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李云恺有点忧心忡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虽然口头上给李老太爷打了保票,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和二太太说?
是直接告诉她还是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二太太见二老爷回到府内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犹自在那里想事情,也不便打扰他,挥手让伺候的下人离去,自己一个人走到二老爷背后,替二老爷李云恺轻轻揉着太阳穴。
过了一会,二老爷回过神来,轻轻地说:“这几天给昌元收拾一下,我会安排他离京就职。”
“元儿的官职确定了吗?打算让他去哪里?”
二太太一阵惊喜,自从李昌元中进士后,一直在家待选,谁能想到二老爷回家来能说出了这么大的喜事。
“我打算送他去岭南,官职还未确定,少尹不是不可能,但是做个长史还是确定的。”
李昌元只是一个二甲进士,这个二甲进士选官最为麻烦,如果打点好了话,可能给委派给一个好的官职,否则能给你安排到下面县衙。
李云恺打算这次走太子的门路,最好能争取到少尹,少尹作为一府之主府尹的副手,相当于二把手,这样才能在府衙说得上话,当然长史是最次的打算,长史只能算是府尹的助手。
“怎么去岭南府?”
二太太正在想少尹和长史的事,突然想到老爷说打算送元儿去岭南府,一下子急眼了,直接大声起来。
虽说岭南府也是一个大府,但是那里土著人居多,官员到了哪里很难管理,另外以后也很难升迁,一般是贬官之地。
“能不能向吏部活动一下,给元儿换个好的地方?”
二太太见二老爷还在考虑,就建议道。
“去岭南府是老太爷的意思!”
二老爷一下子打退了二太太的幻想,在府内还没有人能质疑老太爷的话,包括二老爷和二太太在内。
二太太没有话说了,都快忍不住哭了,送元儿到这个野蛮艰苦的地方去,弄不好还有性命危险。
二老爷看到二太太都掉下眼泪了,心中一软,下定心来,打算告诉她实情。
“你别哭了,你先听我讲,等会你就会明白老太爷的安排了!”
二老爷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李府有些事,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现在老太太身体不好,老太爷打算让你管家,所以我才告诉你一点李府的秘事!”
管家?秘事?
二太太先是一阵惊喜,后面又是一头雾水。
李府还有秘事?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这是不是我们一家世家在做,其他世家都有安排!”
二老爷慢慢地给二太太解释。
接着,二老爷说出了李府一个大的秘密。
“你知道我还有一个二叔吧!”
二太太当然知道,当年她还没嫁到李府时,就听说过李家二太爷的事,联合永王爷和当今圣上争皇位,失败了被砍头抄家了,这件事情一直在李府是个禁忌,很少人提起,不然,会遭到李老太爷的严厉惩罚。
“我二叔参与永王爷争皇位是我祖父安排的,当时我祖父只有两个儿子,我父亲,也就是现在的老太爷,加入到当今圣上一营,二叔加入到永王爷阵营中。”
二太太乍一听到这样的秘事,有点吃惊地合不拢嘴。
“二叔,不是乱臣贼子,他是为了李府家族而死的!”
二太太好像明白了许多,难道元儿这次去岭南府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谁都知道二老爷是太子的人,这次把元儿送去岭南府难道是太子的安排?
如果是太子的安排,那就没事了,以后说不定等太子继位了,元儿说不定能调回来高升呐。
二老爷看了看,不用他猜,也明白了二太太的想法。
“玉芬,你想错了,你认为对于我们世家来说,是皇位重要还是世家重要?”
皇权和世家一直是对立的,相互利用的,皇位未争取到的时候,各位皇子千方百计地巴结世家,争取世家的支持。
等皇子登位,稳固政权的的时候,就会使劲地打压世家,不会放任任何一家世家独大。
二太太想了想,止住了心中的想法,是呀,皇帝是哪一个皇子做,对他们有什么区别,但是李府倒了,那才是真正地陷入到万丈深渊。
想到自己的子孙在李府参与皇权斗争失败后流离失所,二太太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知道害怕了吧!不过老太爷早有安排!这点你就放心吧,李府不会倒的!”
二老爷安慰着二太太,让她放下心来。
“什么安排?”
二太太当听说李府有安排时,才稍微轻松下来,但是对李府什么安排有点好奇。
“你说说,我和大哥三弟的关系如何?”
二太太一时语塞,大老爷,三老爷和自家老爷一向是不合,对李府权力一直争斗不休,但是都被老太爷压制住了,把大老爷撵到西域去了,不允许他回来。
至于三老爷,更是二老爷的对头,投靠了二皇子,为二皇子的皇权之争呐喊助威。
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吗?嫡子之争,派别之争,都已经斗的水火不容了。
突然,二太太又想到刚才二老爷说起他二叔的事情,难道是.......
想到这里,二太太张大了嘴巴,有点不愿意相信事实。
二老爷看着二太太在一边惊讶的眼神,点了点头,接着说:“皇位之争在当今圣上登位哪一天起就开始了,只是有些事你们女人家不知道罢了,早在二十年前,我的祖父和父亲大人就早在地做好了安排。
大哥文武双全,三弟聪明能干,而我呐?只能算是一个平庸之人,为什么我能在京城留下,只不过祖父和父亲大人看我平庸,留在身边可以由父亲大人在一边提醒,不易犯错而已。
我要是有大哥和三弟一半的能力,我也不会在京城待着,也不会背着一个夺取嫡子身份,把大哥逼走西域,三弟多年在外为官,京城有家而不能回。
这一切都是家族的安排,你现在明白我的苦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