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几百年来在西方国家生根芽,如今已经展到全球帝国主义的空前程度,盘根错节的剥削链条,其实就深深植根在我们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
‘继续生存,还是死亡’,每一个人生来都要面对的最重大问题,自然选择留给我们的解决手段,除了自私自利,别无其他;而资本,恰恰利用了这一点,把无数人变成了它的忠实奴仆。当今时代,不要说西方国家,哪怕是在我们苏维埃联盟内部,扪心自问,难道就没有人对‘资本’心向往之,想要尝试一下它送上来的甘美毒酒,把自己变成剥削者、而把周围所有人都变成被剥削者?
有,肯定有,而且我可以负责任的讲,这样的念头,恐怕我们在座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这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
然而,另一方面,我想在座诸位都很清楚,一旦放出了‘资本’这头猛兽,接下来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又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成为资本在握、纸醉金迷的剥削者,却终究还是要和无数被剥削者生活在一个星球上,资本主义缠身的社会,真的会让所有人、哪怕仅仅只让剥削者们满意?
在这方面,不需要拿西方国家当靶子,只消看一看我国就可以回答。
就在过去十几年的晦暗时代,厚颜无耻的‘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之流,还有一心走邪路的勃党余孽‘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等人,这些家伙。空有满足一己私欲的本能欲念。却不清楚一个起码的道理。那就是在资本恣意横行、人人为其卖命的社会,没有任何人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与安宁。
哪怕手握再多资本,当坐着防弹轿车出门上街,却会被走投无路的赤贫者投以炸弹、粉身碎骨之时,试问这样的醉生梦死又有什么意义,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又何尝与人性最本质的追求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
同志们,请原谅我的长篇大论。今夜我可能是有一点过于激动了。
但是在这儿,我还是很想指出一点,面对西方国家的猖狂进攻,面对时有迷茫的联盟公民,我们究竟应该如何行动?
联盟内部的事务,今天我暂且不谈;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全面战争,我个人认为,这既是一次东西方生死存亡的较量,某种程度上讲,同时也是苏维埃联盟生存、展的一个千载难逢机遇。
所谓‘生死存亡’。绝不是说我们要穷兵黩武,把所有西方国家都化为一片焦土。而是要通过一场总决战,彻底击败以美国为的西方阵营,改变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总体力量对比,在无数革命前辈的成果之上,从‘一国建成社会主义’,到‘国家集团巩固社会主义’,现在更要根本终结‘西方包围东方’的现状,进而形成社会主义国家的一整套国际政治、经济、科技等多方面协作体系,‘东方要反过来包围西方’!
这样一来,美国、英国等帝国主义国家,就再也不能坐享资本主义世界链条的红利,用吸吮广大落后国家血液的行径来充实自身,进而厚颜无耻的宣称‘资本主义的经济优势’,用相对达的国内经济和生活水平来蛊惑人心。
资本主义的神话一旦破灭,接下来,东方阵营根本就不需要动全面战争,只需要坚定不移的走社会主义道路,再借助全球一体化的额外优势,就可以取得国家建设和经济展上的更大成就,最终彻底埋葬资本主义。
到时候,光荣的苏维埃联盟,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所有人来见证,东方和西方,究竟哪一边才更代表人类文明的前进方向,究竟哪一边才能实现人类理想中的美好世界!
说过了所有这一切,你要问我,为什么要在远东开战?
