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之后,司马珂也已经喝得有点醉意。敬了两百多个人下来,差不多三斤多的蒸馏酒。虽然蒸馏酒的度数也就是三四十度,而且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但是三斤多的酒,想不醉也难。
宾客散尽,王辉和众侍卫原本要扶住司马珂回府,却见一名身材偏瘦的幕僚轻轻的走了过来,将司马珂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住了司马珂的腰部,将其扶向牛车。王辉认得是幕僚王曦,便朝众侍卫使了个眼色,纷纷会意的让开来。
跟在司马珂身边的侍卫,都是司马珂精选的心腹死士,不但忠心耿耿,而且极其机灵,对于王曦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一些。知道这个女扮男装的幕僚是殿下的红颜知己,而且来自琅琊王氏,虽然琅琊王氏已经不如当年的风光,但是终究还是顶流士族,众人自是对王曦也敬重几分。
将司马珂扶上了牛车,王曦便在车内陪同着司马珂,牛车缓缓的启动,王辉等侍卫策马紧紧的跟在牛车之后,回往司马珂的府邸。
一路上,王曦望着司马珂那俊美至极的脸庞,忍不住轻轻的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然后又轻轻的撤回去了手,只是静静的凝望着。
王曦只觉这一刻心中是无比的温馨,能够像个小妻子一般伺候在他的身旁,便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马车行走得很慢,很平稳,王曦只想这辆马车,永远不要停下来……
然而,马车走得再慢,也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牛车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停在了洛阳城的西阳王府前。
王曦满脸惆怅的扶起了司马珂,在众侍卫的协助下,将其扶了下来,又扶着他继续往府内走去。
到了卧房之内,王曦在几个婢女的协助之下,将司马珂轻轻的放到了床铺之上,替其解下外袍,脱去靴子,盖好被子。
正要离开之际,却见司马珂突然睁开了眼睛,对那几名婢女道:“你等退下吧。”
王曦呆若木鸡般的立在床铺边,怔怔的望着司马珂。
司马珂见得几名婢女已经退了出去,掀开被子,一个虎跃,落到丝毯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公主抱便将王曦抱在手里。
王曦望着司马珂眼中那熊熊的火焰,顿时明白了过来,又羞又恼,捶着他的胸膛,低声道:“殿下装醉……”
司马珂将她轻轻的放到了床铺上,脱去靴子,便去宽衣解带。触手之处,尽是一片滑腻,那傲人之处,似乎又大了一点……
王曦象征性的挣扎着,脸上已是艳若桃花,娇羞不已,随着司马珂的深入,渐渐的放弃了挣扎。
此时已是农历四月中旬,即便在洛阳之地,气温也逐渐暖和了很多。
床榻之上,被翻红浪,那恼人的春声,令门外的婢女们听得面红心跳,急忙都跑了出去。
一夜不知几度风雨,司马珂素了半年,怎么也贪吃不够,硬生生的将王曦留在府内一宿。
天色微明,晨曦从窗棂之中透入了进来,这是司马珂入洛阳来,起得最晚的一天。
………………
公元340年。
受司马珂北伐的影响,整个华夏之地的形势,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司马珂占据了江北五郡为根据地,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改革,不但大力发展土豆和红薯的种植,而且推行了兴办学校、鼓励生育等一系列的政策。
荥阳之战的失利,使得后赵的国力大为受损,而最令石虎担忧的,不是晋军的战力。他最担心的是,晋军一到,麾下的汉人士卒便全部倒戈而逃,这仗便没法再打。
而且羯人起来得晚,在中原之地原本不过三四十万人,这些年入主中原之后,虽然繁殖了不少人,可达五六十万人,但是除去老弱病残、女人和小孩,真正能作为战兵的,也不过十万左右。然而对前燕之战,折损了一两万羯人,对东晋的战争,这几年更是累计战死了三四万人,整个石赵真正的羯人战兵,全部聚集起来也不过三四万人。
石虎是真的打不起了,只能开始采取守势,北面防前燕的慕容恪,南面防晋朝的司马珂。石赵由四处进攻劫掠,到两面防守,也意味着石赵政权已逐渐走向衰亡的道路。
然而,司马珂占据了洛阳及荥阳等四郡之地,相当于一把利刃,将石赵治下的关中和关东完全隔绝了开来。赵军要与关中的三秦之地来往,极为不便。
被司马珂所隔绝的关中三秦之地,由石虎所信赖的氐人首领蒲洪所统辖。
蒲洪早年乐善好施,在氐人之中声望极高。又勇猛威武,善于骑射,而且颇有谋略,又自幼学习汉文化,逐渐成为氐人的首领。
早年时,蒲洪归顺前赵匈奴皇帝刘曜,册封率义侯。后来匈奴前赵被石虎灭亡,蒲洪又率众请降于石虎,出任冠军将军、都督六夷诸军事。后来石勒去世,蒲洪自称雍州刺史,又依附于前凉君主张骏。再后来,又受到后赵讨伐,于是又投降于石虎,被石虎任命为后赵的雍州刺史,坐镇关中。
长安城,雍州刺史府。
后赵的雍州刺史蒲洪端坐在府衙大堂正中,身旁立着蒲健、蒲雄两个儿子。蒲洪今年五十五岁,生得极其魁梧,满脸虎须,威风凛凛。两个儿子虽然都是二十岁出头,也是龙精虎猛,显得极其勇悍。在他的将领也是如狼似虎之辈。
蒲洪面前摆着从关东方面来的军情急报,与诸将商量着关中之地后续的归宿。
如今石赵在慕容燕国和晋王朝的攻势之下,已全面处于守势,又被司马珂占据了函谷关和虎牢关,将关中与石赵的中原之地完全隔离开来。对于蒲洪来说,石赵已非其主。
此刻对于蒲洪来说,无非三条路:降晋,降西凉,自立。
首先降前凉便被排除了,因为此时的蒲洪的势力并不比前凉弱多少,而且前凉还对东晋称臣,还不如直接降晋。
所以蒲洪只能在降晋和自立为王之中选出一条路。
其实,蒲洪还是想自立为王的,因为早先年,有人曾对他说过“草付臣又土王咸阳”,的谶语,而且他的两岁的孙子的背上,隐隐约约有“艹付”的字样,使得蒲洪怦然心动。
虽然,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是想在两个儿子和诸将身上得到支持。
自立为王的诱惑和荣耀虽然大,但是司马珂的晋军就在函谷关以东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出函谷关西征关中之地。若是自立为王激怒了司马珂,率兵出函谷关,关中未必就守得住。
毕竟,那个东晋的无敌战神,出道以来未尝一败,而且各种神话般的传说在关中妇孺皆知,蒲洪心中终究是有点虚。
长子蒲健笑道:“父亲何故忧虑,自立为王与降晋,并非得二选其一,可以一并为之。父亲何不效仿那凉国?”
蒲洪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两眼大亮。前凉张氏,自称凉王,但是又对东晋称臣,慕容燕国也是如此。
当下,蒲洪不再犹豫,当即宣布整个家族由“蒲”姓改为“苻”姓,然后自称秦王,以关中之地,建立秦国。然后再传国书到建康,向东晋称臣。
因为司马珂的到来,关中的秦国,比起历史上的前秦的建立,早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