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你这般的灵物，若是失了内丹，想必头疼不已。不仅修炼之力削弱了七八分，怕是肉身也极难维持，更别说……”
莫轩话语一顿，点到为止，眯了双眸打量她：“你已堕入了妖道。”
没有内丹，仅凭身体，根本难以承受那些灵力。
更何况苏小狐又转为妖身，强行逆转了根基。
当初，青暮说她垂死之身，的确不假。
苏小狐按捺住心头绪，强自镇定道：“这个……你从哪儿弄来的。”
莫轩自然看出她表情的变化，握住那内丹，眼底更是诡异。
“将族里万年难得一遇的苗子浪费了，可不是苏氏的作风。”
他这话，变相告诉了苏小狐答案。
其实她也大概猜出了一二。
没错，这内丹，是苏氏族人替她夺回来的。
至于如何得手，又如何交代莫轩的，她就不得所知了。
“你想要作甚？”
苏小狐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沉声道。
莫轩又靠近她一步，苏小狐也将蛇尾化为双腿，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瑶仙峰，乃是仙界的入口。”
莫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如今，是天隙的日子。那入口之处的屏障，正是最弱的时候。”
隐晦的是话语，直白的是目的。
不得不让苏小狐震惊不已。
她双眼等得到的的，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
莫轩却拿食指轻轻挡住了她的唇，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不是本君，是整个魔界哦。”他哑然而笑，“怎么，觉得大逆不道？”
仙魔两界自开天辟地以来，都是纷争不断。
而妖界和人间，前者偏了魔界，后者偏了仙界，却又不是完全附庸。
魔界想一统天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苏小狐知道他们野心大，也不曾想这么大。
“你为何不想想，当初，那些伤害你的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折磨的遍体鳞伤，他们可曾怜过你？”
莫轩蛊惑一般，诱哄着她。
“为何，还要屈居其下呢？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只要将仙界的入口打通，那攻上去，也不过是时间的工夫。
两界本就是势均力敌，且魔界好斗，若是在武力上，的确更甚一筹。
即便不成功，仙界也会元气大伤。
苏小狐垂下了眸子，望着他手中的内丹。
半晌，方才缓声道：“我应当做甚？”
苏小狐回到天雪峰时，被青暮看了个正着。
“你去了何处？我都寻不到你？”
此刻青暮蹙了眉，眸中的焦急之色一闪而过，只是苏小狐有些魂不守舍，并不曾发觉。
“啊？哦……有些事要办，便离开了一会儿。”
她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青暮：“……”
他自然察觉出了她与往日不同，可并没有打算开口询问。
若是苏小狐想说，自然会同他说的。
而她选择了隐瞒，想必也有她自己的道理。
他尊重她的选择。
“无碍便好。”
青暮想了想，只低声回了这一句。
苏小狐颌首，错过了青暮的身子，自顾垂头离去。
留下青暮，望着她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