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兴师问罪(1 / 1)

“我回来的比较早,本想为你做顿饭,可是到厨房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只烧水把这两个木桶给洗了。”而且,洗木桶的时候,徐有承才发现,他原本以为十分简单的洗木桶,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这木桶上面全都是羊油,想要洗干净,十分不容易。

徐有承的声音有些委屈,当然,只有张月娥听出来了,她摇头笑笑,“你这样洗不对,你没看到那里有一个小扫帚吗?那个是专门洗木桶用的。用那个就方便多了。”说着,张月娥拿起那个小扫帚演示了一遍,果然,很容易就将木桶洗干净了。

“原来是这样。”徐有承松口气,“不过,娘子你还是辛苦了,不然我们这羊肉汤就不要卖了吧,咱家的银子够花了,过些日子三弟不是要过来给你报账?”

“咳咳,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院子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呢?还有,你吃软饭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咱娘知道吗?”徐苗有些嫌弃的说道。

徐有承这才抬起头,好像才注意到肖岩一般,“肖老板什么时候进来的?实在是失敬失敬,我只看见拙荆了,没注意到旁人。”

肖岩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出来。

“不碍的不碍的。”

“肖岩,你刚才说有事情想对我说?不如我们进屋谈?”张月娥突然想起来,肖岩刚才说有事情要告诉她,便伸手将肖岩请进屋,这院子外面毕竟有些冷。

徐有承十分善解人意的说,“你们先进去吧,我把炭盆弄进去。”

张月娥将肖岩请到堂屋,等肖岩坐下,徐苗十分自觉的给肖岩倒了一杯热茶之后是,张月娥才问,“肖岩,你有事想告诉我?”

肖岩点点头,“老板娘,我……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肖岩本来是想将今天他偷听到的事情告诉张月娥的,可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停下了,反而想要先问张月娥一个问题。

张月娥怔了一下,然后她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

肖岩顿了一下,“老板娘,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徐老哥?当然,我问你这个问题无意冒犯,我只是好奇,徐……他是怎么做到让你这么相信他的?”

张月娥摇摇头,“我以为你要问我什么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啊,我为什么会相信他?因为我了解他啊,我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才相信他。”

肖岩一愣,“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因为了解他?”

张月娥点点头,“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才不相信田歌说的那些话。更何况,田歌说的那番话根本就不现实。徐有承跟本就没有机会做出那样的事。”

肖岩在心中叹口气,其实他输得不冤。他自问没有一处是比得过徐有承的!

比家世?人家徐有承现在是解元公,而他呢?只是一个卖胭脂水粉的。

比长相?肖岩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面前,他几乎无往不利,每天都不少赚。可是徐有承那长相,就算是肖岩自己看了都有些自惭形秽。丰神俊朗这四个字用在徐有承的身上在合适不过。

比身份?人家徐有承是老板娘的亲相公,而他只不过是摆摊的邻居而已。

肖岩终于在心中认清自己的地位,他之于张月娥,甚至还不如隔壁田大嫂之于老板娘,与其盼着徐有承做出什么对不起老板娘的事情,让老板娘伤心欲绝,倒不如让徐有承老老实实的,一辈子对老板娘好。

至于他?希望这辈子对于老板娘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肖岩自认为比不过徐有承,他还是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

肖岩自嘲的笑了笑,就让他将这件事埋在心底吧!

肖岩就正了正神色“老板娘,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一个裴姓公子?”

张月娥皱起眉头,“你是如何知道的?”

肖岩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实不相瞒,我觉得今天在在人群中挑事的那个人有些眼熟,所以那人走了之后我就趁机跟了上去,却没想到,那个人去见了一个叫裴少的人,我在他们附近偷听到原来之前那个羊肉汤就是那个裴少找人支起来的,就是为了跟你打擂台,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羊肉汤的摊子就做不下去了,那人才故意过来挑事就是为了给你添堵!”

肖岩自己说着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按个裴少也太儿戏了吧,你说他想给张月娥找麻烦,明明有那么多方法,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一个最曲折的。随便找几个小瘪三过来捣乱,以张月娥和徐苗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都无法反抗的了。可是他却找人又支起来一个摊子,卖几天还就放弃了。这不是儿戏是什么?

张月娥听着也有些困惑,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肖岩说的那个裴少应该就是裴天霸了,她之前还疑惑呢,他们按天在状元楼得罪了裴天霸,怎么这么多日子他们的身边还风平浪静的?

裴天霸没来做什么事情报复他们?这事情不对啊!

结果,裴天霸终于出招了,可是张月娥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啊,裴天霸出的招就像是一个哑炮一般,点燃了,却没有出声!

正好这个时候,徐有承把火盆给端进来了。

张月娥就将肖岩的话又给徐有承重复了一遍,“……相公,你说裴天霸为什么这么做?”

徐有承将火盆放到架子上,然后用手巾擦了擦手。

“你是想说,裴天霸为什么不让人来给咱们找麻烦,而是选择这么迂回的招数?”

张月娥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徐有承,“你知道为什么嘛?相公?”

徐有承眉毛一挑,“有没有什么奖励?”

张月娥看了一眼肖岩和徐苗,脸颊红彤彤的,她嗔怪的看了徐有承一眼。

徐有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手掩住嘴,咳嗽了两声。

“这个事吧,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消息?”

