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奉看着一唱一和的小两口,突然出言道:“我儿,要不今晚你与三娘去李家庄看看?若是有机会就放点火,给他们找点麻烦。若是没有机会就撤回来,千万不要丢了性命,那梁山贼人猛将如云,可千万莫学你大哥……”
“行了,我这就去准备。”见祝朝奉说到祝龙,祝彪猛地站了起来出声道。
显然,祝彪并不想在他的未婚妻面前谈论祝龙之死。
扈三娘也站起来,对着祝朝奉拱了拱手,道:“我与祝郎同去。”
祝朝奉又嘱咐道:“若是事不可为,万万不能强行。”
“知道了。”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退了出去。
扈三娘带来了三千扈家庄的援军,加上祝家庄自己的六千兵马,也有小一万之数。而梁山加上李家庄的两千才七千士兵,因此祝彪并不惧怕。
看着情郎一脸冷峻的神色,扈三娘道:“要不先歇息一下吧,晚上还要去李家庄。”
祝彪小孩子心性,上次被酆泰嘲讽一番,对扈三娘的体贴不禁不领情,反而道:“我没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今晚之事莫要给我出了岔子!”
扈三娘脸皮薄,愣了愣才点了点头。
怕走漏风声,两人挑出来三千精锐,全是祝家庄和扈家庄的老人,一个降卒都没带。当夜两更做饭,三更起行,往李家庄摸去。
怕梁山士卒骚扰李家庄,柴进并没有命全部入住进去,他亲带着梁山步军驻扎在庄外,作为掎角之势。
趴在树林之中,看着远处防备森严的梁山营寨,祝彪暗暗犯难。怪不得董平会失陷与此地,不是双枪将不够勇猛,只怪这伙贼人把自己弄得比官军还正规。
看祝彪皱眉,扈三娘劝解道:“祝郎,事不可为,我们先撤回去吧?”
“不急,我要看一圈梁山贼人的营寨。”
“万一被贼人发现了,可该如何是好?”扈三娘并不死心,战场之上十分凶险,不能这么肆意妄为。
祝彪却不管他,直接吩咐道:“祝四,你带人留在此地,我自己去看一圈贼人的大营。”
祝四领命,祝彪往右边树林中摸去,扈三娘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凶险,但是还是赶了上去。
但祝彪走了几步,听到树上有动静,不由得停下的脚步,看了两眼,树上传来了一声夜猫子的叫声,祝彪这才放下心来。
见祝彪停了下来,扈三娘紧走几步,赶了上来道:“祝郎怎么了?”
祝彪摇了摇头道:“我们先回去吧。”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战场之上,在梁山军马面前,有些不妥了。
就在此时,那树上跳下来的一个人,这人身高六尺左右,身形消瘦,手里拿着一匕首,对着祝彪二人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陷进来,正好作为爷爷上梁山的投名状!”
祝彪冷笑一声,手持朴刀迎了上来,这厮却与他交战三五回合作势就要跑。祝彪赶忙追了上去。扈三娘银牙银牙紧咬,也跟上了祝彪的脚步,口中却道:“祝郎莫追。”
祝彪哪里肯听她的,两步并作一步,追着那人就走。
那汉子在林间走路如若无物一般,走了一二十步,那汉子突然往左右一闪,祝彪与扈三娘刹不住脚,顿时脚下一空,两人齐刷刷的跌落到一个深坑之中。
那汉子在上面忙大喊:“抓到祝家庄的人!,抓到祝家庄的人了!”
祝彪与扈三娘顾不上其他,略一摸索,这坑极深,不易跑出去,他们幼时也曾在这玩耍,但是想不到竟然陷入里面去了。
那汉子喊着枯燥。
祝彪和扈三娘两人连忙往上爬,但是这坑,又比往年深了许多,足有两三丈深浅,又怎么能爬得上去呢?
扈三娘道:“祝郎,我托着你,你先上去,你上去之后再拉我。”
祝彪点点头:“好,就如此。”
扈三娘双臂用力,架着着祝彪的脚,将他扔了上去。
那汉子见状急忙溜到了树上,他实在打不过这两个人,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试探。
正当祝彪要救扈三娘的时候,那边已经响起了人声,林中人影绰绰,梁山大军已经惊动杀了出来。
祝彪深深望了一眼扈三娘道:“三娘,对不起了。”
祝彪刚想走,又怕自己抛弃扈三娘之事被扈家庄知道,眼中闪过精光。这厮是在狠毒,为了灭口,竟然将腰间的刀直直的朝着扈三娘扔去,看来是想要灭口。
扈三娘眼眼看着刀子飞来,不躲不闪,心生绝望,竟然挺着胸脯迎了上去。
叮的一声,扈三娘胸前的护心镜保住了他一条命,将刀子抵挡了下来,可是这刀子仍旧在扈三娘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扈三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面色惨白,胳膊上面鲜血流了一地。
她万万没想到她所深爱的未婚夫竟然弃他而去。
梁山的人已经杀了出来,为首的一个,手持两把朴刀,身高八尺,正是那伏虎的好汉武松。
武松看向那个身材消瘦的人,道:“适才就是你喊的?”
那人忙上前,喜不自禁的道:“好汉,我是来投奔梁山的。这两个人妄想窥视梁山的军营,我把她们诳到这个深坑里面,一不小心却跑了一个,只有这个妇人还在里面。”
武松见这个人外貌猥琐,心中虽然不喜,但是梁山正在招贤纳士,他总不好坏了这个名声,只好道:“来人先将这个女子绑起来,送回大营,连同这位兄弟随我一起去见哥哥。”
众人纷纷领命,把扈三娘绑了起来,武松问道:“兄弟你是哪里人士?”
那人脸上有光,笑道:“不瞒哥哥,俺是高唐州人氏。俺姓时,单名一个迁,因为俺能飞檐走壁,人称鼓上蚤。”
武松点了点头又看向那妇人:“你又是何人,为何胆敢刺探军情?”
扈三娘一言不发,武松见她身着打扮并不是一般人,便领着两人来到了柴进军营中。
柴进早就被惊醒,披着一件衣服,坐在中军大营之中。
“是二郎来了呀。”
武松忙上前一步道:“哥哥,这位是鼓上蚤时迁,他要投奔梁山,刚才就是他叫起来的。”
时迁马上出声道:“柯寨主,俺是来投奔贵寨的。只是来的不巧,天都黑了。不想大半夜的打扰寨主,只好在树上等,正好遇到了这个娘子和一个唤做祝彪的汉子。
他两个正说着如何攻打梁山营寨。我被他们一惊,差点掉下树来,还好,我假装夜猫子躲了过去。谁知道这两人听到动静就想走,我只好跳了出来把他们引到一个坑中。
那坑非常深,这两人爬不起来,那汉子也忒不是个人,他让这女子把他弄了上来,然后他就不管这个女子了还想杀人灭口。“
武松不由得出言骂道:“这祝彪怎么这般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