏妲己,正如苏妲己也同样情意绵绵地凝视他。
霞光渐渐退去,红日完全落进了天际,入夜了,天黑了。
苏妲己掀开纱巾。两人的头顶之上,是璀璨的漫天繁星。
想到终要来临的分离,苏妲己感到一阵心悸。乔庭深察觉到她不经意间的触动,轻抚着她,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苏妲己头挨着乔庭深的肩,搂得他更紧些,“我就是,想你这样抱我更久些。”
乔庭深不明就里,以为这只是苏妲己的一时感触。他依着苏妲己的话,拥得她更紧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感到他们的心都紧连在了一起。
苏妲己问乔庭深道:“能念一遍,那首歌的歌词吗?”
乔庭深悠悠地念道:“……今晚我感到美妙,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眼中爱的光芒。而其中最美妙的,恰是你不会明白我有多么的爱你……”
沙漠的夜里风冷,乔庭深给苏妲己披上了毛毯。他们的骆驼走在队伍的中间,前后各是小程和向导们骑着的骆驼。星空之下,行进在沙漠上的骆驼们,晃地身上的铃铛阵阵得响。听起来,就像风带来的铃声一样。
毛毯很厚实,苏妲己又是一直倚在乔庭深怀中。因此即便夜凉,她还是暖和得很。颠簸之中,她问起乔庭深道,如果当初没有继承家业,他会想做什么。
乔庭深回道:“我想,我会做一个画商。我一直在找一副叫星空之谜的画。他是英国画家高耐生前的最后一副作品。很多人说他在画出来的同时,就将它连着他自己本人一起烧毁了。”
“那岂不是画也没了?”
“也有人说,那幅画被保留了下来。只是在辗转了几个收藏家之手后,就不知去向了。”
苏妲己听得入神,乔庭深忽的转而问她道:“你呢?如果有的选,你想做什么?”
苏妲己不做声。乔庭深低头看她。苏妲己正仰视着他,嘴角微扬,含笑的眼睛里映着天上的繁星。
乔庭深心领神会。他不再多话,立时吻上苏妲己向他微启的双唇。骆驼似乎也知道身上的两人亲得忘我,应是没什么精力驾驭它了。它很识相的跟着前面的骆驼,即便没有乔庭深的掌控,依然照着回程的既定路线走了下去。
驼峰之间的空隙不大,可坐于其中的乔庭深和苏妲己,倒乐得他们能挨得更近些,最好是一直贴着彼此。就像每次他们吻起来时一样,总是想要得更多些,一次又一次的,没完没了。
离开非洲的前一天晚上,乔庭深与苏妲己所在的小国里,恰逢一年一度的泼水节。几乎所有的平民都涌到了街上。或逛夜市,买卖小吃、小玩意儿,或如传统的那样,互相往陌生人的身上泼水,以示祝福。
乔庭深护着苏妲己,为她遮挡玩闹地向他们泼水的孩子。两人说说笑笑的。苏妲己见到喜欢的小玩意儿,乔庭深就买下来,让小程收着。苏妲己见到美味的小吃,乔庭深便会与她驻足下来,一起品尝异国的小吃。
走到街拐角处,苏妲己忽的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摊贩。摊贩身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圆球形状的彩色棒棒糖。
“我想要那个!”苏妲己对乔庭深说道。
乔庭深往苏妲己指的方向看了眼,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
摊贩边上有个水洼,乔庭深体贴苏妲己不想弄脏鞋,便自己到马路对面去买。
看着乔庭深过马路的背影,苏妲己满含爱意。她的目光始终在乔庭深身上,旁的人和物,她一概都看不见了。
随着夜深了,越来越多的人涌到街上。乔庭深到马路对面买糖,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可当他转身回来,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许多人,将原就不宽的马路挤得水泄不通。
远处忽的传来一阵连续不断的枪响。众人皆被这些声音震惊到,纷纷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倏地,又有接连不断的炮声在那边响起来。
乔庭深焦急地朝苏妲己跑去。可奈何马路上的人太多,再加上从发出骚动声音的方向,突然涌来一群慌张逃命的平民。这些人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地直冲而来,横亘在乔庭深与苏妲己中间。他们有的往东面逃命,有的往西面去。这两股往不同方向去的人潮,把乔庭深与苏妲己全卷入其中。眼睁睁的,他们看着彼此被潮水般的人群推得越来越远,直至最后,彻底不见了踪影。
苏妲己不由自主地被人潮推着走。当途径一个空旷的广场时,忽的有一辆辆满载士/兵的卡车开来,把他们团团围住。车上下来的士兵,与非洲小国常见的那些拿杂牌枪、穿破军/衣的兵不同。他们清一色地穿着数码迷彩服,是武/装到了牙齿的雇/佣/军。
苏妲己不禁推开人群。她看见最后开进来的吉普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下车,雇佣兵的首领就热情地迎上去。只见那男人戴了副太阳眼镜,一身的休闲打扮。当苏妲己看向他时,他也朝苏妲己看过来。
初步沟通了合作事宜后,高俊指着苏妲己,对雇佣军首领说道:“把那个女人给我!我现在就要带走。”
乔庭深把乔氏集团拱手送给林辰的消息,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这成了近一年来的最大新闻。有人说乔庭深另有部署,所以先把妻子推到前面来。也有人说乔庭深罹患重病,不得不扶植林辰上位。种种猜测之中,单单没有人觉得乔庭深只是因为爱林辰这么简单。
苏妲己无心集团事物,因此大多数的时候,仍是乔庭深在主事。
乔庭深总想法空出尽可能多的时间,陪着苏妲己,与她天南海北肆意地玩。
有一天,苏妲己刚在瑞士萨斯山谷的度假屋中醒来,就被乔庭深带往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