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维多利亚酒吧。
精致而有格调的包厢里,云湛跟几个姑娘说笑,但是眉宇之上还是染着烦躁。他的每句话,都不走心。
叶苒苒过来时,云湛面前已经有三个红酒瓶空了,是他一个人喝的。
叶苒苒斜靠在门边,对几个姑娘打手势,“劳烦先出去。”
姑娘们面面相觑,本不想出去,却看到云湛扔掉了酒杯,吐了一个“滚”字。
她们知道云湛生气了,连忙起身离开。
“呦,叶大小姐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完,就来管我?”云湛鄙视地看了叶苒苒一眼,身体向后一靠,带着几分不羁。
叶苒苒关上门,耸了耸肩,“没办法,我这个泥菩萨心地善良。”
“善良个鬼!”云湛拿起一个红酒瓶,照着叶苒苒砸了过去。
叶苒苒快速闪避,抱着胳膊看他,“别闹了,回去休息!”
“啧……管我啊……”云湛起身,摇摇晃晃地来到叶苒苒面前,他手指挑着叶苒苒的下巴,带着几分轻挑的意思,“想做我的女人?”
叶苒苒踢了他一脚,“做个鬼!老实地回家休息!”
云湛摇头,向后退了几步,拍拍膝盖上的灰,“不回!除非你把她还给我!”
听到这话,叶苒苒的神色暗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向沙发,仰靠在沙发上,脑袋枕着双手,似笑非笑地说:“还想喝?行,我陪你。”
云湛见她这个样子,笑了一声,于是按铃叫来服务员,让他们上两瓶茅台。
“你觉得命太长,想死得更快一点?”叶苒苒气笑了,这货已经喝了不少,再来一瓶茅台,不是要酒精中毒?
可是云澈却不以为然,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死了不是正好,你跟她都高兴。”
“是啊,我挺高兴的,少一个整我的人。”叶苒苒看服务员拿来白酒,亲自接过去,但是却没有给云湛。
“拿来。”云湛扑过去抢酒,但是叶苒苒动作极快地给了一个空瓶子。
这下云湛就暴走了,盯着叶苒苒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个没良心的货,老子保护你三年,喝瓶酒都不行?”
“不行!”叶苒苒挑眉,“还有……那三年不算是保护,顶多是互相利用。”
“滚你的互相利用,叶苒苒,你如果当我是朋友,就把酒拿过来!”云湛凶相毕露,这是不喝酒便会死的意思。
叶苒苒见他马上要爆炸了,避开他,从旁边找来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递给他说:“半杯,不能再多了。”
“果然有孩子的女人就婆婆妈妈了,也不知道萧司琛看上你什么了!”云湛一边鄙视,一边品尝着烈性美酒。
叶苒苒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啊……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看她这样,云湛突然没有再喝下去的想法,他将杯子放在一旁,收起那副浪荡不羁,反而是严肃地盯着她。
“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出鬼门的任务?”
“记得。”叶苒苒斜了他一眼,“当时挺惨的,差点被任务对象弄死。真想再跟他较量一番,看看他有没有变强。”
云湛闻言,真是哭笑不得,“你想知道,就回家把他压在床上,好好地试试啊。”
叶苒苒愣了一下,然后蹙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叶苒苒,你脑袋里养鲸鱼了吗,记忆力这么差!”云湛敲着叶苒苒的额头,“萧司琛就是你第一个任务对象,你弄得他半死!”
轰!
叶苒苒瞬间脊背僵直,声音沙哑,脸色苍白,“你没弄错?”
“小爷什么时候弄错过?当时我就知道是你,不过看你们不会有交集,便没提过。谁知道……唉!还真是孽缘啊。”云湛点到为止,剩下的他不说了。
叶苒苒没说话,她如鲠在喉,目光黯然,好似被人夺了心魂一般,呆呆地坐在那儿。
当年的人是萧司琛,那他一定看到她是如何残暴凶狠,如何跟那个魔鬼一起,杀死她五个孩子的父亲……
她不仅黑暗,手上还沾染着那个流氓的血。
即便是那个混蛋不逼她,她也彻底配不上萧司琛了。
思及此,叶苒苒的心很疼,她苦涩地笑笑,将两瓶茅台拿出来,另找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就要喝。
却让云湛拦住,“真那么爱他吗?”
叶苒苒笑而不语。
云湛看着她,气得笑了,他知道的,若不是萧司琛真正走进她心里,断然不会让她有这样的反应。
良久之后,云湛点了一支烟,“那件事就推我身上。反正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云家人都知道。打伤他这件事也扔给我扛,你好好地跟他相亲相爱,别弄得跟我一样。”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锅为什么让你扛。”叶苒苒看着他,苦涩地笑笑,良久,才低声道:“是我……配不上他。”
“叶苒苒,谁说你配不上他!我那天说的是气话,你丫的当什么真!你叶苒苒要是再配不上萧司琛,就没有人可以!”
云湛不喜欢叶苒苒现在低落的模样,气得咬牙,恨不得跟她换个脑子。
“云湛,你什么都不知道。”叶苒苒盯着面前的酒杯,趴在桌子上,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说话。
“给我起来,别又来这一招!喵的,叶苒苒,你就是个傻子!”
……
苒园。
七个小宝贝端正地坐在那儿,同时看着比他们还要端正的萧司琛。
一大七小,就像是雕塑一般,弄得萧墨池反而不自在。
他过去踢顾北溟一脚,又绕着走了几圈儿,最后终于受不了,“不然咱们就去维多利亚一趟,你说这么晚,孤男寡女的,嫂子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萧司琛稳如泰山,连带着七个小家伙也一动不动。
萧墨池就更着急了,想打电话问那边的保镖,手机响了。
几分钟之后,萧墨池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哥,她跟云湛回公寓了!灯都熄啦,你再不去,嫂子真成别人的了!”
萧司琛闻言,仍旧是不作反应,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冰雕一般。
“不是每个男人都如你这样坐怀不乱,云湛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晚吃了我嫂子,你哭都来不及!”萧墨池气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