同志们,这,就是我康斯坦丁*马林科夫,一个苏联共*产*党*员的回答。”
声音洪亮,滔滔不绝,说完所有这一些话之后,抬手拉扯一下整洁的衬衫衣领,总书记马林科夫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还带着一丝激动、眼神却恢复了一片湛然,他没再多说话,只是很平和的看向在座诸位,这些肩负重任、为联盟前途命运不懈努力的忠诚战友们。
寂静,短暂的几秒钟寂静后,会议室里就爆出一片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
讲话过后,政府例行会议还在进行,早一刻告辞的马林科夫起身离席,在护卫、随从的簇拥下穿过长廊,坐上一辆外观平平无奇的黑色伏尔加轿车。
午夜一点的莫斯科,薄云遮蔽的天空不见月光,坐在车子里穿过克里姆林宫的高大拱门,从灯火通明、这时候依然有一些游人徜徉的广阔红场经过,康斯坦丁*马林科夫双眼看向防弹玻璃外的大片砖砌地面,和位于红场西侧厚重宫墙之前、由黑色长石与红色花岗岩建造的革命导师陵墓。
深冬时节,入夜的莫斯科寒冷非常,肃立在列宁墓正门前的两名哨兵身着厚实军装、一枝sks步枪拄立于地,人与枪都在寒风中一动不动。
不经意间,克里姆林宫里钟声响起,两名换岗哨兵恰好在此时正步来到墓前,隔着车窗玻璃无言的看着这目睹了多少次的庄严换岗,康斯坦丁*马林科夫两眼一眨不眨,他心有所感的转头维持视线,直到车子完全驶离广场,才转回身来倚到后排靠背上舒了一口气。
从列宁逝世到现在,这座陵墓,已经在红场矗立了七十二年啊。
一位革命家的身后纪念,有着“苏联人民建筑师”光荣称号的阿*舒舍夫设计的这座纪念建筑,多少年来见证了庞大联盟的多少风风雨雨,直到今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的遗体还在其中长眠。
一个人的功过是非,“盖棺论定”或许大多数情况下都适用,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极少数人,他们所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某种意义上的“整个世界”;坐在疾驰向前的伏尔加小轿车里,马林科夫却又想起了自己刚刚在会场上的一番演说,他知道,自己今夜是有些情绪激动,然而一想到“一国建成社会主义”的豪迈理想,总书记就不禁又有些心潮澎湃。
从一九一七年的寒冬,继而遭遇十七国联合干预,面对已经进入帝国主义、日益勾结起来扑灭任何革命火种的敌人,能够在经济落后、局势纷乱的东欧平原上打起第一面镰刀铁锤的旗帜,如此无畏的战斗精神,又如何不让人心下憧憬?
一国面对资本主义治下的整个世界,尚且能够展壮大,如今东西方的实力对比已生了巨大变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全力拼搏呢。
战争的狰狞面目,哪怕再可怕上一百倍,也绝吓不倒无所畏惧的红色帝国!
苍茫夜色,轿车一路疾驰,离开克里姆林宫往城郊驶去。
和以往的很多个夜晚一样,与地球上尽人皆知、也愈加成为西方特务眼中钉的卢比扬卡大街11号相比,总书记还是选择在一处掩人耳目的地点会见老友;今天傍晚时分,随从就接到了委员会方面的联络讯息,拉夫连季*贝利亚同志告诉他有要事相商,然而一直公务缠身,马林科夫直到这时才有空前往。
这一路上的旅途,从莫斯科市中心到郊外别墅区,时间还真不短,从豪情万丈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总书记听到随从的一两句交谈,其中就涉及他在会议室里提到的远东战火,于是微微咳嗽一声加入讨论:
“哦,我说两位,关于远东方向的战斗,我之前说过的那一些原因能不能理解?”
“啊——总书记同志,您是说,”
说话间转头看向康斯坦丁*马林科夫,对这位庞大联盟的最高领导人,精神十足的年轻人却一点都不紧张,“我们要打一场全面战争,而不是专门要找美国人一决高下,所以才会进攻日本的?这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总书记同志,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们去打英国也一样的啊,这个老牌帝国更让人心生反感,不是么。”
“呵呵,瓦西里,你说的有一点意思。”
见到年轻的随从畅所欲言,马林科夫倒挺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讨论氛围,反正要说的这一些事情都不涉及机密,他也就接着说下去:
“很好,既然要全面开战,那为什么不在西欧起一场战役?
这个问题么,呵呵,答案其实不问可知:相比新近加入了北约的日本,这个国家,核武器的存在,于‘政治意义上’自然是确定无疑的事实,然而另一个国家,英国,它的核武器又是什么情况,是‘政治意义’还是‘现实意义’上的呢?”
“哦,的确是……”
此前没多想这件事,现在却受到了总书记的一句话点拨,简单分析利弊的年轻人很快就明白了马林科夫的意思,脸上现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