“你是说跟裴公子有关?”张月娥若有所思的说道。

徐有承点点头,“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与裴兄有关,裴天霸一直与裴兄不对付,可是他却又深深的忌惮裴兄。若是旁人得罪了他,他肯定直接报复回去了,可是对我们,他又忌惮远在京城的裴兄。所以才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若不出我的预料,以后我们暂时就不需要担心裴天霸会给我们使绊子了。”

徐有承说的没错,裴天霸的确是暂时放弃来找徐家的麻烦了。

事实上,徐有承他们那天得罪了裴天霸之后,裴天霸就想来找麻烦的,可是有顾及裴公子,他又不能将徐有承搞死,若是等裴公子回来,徐有承跟他告一状,那他又免不了被他那个好大哥教训。所以裴天霸就派人盯着徐家,却并没有动手。前段时间,裴公子一直都没有传回来消息,所以裴天霸就认为,他那个好大个是不是科举失利了?若真是如此,那他就算回来也得失意一阵子,所以他才找人故意给弄了一个羊肉汤的摊子,准备恶心恶心张月娥。可是谁承想,张月娥根本就把这个当回事!就在他想继续做什么的时候,结果他那个好大哥的信就捎回来了,不仅捎信回来了,他那个好大哥还考上了探花!裴天霸气的砸了房里的一套茶具!可是,他却也不能在对徐家做什么了,免得他那好大哥回来跟他秋后算账,最多让人最后在恶心恶心张月娥,而且还得是那种不动声色,不让徐家察觉的那种!

张月娥点点头,“裴公子考上了探花,是裴家未来的中坚力量,裴天霸不敢得罪裴公子,自然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一旁的肖岩一听,只觉得自己心瞬间就碎成两半了,幸亏他刚才已经放弃了,不然真的有些不自量力。

张月娥不知道肖岩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的。

送走了肖岩,张月娥就照常准备了午饭,然后就将羊肉汤给熬上了。徐苗见状,忍不住在心中给她大嫂书旗大拇指,不亏是她大嫂,就是大气!说相信她大哥就是相信她大哥,绝对不含糊!

她以后也要找一个能让她如此信任的夫君!

可是徐苗却不知道,当天晚上,张月娥忙完,关上房门,就将茶碗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徐有承正在看书呢,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下意识的就抬起头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他那小姑娘怎么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谁欺负她了?

不等徐有承问,张月娥就冷哼一声,“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徐有承一愣。

“怎么?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不知道要跟我说哪一件了?”张月娥声色历任的说道,若是徐有承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张月娥此时的手正紧张的紧握住自己的衣摆,一看就十分紧张的样子。

徐有承又是一愣,这样的张月娥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这和平时的温顺和识大体的张月娥不同,这更像是他娘,带着一些刁蛮与任性,但是却更加鲜活。

“娘子说我错了,我就是错了,只要是娘子说的,就算我没错,我也是错了。”徐有承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张月娥,看的张月娥有些心虚。

张月娥强迫自己昂起头,不让自己继续娇羞,可是这哪里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了的?张月娥可不知道,此时她昂着头一副骄傲的模样,但是那张小脸蛋上,却红扑扑的,看起来娇软可口,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少给我油嘴滑舌,我可告诉你,你那个姘头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我可丑话跟你说在前头,当初你承诺过我,要和我,要和我一世一双人的,若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就休怪我无情,君若无情我便休,离了你,我张月娥照样,可以过的很好!”张月娥撇过头,不去看徐有承,她虽然相信徐有承,但是却也知道,人心易变这个道理,不若趁着谁都没有变的时候,将话给说清楚,也免得最后离散收场。

徐有承这才意识到张月娥的认真,他放下书,因为张月娥决绝的话而皱起眉头,“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月娥也意识到自己这繁华太严肃了,她噘噘嘴,“可是我娘曾经对我说过,与其相信男人的嘴,倒不如相信自己手中的银子。我娘说了,男人一发达了就要变坏,尤其是现在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相公你以后会不会三妻四妾啊?”

张月娥紧张的看着徐有承,生怕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徐有承走过去,坐到张月娥的身旁,他的大手握住张月娥的小手,“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当初跟你说过,这辈子就守着你过了,什么一世一双人,这种诗上的东西都是虚的,我就希望啊,等老了之后,就你跟我两个人,咱们能回到咱们家那个小院去,养两只鸡和两只鸭,院子里还有几个胖娃娃,你啊,要是不想让孙子烦着咱们,那我们就两个人,相协到老,也是极好的。”说着,徐有承就将张月娥拥到了怀里。

张月娥好似看到了那个画面,她和徐有承已然两鬓斑白,几个孙子孙女到处跑闹,她没事的时候就做一些好吃的犒劳他们,而徐有承会是那个不怒而威的爷爷,但是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会板着脸,只是眼里却含着笑,时长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孙子们玩耍。或者背着农具,侍弄后院的菜园子。

“好了,现在娘子大人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为夫到底哪里错了?还有,我的那个姘头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徐有承轻声地问道。

张月娥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就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犯错的是张月娥呢。

------题外话------

我的天,七点了!我拖得越来越晚了,真的不能这样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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