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苏木吃完饭早早就回了房里。
“陆在川”忙完之后回房,苏木像惊弓之鸟一样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盯着他,就好像他是一个强尖犯。
“陆在川”有点无奈,“你在这儿睡,我去书房。”
说完从衣柜里拿了自己的睡衣还有枕头和毯子走了出去。
安文沛见儿子从房里走出来,忙问,“怎么了?”
“没事儿,她可能还不习惯。我先睡书房,以后习惯了再说吧。”“陆在川”说道。
苏木缩在床边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自己默默哭起来。
她又想到了那个晚上,先是二赖子,好不容易脱离他的魔掌,“陆在川”又来了,她当时多么无助,根本无力挣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她眼里,“陆在川”也只不过是比二赖子好看一点的“流氓”罢了。
她对那第一次留下极深的阴影。
飘在另一个角落天花板上的陆在川看着这样的苏木,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他好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那只是意外,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白娜香和刘文娟。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苏木看不见他,听不见他,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苏木在陆家住了下来,“陆在川”恢复了正常的上班,开始忙碌起来。
苏木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惧怕,不敢让他靠近自己半步,“陆在川”也很无奈。
不过她也在努力融入这个家,开始帮安文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但因为很多东西不懂,有时候帮了倒忙,安文沛免不了报怨两句,苏木心里又脆弱又敏感,觉得他们家人都看不起自己。
成为阿飘的陆在川很担忧,这样的苏木怎么能过得好?
这天“陆在川”回到家,刚进门不久,杨玉洁来了。
“安阿姨!”杨玉洁甜甜地叫一句。
“玉洁来了,快进来!”安文沛热情招呼,杨玉洁从小和儿子一起长大,以前就经常来家里玩,小时候也经常在家里吃饭。
她还一度以为杨玉洁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谁知道她竟嫁给了别人,只能说两人没缘分。
“听说在川哥回来了,我出差了几天刚刚回来才知道。”杨玉洁笑着说道,“这是在川哥最爱吃的烤鸭,我过来就顺便带了一只过来。”
“还是你记得在川的喜好,我们都没想到。”安文沛笑着接过去。
苏木很不悦地看向那个笑盈盈的女人,她什么意思?怪我不知道“陆在川”的喜好?
我刚刚来,怎么会知道?
“这就是嫂子吧?”杨玉洁笑着打量苏木,“长得还挺好看的,在川哥应该会喜欢吧?”
安文沛尴尬地笑一声,喜欢不喜欢的也没办法,人都来了。
苏木心里更加不高兴,什么叫“应该”?自己现在是他媳妇。
“没想到在川哥这么快就结婚,我还以为会等几年。”杨玉洁看向“陆在川”,笑着说道:“现在结了婚,一定要对嫂子好哦!”
“陆在川”皱一下眉头,“我知道!”
苏木低垂下眼帘,这个女人是谁,“陆在川”为什么要听她的?
飘在半空中的陆在川眉头拧了起来,也许其他人觉得杨玉洁的话没什么毛病,可是站在苏木立场就觉得杨玉洁话里有话,甚至有点炫耀的意思,这是生怕苏木不知道她和“陆在川”熟吗?
陆在川着着这样的杨玉洁,原来她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单纯?
吃饭的时候,杨玉洁给“陆在川”夹菜,“陆在川”挡住她,“我自己来就行。”
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应该避避嫌。
“哎呀,在川哥现在娶了媳妇就嫌弃我了,以前小时候我还不是经常给你夹菜?”杨玉洁咯咯笑了起来。
“陆在川”看了一眼苏木,她低着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心中微叹,也许她根本不会吃醋吧?
她只是把自己当一个跳板罢了,一个进城的跳板。
突然有点心灰意冷。
晚上“陆在川”还是照常进书房,苏木一个人进房里睡。
在陆家住了一段时间,她渐渐放下心来,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勉强自己。
可是后来他再没主动过来过,现在看来他是有喜欢的人?就是今天那个女人吧?怪不得他没有再过来。
那天在村里,他也是被人动了手脚吧,要不然怎么会要自己?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做了,自己现在是他的媳妇,他就应该对自己好才对。
可他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苏木心里很不好受。
过了几天,安文沛有事出去,苏木一个人在家。
外面传来敲门声,苏木去开门。
门外是刘文娟,苏木认识,他们下乡义诊的时候,医疗队就在自家诊所旁边,这个刘医生一直看不起自己。
“你找谁?”苏木冷冷地说道。
“我找你!”刘文娟轻蔑地看了苏木一眼,“一个乡巴佬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手段爬上陆医生的床,我劝你还是自觉点早点走人,别以为陆医生带你回来就会喜欢你,他只是迫不得已。”
“等过一段时间,风声过了,他肯定会赶你走。我看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快点走,别等人家赶你!”刘文娟一脸的不屑,指着苏木,“你看看你,哪一点配得上陆医生,还是趁早死了心,早一点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免得被人家嫌弃。”
“你没觉得他们家人根本看不起你吗?你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乡巴佬,他们都是为儿子的前途才勉强让你进门的,以为会对你好,做梦吧!”
苏木的脸气得铁青。
陆在川在身后担忧地看着她,阿木,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故意要气你的,她根本不是一个好人!
你现在的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就是在贼喊捉贼,你千万别信她!
“滚!”苏木怒了,咣一声重重摔上大门。
刘文娟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她知道自己的话一定在那个乡巴佬的心里扎下刺,她在陆家不会安生。
苏木回到房里,又缩在墙角里,双手攥得紧紧的,脸色阴晴不定。
“阿木……”
陆在川担忧地看着她,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无用。
接下来是平平淡淡地日子,苏木一如既往的如刺猬般敏感,安文沛稍说一句重话她就受不了,她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不屑和不满。
晚上“陆在川”回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说自己的想法,他却捏着眉头,“木木,我刚下手术很累,让我休息一会儿!”
她的心一下封闭起来。
是啊,自己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他怎么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