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华边叫边跑近两人。
搞得被圈在沈毅行怀里的凌向晚也是很懵逼。
这女人,怎么就能拿出一副正房治小三逼宫造反的气势来?
谁给她的底气啊?
凌向晚也不急着退出来了,搞得好像她心虚什么一样。
反倒是对着沈毅行扬了扬下巴示意,“这是你后院?”
沈毅行眼神扫过凌向晚,“我后院只有一朵娇滴滴的小玫瑰。”
“哎哎哎,怎么还要眉来眼去的噢?”杜丽华转向沈毅行郑重其事道:
“大帅哥,你可相信我,这小姐姐昨天告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啊!”
杜丽华话一句比一句说得重。
可是,沈毅行大概就是个昏君,偏爱偏信美人的昏君。
“我就是她男朋友!”沈毅行淡漠但同样郑重的对着杜丽华道。
说完变直接不容拒绝的拉着凌向晚走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就是另外一片寒冬。
男朋友?
蓝色沸点的丹尼尔么?
那个法国贵族。
那个连沈毅行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很有气质的男人。
那是个有前途的男人。
有些人眼中就是藏有惊涛骇浪,你不得不承认,他给足了你压迫感。
沈毅行一向护短,特别是在别人面前,会给足自己人面子。
不管私下里要怎么闹,不能让自己人被欺负。
在沈毅行看来,刚刚民宿老板娘的话语,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不对的。
因为,她拿言语来攻击一个姑娘。
特别是,这姑娘还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儿。
穿过前院算着也差不多也离开杜丽华视线了,沈毅行就松开了凌向晚的手。
办理手续,上楼入住,这一系列动作沈毅行完成的无比熟稔。
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直白点,就是把凌向晚丢在前院不管了。
已经是傍晚,太阳完全落下,天幕染上了黑。
民宿的夜灯绕着花架和前院廊坊星星点点的亮起。
很静。
花架下还有鸟巢秋千,凌向晚卸下来全身的力道,软软的窝在里面。
真的,每一次在他面前都很累。
分不清楚是太过在意,还是太过排外,搞得非万分算计绝不能对峙。
她紧绷的神经,是不是,就是对他的芥蒂?
两个极端,不是太过在意,就是过分排外。
凌向晚视线落在粉白的小花上,这家民宿好像特别喜欢用这种叫不上来名字的粉白小花做装饰。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又想起他刚刚在花架下深情凝视自己的眉眼。
那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的眼眸。
让凌向晚的心都忍不住一悸。
现在满院子暖色的光,还有地灯照着石阶。
不同于刚刚残阳的红。
都是暖色的调,但眼前的好像要更让人舒服。
不过,自己好像又把他忍生气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那个无妄之灾的“男朋友”呗。
凌向晚无奈一笑。
哪有什么男朋友?
初恋是他,前男友是他。
哪里还来的男朋友?
那不过就是为了躲避这家花间酒老板娘杜丽华的热情说媒罢了。
胡扯的罢了。
又哪能当真?
不过,好像沈家阿行就是要当真呢。
看他刚刚明明生气又要死撑着说什么“我就是她男朋友!”
说得就像在宣誓一样。
只不过一离开老板娘视线就把手松开了。
没错,很快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松开。
不长的几步路,凌向晚随意一瞟见的就是他紧绷着的下颚线。
凌向晚苦涩一笑。
和沈家阿行比起来,温家软软还是输了。
不管是真情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她不是一个合适的演员。
七年前得到三个否定的答案说了分开时,还是留在西安的那个地方,在那家小旅店里不管不顾的住了四天。
在等他回心转意。
七年之后呢?
表面上是因为发小景艼的婚礼回来的。
实际呢?
除了要查当年的案子,肃清那些蛀虫。
又有几分是为了想见某某?
原来这个问题,早就有答案。
可是现在的凌向晚是真的找不到答案。
就是很矛盾的。
有时候排斥他靠近,有时候又想他。
前天晚上收到的消息,外公和妈妈的车祸可能和沈毅行有关。
甚至当年凌氏遭遇的检查,那场牵制了凌远从而让温家孤立无援的无妄之灾。
可是她竟然不想相信。
黑进他的手机,还一个人跟了过来,就是为了查清楚一切。
是非黑白,都要得到法律的审判。
凌向晚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不是意外!
七年了!
七年前之所以心如死灰,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失去。
失去了至亲的人,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去申诉,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闹。
只凭一句意外。
该用的手段该用的关系都用上了。
可是呢?
还是得到一样的结果。
若不是外婆叶明清,真的会撑不下去。
人就是这样,遭遇什么不公,你明明知道那就是不公,在一切都没有得到正义应该有的回复时,你有多少悲痛度只能自己一个人吞下。
这些你认为的不公,你所吞下的痛最终都会变成恨。
而恨,也是一种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力量。
你还有恨,你还想去平反。
可是凌向晚和外婆叶明清当年的情况就是恨无所恨,求无所求。
意外,你能怪谁?
怪谁你才可以得到回复?
没有!
而现在不同了!
两个月前的非洲比景艼婚礼的邀请先一步到达的一封神秘邮件紧紧的牵动着凌向晚的内心。
邮件的内容也很简单。
【当年的温老与温小姐的车祸并非意外。】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落款就是盛京!
原本以为盛京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照着这个信息去查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什么样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呢?
邮件的内容是手写的,很苍劲有力的瘦金体。
像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写出来的字。
可是如果,盛京不是人名而是地名呢?
那个在暗处的人,真的让人心烦。
而凌向晚讨厌被一步步牵引的感觉!
可偏偏,回到江川再到达盛京以后便有了现在。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凌向晚的暗线又传来了那样的消息。
说可能牵扯到沈家阿行。
可是,怎么会?
又怎么能?
刚刚的试探已经说明一切。
可至于是出于怎样的目的,那便是,不得而知。
真的。
如果可以,这个世界都可以站在我的对立面,只要有我想扞卫的,那必将不死不休。
可如果对立的那面是你,那么,我该以怎样的状态去站立,又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