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是打听一点事。”
“噢，不是来买东西的啊。”
一听余长生是来打听事情的，韩媛媛兴趣大减。
她先是打量了一番余长生旁边站着的松芊芊，然后淡淡地说道，“你收弟子的眼光不如你师父，怎么这种货色的弟子你都敢收啊。”
“你！”
女人天生是对头，更别说韩媛媛这种漂亮的女人了。
她对松芊芊嘴下不留情，余长生也不和她啰嗦，直接问道，“你认不认识刘东海这个人？”
韩媛媛扇子动了动说道，“这一天来我店里买东西的客户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刘东海？”
余长生从布袋里拿出一枚古钱币放在桌子上，韩媛媛眼前一亮，刚要伸手去拿，就被余长生伸手给摁住了。
“哎呀，讨厌。我都是你奶奶辈儿的人了，你竟然还占我的便宜？”
韩媛媛嗔怪了一句，随后又用酥软的声音说道，“你就是真的对我有想法，那也别当着你徒弟的面啊，多败坏你们西山门的名声？”
如果是换作别人来，说不定还会被韩媛媛这一番调戏给弄得面红耳赤。
但余长生早就已经熟悉韩媛媛的套路了。
所以不管韩媛媛说什么做什么，余长生的内心都十分平静。
他拿出来的这枚古钱币是唐朝时期的。
都说一朝有一朝的气象，那个时候的物件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道士来说，可以用来祭炼法器，也可以用来进行冥想。
所以余长生拿出来的这枚古钱币，其实是相当值钱的。
“想要拿我的东西，那就要回答我的问题。”
韩媛媛白了余长生一眼，“你这古钱币也值点钱，但有些问题我可以回答，有些问题我不能回答。”
余长生知道韩媛媛这么说，意思就是答应回答了。
“你到底认不认识刘东海？”
韩媛媛用另一只手把余长生的手给拍开，然后拿着古钱币淡淡地说道，“你说的那个刘东海，就是那个得了肺癌的家伙吧？”
“见过一面，老色鬼一个。不过出手倒也算大方，从我这里买了一个纸人走给了十万块。”
“一个纸人十万块？”
松芊芊十分惊讶，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纸人能够值这个价钱。
难不成这纸人是黄金做的？
韩媛媛看着松芊芊说道，“你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余七爷难道就没有告诉你，我们店的纸人有什么效果？”
松芊芊哼了一声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暴露了余长生却是没有和她说过。
韩媛媛这家店的纸人不仅扎出来的形象栩栩如生，而且用的材料也很讲究，甚至还会根据客户的要求，在一些纸人上面免费写一些符咒或者阵法。
就比如有的道士道行不够，或者说没有在天庭登记造册，所以他就不能用六丁六甲这种咒术。
那么他最简便的方法，就是跑到这里来买几个带甲纸人。
这些纸人身上会写有六丁六甲的符咒，到时候道士只需要将他们摆在阵法之中，这些纸人就会按照道士的想法去攻击邪祟。
所以说韩媛媛这里的纸人贵是有道理的，就看你识货不识货。
如果识货呢，你买纸人的钱就会花的少一些。
如果不识货，那韩媛媛坑起你来可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的。
“既然对方给了十万块，那买的那个纸人应该挺特殊的吧？”
“也没什么好特殊的，就是一个阴偶。”韩媛媛说到这里露出厌恶的表情，“那个老色鬼也不知道是买那个纸人回去干什么，反正恶心死了。”
“师父，什么是阴偶？”松芊芊在一旁问道。
“所谓的阴偶，就是在白天的时候不能出来，但是到了晚上可以陪伴人的人偶。窦羊孙之前不是一直说自己晚上要做春梦吗？应该就是因为阴偶的缘故。”
“刘东海先是用阴偶让窦羊孙做春梦，让他把体内的元阳泄出来。这样他自身的元阳护罩就会不攻自破，然后再用借阳寿的邪术，把自己身上的病转移到窦羊孙的身上。”
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体表层是会覆盖一层所谓的元阳护罩的。
这也是为什么长辈会让小辈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踹被子，不要贪凉。
因为元阳护罩十分的脆弱，如果被风邪入体，那么元阳护罩就没有任何的用了。
到时候你晚上睡觉就会做很多噩梦，甚至有可能遇到鬼压床。
不得不说教刘东海的那个人还是相当厉害的。
只用一个阴偶，就巧妙地把窦羊孙身上的元阳护罩给破坏掉了。
韩媛媛在一旁听得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刚才说什么？那个老头拿我的纸人去借阳寿了？”
韩媛媛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借阳寿是种什么样的邪术。
她咬着红唇看了余长生一眼说道，“那现在那个老头怎么样了？”
余长生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死了，术法反噬。”
韩媛媛被余长生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
她开这家纸人店本来就是为了赚钱。
而且为了赚钱她其实也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余长生所说的术法反噬她当然能够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余长生在警告她，如果她也做出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余长生肯定会第一个收拾她。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刘东海是和谁学的借阳寿？”
韩媛媛一双美眸瞪大，连连摆手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和谁学的？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图什么啊。”
韩媛媛的否定在余长生的意料之中。
余长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媛媛说道，“凡是从你们店里售卖出去的阴偶，应该都有残魄留在店内吧？那阴偶被我毁了不超过十二时辰，所以它肯定还是有记忆的，拿出来我看看。”
韩媛媛苦笑着说道，“这……这不太好吧余七爷，这坏了规矩。你也知道的，我们这行客人的隐私……”