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合理?
凌易眉头皱起,露出一副沉思之色。
其他人,包括凤泽在内,都在紧紧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特别是陆星河,他的心情可谓是在场最复杂的一个。
关于凌易,他确实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即使收他为亲传弟子,即使赐下了五枚天级令牌,可陆星河自己知道,相比起凌易对他的帮助,这并不算什么。
没有凌易,他的宗主之位很大概率会不保,没有宗主之位,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再加上凌易表露出的在武道上的天赋,以及身具的奇异火焰,陆星河是打从心眼里,准备好生栽培凌易的。
可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怀疑的苗头直指向凌易。
甚至于,之前凌易跑来告之黄长老之事,此时细细想来,陆星河若有似无中,竟然也感觉当时自己的思维是受了凌易的影响。
一切都从黄长老的身份成迷开始。
此时反过头来看,当初凌易那再正常不过的汇报,如今却显得极为刻意,由不得陆星河不多想一层。
于是他与欧阳长老一合计,索性先将凌易找来,诈他一诈,看有没有可能发现一些疑点。
如果不是凤泽在这里,陆星河原本的打算并不仅仅只是过问一下这么简单,但他的气机还锁定在凌易身上,陆星河自信,凌易只要稍有异动,他必然会有所发现!
静待片刻,凌易终于由沉思中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对向陆星河,点头道:“确实不合理!”
“如果黄长老真不是烈日宗的人的话,那么他的所做所为,确实不合理!”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可他的不合理举动,是你告诉我的。”
陆星河紧紧地盯着他,语气冰冷。
“是,确实是弟子告诉师父的,但这难道不是身为烈日宗弟子,应该做的本分么?”
凌易同意道:“弟子只是将黄长老接触弟子时的所言所行,事无巨细向师父禀报而已,除此之外,弟子并无逾越之处!”
“可笑!”
欧阳长老厉声打断道:“就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合理,那冒充黄长老的人又不是傻子,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弟子怎么知道?”
凌易面露诧异,看了欧阳长老一眼,摇头道:“他怎么做,弟子便怎么说,更何况,从师父与三长老的态度上,弟子大胆猜测,你们难道认为我与那黄长老是一伙的不成?”
“别忘了,是弟子将此事告诉师父的,若非如此,你们只怕直到现在也没有看清黄长老的真面目吧?”
“如果是一伙的,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顿了顿,凌易深吸一口气,决然道:“这么做,不是将弟子也一并暴露出了么?”
五个问号,是凌易向陆星河两人的反问,可同时,也正是两人心中想要弄明白的地方。
为什么?
除了凌易之外,在场众人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包括凤泽。
他果然如自己所说,只站在一旁看而不开口,也不干扰陆星河两人对凌易的盘问。
直到现在。
“行了吧?”
凤泽见没人再开口,走上前来,道:“所以这就是你们说凌易这小子有叛宗行为的证据?”
“就凭一个似是而非的猜测?”
目光转向陆星河,凤泽冷冷道:“之前我说让你将凌易小子逐出师门,然后我再收他为徒,你不愿意,所以你收个弟子,就是用来冤枉的不成?”
“既然如此,你不要的徒弟,我要!”
说着,他拉起凌易就要往外走。
“师叔留步!”
“太上长老!”
陆星河与欧阳长老两人同时开口,离得更近的欧阳长老更是一步踏前,挡在凤泽与凌易两人跟前,身上气势隐而不发。
“怎么,要比划比划?”
凤泽斜眼看他,武道九重的强大气势也是瞬间升腾,毫无顾忌。
“师叔,稍安勿躁!”
陆星河一看不妙,不灭星天运起,玄奥的周天星辰图陡然闪现,横挡在欧阳长老与凤泽两人之间。
凤泽是什么实力,陆星河再清楚不过,这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必定会是欧阳长老!
“来来来,你们两个一起上,如此老夫也不必落得个欺负小辈的恶名!”
凤泽一见,更是怒发冲冠,一身气势再无保留,突厉的一拳就要往那周天星辰图上砸去。
“苦肉计!”
正在这时,欧阳长老突然开口,令凤泽的拳头顿在半空。
“你在胡说什么?”
凤泽咬牙厉喝。
“我说,苦肉计!”
欧阳长老面色大厉道:“想要解释之前的五点疑惑,不觉得苦肉计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么?”
凌易看着他,心下大叹,面上却问道:“三长老,你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么?”
欧阳长老沉声道:“我一直在想,这种不合理的举动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那个假冒黄长老的人,断没有自行将自己暴露出来的道理,思来想去,除非,他的暴露具备一直的价值!”
“比如说……”
他深深地看着凌易,“比如说,会为某些人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三长老,你这个想法……”
凌易摇头,“试问谁不惜命,黄长老这么做,难道他就不怕死?”
“怕死?”
欧阳长老冷笑道:“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叫做死士!”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死士只存在于传说中吧?”
他在一口叫破苦肉计之后,思维豁然开朗,继道:“黄长老是假冒的,而他唯一一次冒头,就是在林炎争夺宗主之位的拜师大典上,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让其潜伏在烈日宗的不知名势力,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谋夺宗主之位!”
“那么现在林炎的阴谋已经互解了,这个人再留在烈日宗其实已经没有作用,特别是,他深知宗主一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这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欧阳长老揉着眉心道:“反正他也难逃一死,倒不如在死之前,再作一些贡献!”
“这么说,是否就可以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