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重回梦境之中。
那股刺疼已经消失了,她在梦里只是以为被蚊子咬了。
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酒店里怎么可能有蚊子。
“我下回再来讨利息。”
利滚利,只要没有还本金,他就能一直来讨要利息。
男人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黑暗里,最能够掩饰行踪。
偷着来比光明正大更加大胆,他似乎找到了缓解内心焦躁的办法。
他转身将餐车推了出去,没有人怀疑,直到走到下一层,有人将餐车接过。
“先生,这种事……我们去做就好了。”
蒋淮真是有些绝望。
“你不懂。”
林原拉着他,“有些事不是你能代劳的。”
林原以为赴汤蹈火的事要他去做,没想到还有一个下属,贺总真是有先见之明。
知道他吃不了苦害怕丢了小命,那边的事都交给蒋淮。
“有什么不能代劳的,不就是送个餐么?要是行踪被透露了,那该怎么办?你这种……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助纣为虐。”蒋淮真是恨其不争呢,但又不能对自家先生太不敬。
“谁是纣?”
贺西洲将外套脱下,丢到了一边。
“您不是纣,那位也是苏妲己。”
迷得都干出这样的事了。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
蒋淮叹了一声气。
他也不敢当着贺西洲的面大声说,只能嘟囔着,不敢叫人听见。
“少说两句,你这个单身狗不懂。”
林原作为过来人,将他拉出了总统套房。
“你不是单身狗么?”
蒋淮可不会纵容他,要他说,林原就像是撺掇昏君的总管太监。先生执迷不悟,也有林原的错。
“我是!但我是见多识广的单身狗,和你这个每天打打杀杀的不一样!贺总的感情问题我们就不要管了吧,他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他……他不该自贬身价去送东西!”
蒋淮一脸愤怒,他就知道这小白脸不是个好东西,将先生的血性都磨灭了。
“呵呵……”
林原嘲讽道,“你就知道人家只是单纯去送个东西?万一是亲一亲抱一抱呢?你还能找人代劳。”
蒋淮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你……”
“贺总就是想见她了,只是想她了费尽心思见一面,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林原叹了一声气,“哪怕是铁石心肠,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吧。他也只不过是偷偷摸摸看一眼而已。”
林原觉得真是惨啊。
高高在上的神祇,混成这样子,太惨了。
偏偏还有人阻拦。
人在冲动的时候,被感情支配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她不应该是他的软肋!”
“他们俩的感情问题你掺和什么,有本事你一辈子别谈恋爱。我们贺总也没有暴露行踪,有本事你进去当着他面嚷嚷!”
林原都觉得感同身受。
太心酸了。
贺总不仅自己绿自己,还求而不得。
蒋淮熄火了。
他不敢。
这些话只能当着林原的面说,他又怎么敢和先生说。
先生愿意将他的妹妹蒋青调回国,不去涉及那些危险的任务,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行了,他要是真的没有分寸,被美色迷惑。又怎么会这么惨?”
林原拍了拍蒋淮的肩膀,“以后我们也算是同事,别忘了我可是贺氏的特助,给你们提供资金的。”
他有些虚张声势。
任谁见到林原第一眼总觉得这个人沉稳内敛,但久了便会知道这人许多事都憋在心里,憋出毛病来了。
“哼,助纣为虐。”
蒋淮将他的手拍开,往外面走了。
他要去检查酒店的安保,务必不能透出任何消息去。
林原看着他的背影,朽木不可雕。
大家都是打工的,何必互相为难呢。
第二天。
沈晚星伸了一个懒腰,睡得十分满足。
房间里面依旧有淡淡的梨香,她起身走到了浴室里洗漱。
那光滑锃亮的镜子印着她的脸。
她脸颊红彤彤的,浴袍也有点乱,她往上拉了拉。
可是肩膀靠近脖颈处却有一枚吻痕。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沈晚星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昨晚有人来过了!
她并没有发现!
她睡沉了,那陆家的那些保镖呢?
沈晚星连洗漱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小跑至门外。
“大小姐。”
“大小姐早上好。”
“昨天晚上有人到过我的房间么?”
y国不安全,安妮和图尔特已经对她下过手了,连温如希都是针对她。
图尔特就是个疯子,她昨天意外逃脱,他一定很生气。
若是昨天趁着她一个人……
沈晚星只记得自己睡着了,她太累了。
“只有酒店送餐的,说是您点的,我们检查过让他送进去了。”
不过长廊幽暗,对方戴着口罩低着头他们也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待了多久?”
“大概只有一小会儿,他很快就出来了。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丢了?”
“没有。”
沈晚星微微皱着眉头,“能找到那个人么?没有其他人进来了么?”
“没有了。”
一小会儿能做什么?
沈晚星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这吻痕真的是昨天夜里留下的么?
还是在会场房间里那个神秘男人不经意留下的?
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她都忘了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咬她!
“大小姐需要我们将人找过来么?”
“算了,以后送餐你们送进来,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
“是。”
保镖应道。
沈晚星抿着唇,她觉得有点诡异。
脑子里面一直想着那个神秘男人的话,他取了利息。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当时不过是随意应承,想要逃出生天。
可是他好像当真了。
他要她,不要钱。
沈晚星的心里沉沉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刚被蒙住双眼的时候,有一瞬间以为是贺西洲,可是他不是。
他身上的味道都不是贺西洲,行事作风更不像他。
她在想什么,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出现在y国呢,简直是白日做梦。
“晚晚!你起得这么早?我预约的体检时间是十点呢。”
陆云齐睡眼朦胧地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