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走开!”
“快放开我!”
“……”
夜色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寂静幽深,微凉的夜风一吹,撩得人心痒痒。
馥佩瑶垂眸瞧着身下的世子,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铺散了一身,衬得他的俊美面庞清冷而柔润。
就是话多了点,馥佩瑶趴在世子胸膛上,玩弄着他的墨黑发丝,不紧不慢得将缕缕青丝缠绕上纤细的手指,另一只手托了腮,懒洋洋地道:“世子殿下,难道是佩瑶侍奉得您哪里不满意?怎么这般吵吵嚷嚷,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娇妻呢。”
说罢,馥佩瑶便嘲弄一般轻轻笑起来。
世子面色愈发阴沉,恼羞成怒,恨不得将这个小妖精捉下去关起来,教她知道他堂堂世子也不是好惹的。
可惜现在的他,才是案板上的鱼肉,是待宰的羔羊。
不知过了多久,馥佩瑶瘫在世子的胸膛之上,微微吐着热气。
世子的唇轻贴了她的耳鬓,气息如风送鹅毛一般轻拂着她,吹得她心痒不止。
“女人,你是不怕死么?”世子声音沙哑,性感而又好听,他身上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气息,令人就此沉沦。
虽是轻飘飘一句话,但里面掺杂着冰凉凉的寒意。
可馥佩瑶却不以为然,懒懒得看着世子被自己压在身下,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受着,却还一句一个威胁,当她真的害怕么?
想到这里,馥佩瑶却嘴角一勾,伸出手指挑起世子的下吧,强迫她微抬了脸,眼里浮上一抹玩味,饶有兴趣地说:“哦?那既然如此,世子想让我怎么死呢?”
“呵,你早晚会后悔的。”他的眸子幽黑清亮,带了一抹凛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
“哧!”馥佩瑶不禁笑出声来,她垂下眼眸看着他,四目相对,此时的他不愠不火,静静地等着,看着这小妖精还想怎么应对她。
馥佩瑶视线下移,落到他浅色泛着柔光的唇上,他的唇形端正薄削,唇纹细腻日通花瓣纹理,这般看着,叫人没由来的脸红心跳。
虽瞧着这世子绝世容颜,但一想到自己是作为家族牺牲品被送到他床榻之上。
馥佩瑶心里就泛起层层怒火,不得宠爱便罢了,何至于如此狠心,将自己往别人的床榻上送,当她是什么,可以随便送人的物件吗?
馥佩瑶眼里的嘲讽之意愈来愈浓,蓦然别过脑袋不再看他,抬起一只手缠了他的脖颈。
气氛极其暧昧,馥佩瑶眼角弯弯,在他耳畔边盈盈笑道:“世子爷,你是不是处的?”
世子身子一僵,脸色微变,淡然从容的神情慢慢消失,沉静似水的眼眸闪过一阵诧异。
馥佩瑶在他的微愣中,满不在乎得撑起身子,起身俯视着他:“别紧张呀世子,是也好不是也罢,反正我都不在意。”
说罢便翻身站起,清理衣衫,慢里斯条地将身上的绸带缠绕妥当。
她伸手理了理发髻,一佛身上的灰尘,施施然的看了世子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世子低喝一声,冷眼瞧着她。
馥佩瑶有点不耐烦地转身,眉梢一挑,示意他说下去。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森冷的目光传来,看得馥佩瑶有些心虚。
馥佩瑶恍然大悟,娇俏一笑:“哦对对,你看我这脑子。”
她伸手解了腰上的白灼玉佩,随手一扔,便抛掷到太子胸前,一边笑一边“赔罪”道:“世子殿下替小女解了药,自当有所酬谢,这玉佩就当做这春宵一度的酬劳吧。”
“……”
世子面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她,看着世子气结的神情,馥佩瑶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满意的笑了笑,道:“既然这酬劳也给了,佩瑶就不打扰世子休息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馥佩瑶便纵身一跃,翻窗而过,消失在寂静的黑夜之中。
馥佩瑶跳窗逃走后,又过了些时辰,世子的暗卫推门而入。
看到自家主子被人点穴,便将世子的穴道解开。
扶着世子走到一副水架旁,去了架子上的绒巾,缓缓地清理身上的痕迹。
打理干净后,随手扯下身旁桌案上搭着的一件乌黑丝袍,掀开珠帘坐到一张太师椅上。
珠帘一落,当朝世子赫棣景的脸上便丝毫看不到方才备受欺辱的痕迹。
他妖冶一笑,勾画出一条极性感的唇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里斯条地喝了一口茶水,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不禁轻笑一声。
帘外的暗卫看着自家世子,似有不解:“殿下,属下有一事不知。”
“讲。”世子慢慢转着手中的茶杯。
“不知殿下,为何要自服软筋散,岂不是便宜了那馥家的庶女。”
赫棣景眸子一暗,淡淡地说:“我早知那馥康德会把他女儿送到我面前,将计就计罢了。”
暗卫还是若有所思,赫棣景轻笑一声,用手支撑着下巴,声音慵懒但充满危险的气息;“不必知道太多,这馥家,迟早会是我的。”
说完,便回忆起馥家那丫头,肆意的玩火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危险之中,反而变本加厉。
赫棣景转身看到床上那一抹刺眼但鬼魅艳丽的一抹血红色,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
这丫头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险些脱离他的掌控。
这丫头,怕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对付,若有一环失误,怕是会造成不利的后果!
若是加以利用,用得好说不定是助他夺取馥家的有力武器。
要知道,馥家可是位列四大家族之一的名门世家。
正思索着,赫棣景忽地又想起完事后她眼底里的嘲讽之意,讥诮嘲讽之下还有来自她心底最深处的倔强,撩得他心底不禁陷下一处柔软。
赫棣景抬头看了看墨色苍穹下悬上的一轮明月,如漆如墨的深邃眼眸中如同撒了一把碎星进去,馥佩瑶么,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呢。
馥佩瑶,不要以为今夜跳窗离去就真的逃离了我,好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